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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日记(59)+番外

说完便站起身,牵起浴袍往后一甩,拖着长长的摆朝着狗蛋走去:“蛋蛋,你也要擦宝宝霜。”

戚灼听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都在拿腔拿调,便从鼻孔里冷笑了一声:“狗王子吧。”

狗蛋躺在育婴箱里喝奶,季听蹲在旁边看着,戚灼则去将操控器放平,准备当成床睡觉。狗蛋大口大口吞着奶,和季听对视片刻后,突然吐出奶嘴,双手捧着奶瓶递给他:“啊,啊。”

“你是给我喝吗?爸爸不喝,你自己喝。”季听咽了口唾液。

“啊,啊。”

“那,那爸爸就尝一口,尝一小口。”季听接过奶瓶,刚递到嘴边,就看见奶嘴上沾着的口水。

“啊!”狗蛋在催促。

季听迟疑了下,又把奶嘴塞回狗蛋嘴里,一脸慈爱地道:“这是宝宝的奶,爸爸不能喝,给宝宝喝。”

狗蛋愉快地喝奶,季听蹲在旁边和他说话。戚灼一直站在操纵器旁,斜着眼睛看着季听,嘁了一声后,转头继续放平操纵器。

等狗蛋喝完奶,就该睡觉了,戚灼将育婴箱拉长,让季听也躺进去试试。

季听拖着自己的浴袍便往育婴箱里爬,戚灼道:“脱了,穿这么大一堆衣服能挤得下吗?”

季听只得脱掉浴袍,穿着小黄鸭内裤往育婴箱里爬。

“铁圈也给我。”戚灼伸手。

“王子王冠。”

“把你的铁圈王冠取下来。”

季听便又取下了头上的铁圈,小心地递给戚灼。

他躺在狗蛋旁边,虽然育婴箱能拉长,但没法加宽,两个小孩都被挤得一动不能动。

戚灼看着他们,手指在空中转了下:“掉个头,你睡这边。”

季听换了方向,这下两个小孩躺着刚刚好。

“看,我还能翻身,看,我还能伸手。”

季听有些兴奋,狗蛋也快乐得不行,两只被连体裤兜着的小胖脚不断踢蹬着。

戚灼将小绒毯丢了回去,让季听给两人盖上,自己则去操纵器上躺下,闭上眼开始睡觉。

“狗蛋,嘻嘻,狗蛋蛋,小蛋蛋……”

“咯咯咯……”

戚灼闭着眼冷声道:“你俩再大声吵吵,就都滚出去。”

季听声音小了下来,一下下捏着狗蛋的脚,轻声说:“蛋蛋,你的脚好好笑哦,像个圆圆的饭团子。”

狗蛋原本还在躺着叽叽咕咕,听到这话后突然收住了声,一个翻身爬坐起来,转着头四处张望,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蛋蛋,你怎么起来啦?”

季听也跟着坐起,狗蛋却只到处看,像是在找什么,嘴里发出要哭不哭的哼哼声。

“蛋蛋,蛋蛋。”季听连忙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亲,“怎么啦?爸爸在呢,爸爸在这呢。”

狗蛋却还在四处寻找,嘴里的哼哼声越来越大,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也蓄起了一层水光。

“蛋蛋,蛋蛋,你别哭哦,别哭。”季听回忆在幼儿园过家家时的情景,一只手轻拍着狗蛋的背,嘴里开始哼唱儿歌:“小河哗啦啦,小鸭嘎嘎嘎,游来游去找妈妈……”

狗蛋转头看向季听,哼哼声小了下来,伸手去摸他的脸。季听任由他摸,嘴里只不停地安抚:“爸爸在呢,爸爸陪着宝宝……小雨唰唰唰,青蛙呱呱呱……”

狗蛋目光专注地盯着季听,逐渐在他的絮絮声里安静下来。

“蛋蛋睡吧,爸爸在的。”

“唔唔。”

季听把狗蛋放下去躺着,自己坐在他身旁,一下下拍着他。狗蛋一直盯着季听,看一阵后慢慢合上眼帘,又努力睁开眼,再看他一阵,最后终于睡了过去。

季听现在却没有了困意,他探出半个脑袋,见戚灼也一动不动地躺着,猜他也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爬出育婴箱,从自己那行李箱里取出了日记本,坐回育婴箱开始写日记。

【我生宝宝了,dan宝宝,我是爸爸,妈妈是成火哥哥,我很xi欢dan宝宝,记仇,成火哥哥要ren宝宝,我ju下了宝宝】

季听窸窸窣窣地写完日记,长长舒了口气,正要合上日记本,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还用小本本记仇是吧?”

季听身体一抖,慢慢转过身,再缓缓抬起,对上了戚灼居高临下的视线。

他就那样呆呆地和戚灼对视着,直到他又问了一遍:“问你话,用小本本记我仇是吧?”

季听嘴唇翕动了几下,小声道:“你不认识字的。”

“哦?我不认识字吗?”戚灼冷笑,“那你写的是什么?”

“是,是日记。”

“那你告诉我,你日记里都写了什么?有没有记仇?”

“写的……写的……”季听嗫嚅几遍后,终于垂头丧气地承认:“有。”

戚灼扯了扯嘴角:“行,那你继续往后面写,不光写记仇,还要写欠账。”

“欠账是什么?”季听讷讷地问。

“欠账是什么?欠账就是你欠我的,以后要一笔一笔全部还给我。”

季听不敢反对,只依照戚灼的吩咐重新打开了日记本。

“我念一句你写一句。”戚灼俯下身,手指点了点那行字后面的空白处:“写,欠账。”

“qan zan。”季听小声重复念,铅笔笔尖落在纸页上。

戚灼看着他错漏百出的拼音皱了皱眉,只继续道:“小半烤好的沙鼠肉。”

“小 ban ka 好的 sa su ru。”

戚灼冷笑:“你连半和沙都不会写,还敢说我不识字?”

“会啊,这就是啊。”季听指了指那两个拼音,又解释说:“你不认识字,不知道这两个字就是半和沙。”

戚灼懒得和他多说,只沉着脸道:“继续往下写。”

“哦。”

“两桶水。”

“二 ton 水。”

季听写完后,便仰头看着戚灼,等他继续说。

“不光是你用了我两桶水。”戚灼又指了下睡在旁边的狗蛋:“还有你生的那个蛋,他也用了我提的水,也是两桶。”

“什么?蛋蛋用的水也算欠账吗?”季听瞪大了眼睛,音量也提高了不少,“可是,可蛋蛋也是你的宝宝呀。”

戚灼冷酷地左右摇动食指:“你自己说的,那是你生的蛋。”

季听不可置信:“可是,可是你是他的妈妈呀。”

“别和我扯这些。”戚灼不耐烦地打断他:“写,快写上,那个蛋一并算作你在我这儿的欠账。”

“哼哼……”刚睡着的狗蛋又被吵醒,用小手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两人。

季听还想反驳,但见戚灼一脸凶相,终于没敢开口,只得委委屈屈地开始记。

“dan dan 二 ton 水。”写完后,他又不甘心地在后面添了一句:是他妈妈要的。

句末的句号又圆又大,笔尖都快戳破纸张,季听又鼓着脸颊看向戚灼,等着接下来的记录。

戚灼暂时也没想出其他东西,便道:“这次就这样了,以后再慢慢记。”

季听便将笔记本去放进行李箱,背朝戚灼蹲在地上时,龇牙咧嘴做鬼脸,但转过身后一脸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