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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惹你们任何人(115)

“好。”流光点了点头,盘腿在屋顶上坐了下来,打坐恢复灵气。司空耀挨着她坐下,也闭眼凝神恢复修为。

巫星儿看着街市上的这些人,忍不住笑出了声:“真可笑啊,你们现在倒是能摒弃前嫌,同舟共济!”

花墨川侧头看向她,跟她道:“星儿,岛上的人平时可能多有分歧,但唯有守护灵隐仙岛这件事,是没有分歧的。这是我们共同生活的地方,是我们的家。”

“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巫星儿有些崩溃地朝他大喊,“所以你们当年将我献给海神时,也是这样万众一心对吧!既然这样,你们就死在一起吧!”

巫星儿聚起自己的混力,催动了身上的金蝉蛊。她要将蛊毒融进风中,吹遍海岛的每一个角落!

就算这蛊毒不能让每个人都致死,也能让他们再没有力气催动量天尺,到时候大家还是一起被这漫天的洪水埋葬!

花墨川看穿了她的用意,赶在她动手之前握住了她带着蛊的手。巫星儿看着面前的人,一时恨意难平,另一只手化出一柄短刀,狠狠插进了花墨川的心口。

尖锐的刀刃和血肉相割的声音,让两人都愣了愣神,巫星儿看着从花墨川心口溢出的鲜血,缓缓松开了手。

“墨川!”那边花二长老看见了中刀的花墨川,着急地唤了他一声。

“我没事,你们别停下……”花墨川有些吃力地说了一句,慢慢在地上坐了下来。

巫星儿的刀插在他的心口上,几乎连根没入。花墨川看着刀把末尾镶嵌的那颗魄晶石,似乎是认出了这把刀:“这刀是我当年送给你的吧?”

巫星儿抿着泛白的唇,没有作声。

当年花墨川送了把自己锻的短刀给她,说是可以带在身上防身。巫星儿身为巫族的族长,平时闲杂人等也没法轻易接近她,就算真遇到什么危险,她还有更趁手的蛊毒可以用。

这把刀她一直带在身上,却从来没有用过,没想到今日第一次用,就是插进花墨川的心口。

她身上的伤本就还没有痊愈,这会儿许是心绪起伏过大,又咳出一口鲜血来,晕倒在地。

“星儿!”花墨川想上前扶着她,可自己也已力竭,力不从心地倒在了她的身旁。

巫星儿再睁开眼时,仍是在自己的床上。

花月容还是站在她身边。

她偏头看向床边的花月容,有些虚弱地开口:“月容,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梦到岛上遭遇了好大的洪水,伽叶印都挡不了……”

“这不是梦。”花月容语气平静地开口,看着床上的人,“洪水现在已经停了,比我们预想中的要快些。”

他们和司空耀还有琰玉祖师轮流休息,终于是把这泛滥的洪水熬了过去。

巫星儿似乎愣了愣,然后轻轻地哦了一声:“原来不是梦啊……”

她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花月容也没有再作声。片刻后,房间的门被推开,花二长老从外面走了进来。

“岛主,我有话想和她说。”花二长老走到床前,跟花月容说了一声。

花月容点点头,从房间里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巫星儿看着面前的花二长老,冷笑了一声:“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再将我献与海神一次?”

花二长老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量天尺是初代岛主留下来的镇岛之宝,一直供奉在宗祠里。它是仙品神器,灵力强大,宗祠里的释天阵,也是由它催动的。”

巫星儿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嗤笑着问他:“你是特地来跟我炫耀,你们用量天尺守护住了灵隐仙岛吗?”

花二长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初代岛主除了留下量天尺和释天阵,还留下一个规矩。凡后辈有想改祖制者,需闯过释天阵,拿到量天尺,方可施行。”

他说到这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巫星儿:“当年墨川游说我们未果,便提出要去闯释天阵。我本不愿答应,但大长老却出乎我意料地答应给他三天时间,若是三天内他能闯过释天阵,便同意修改用活人祭祀海神的祖制。但是在墨川进入宗祠的当天,大长老便提前举行了祭祀仪式。”

巫星儿愣了愣,不相信地摇了摇头:“你休想编些故事来骗我,我不会相信的。那日我被沉海之时,分明看见花墨川就站在岸边!”

花二长老道:“那是大长老用幻形术施的障眼法,为了不让你发现,扮演墨川的人不敢靠近也不敢说话,只能远远地站在岸边。你被沉海的第二日,我提前进了宗祠,发现墨川已经浑身是血,晕死在了释天阵旁。”

释天阵是初代岛主的独门法阵,法力强大,又是由量天尺这样的仙品法器催动,当时的花墨川根本闯不过。

“你撒谎!”巫星儿情绪激动地朝花二长老吼了一句,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当年的实情我已经告知于你,信不信由你自己。”花二长老说完,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说了一句,“墨川心口中了你一刀,至今仍未清醒。”

巫星儿看着他推门出去,眼泪无声地滑过脸颊,滴落在枕头上。

城中街市,流光和司空耀正站在钟楼顶层,看着下面的景象。

“钟楼是海岛上最高的建筑,我本想走之前带你来看看风景,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流光的手撑在栏杆上,看着街上忙忙碌碌的人们。

洪水虽然被他们躲过了,但岛上的房屋还是多有受损,卫远和红英正带着人在清理街道和维修房屋。

司空耀站在流光的旁边,微微勾了勾唇角:“现在这样也不错,我倒觉得别有一番风景。”

流光轻笑了一下,抬眸看着他:“也是,毕竟司空公子最擅长的便是苦中作乐。”

司空耀眼里带着笑意,也侧头看她:“像我这样的人世间可不多得,阿光要好好珍惜才是。”

流光抿着唇笑着点了两下头,又托着下巴盯着钟楼下的景象:“幸好我常去的那家酒楼没事,咱们走之前还能去吃一顿。”

司空耀笑道:“你还说我爱吃,我看你才是满脑子都是吃。”

流光轻轻挑了下眉梢,不置可否:“我今天买的东西都不知道丢哪儿了,等街市恢复后,我们再重新来买一次吧。”

“好。”司空耀笑着应声。

城里的秩序一两天便差不多恢复如初,流光看今日太阳好,本想和司空耀一起去逛逛集市,卫远却先他们一步,提着一大堆东西找了过来。

走到小院门口时,他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惨痛的经历,赶紧停了下来:“流光,司空公子,你们在吗?”

流光和司空耀听见声音,一起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卫远手里的大包小包,司空耀轻轻抬了下眉梢:“卫公子这一大早的,就带着这么多东西来看我们啊?”

“都是岛上的人送给你们的,琰玉祖师也有。”他说着,把东西朝他们的方向递了递,“赶紧接过去,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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