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长缘闻言刚要反驳,巫马城已然道:“当然,我知道你觉得那些女人无辜。如今我也找到了两全的办法。”
巫马城的眼中闪烁着光:“琼山的晅曜君,他比传闻中的还要厉害,或许他能杀了月山河。待我想到办法诱他动手,一旦他除掉了月山河,你便不用再担心巫马代尚被魔域控制,会惹得圣海宫万劫不复——”
他含着笑意哄着自己的情人:“有月山河顶罪,琼山只会罚巫马代尚,就像当年的海月宫一样。没了他,你和我也能真正自由。你不是一直想去东边看看吗?到时候我们就去东边。”
巫马长缘欲言又止。
她凝望着巫马城,伸出手与他交握,小声地问:“真的吗?”
巫马城道:“我何时骗过你?”
巫马长缘定定地瞧着他,好半晌,她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
她对巫马城道:“我去窗边看看。”
巫马城即刻起身要扶她去窗边,也就是在这时,李萱大闹内牢的消息传来了出来!
巫马城匆匆赶至,巫马晖已经答应了晅曜的要求,允许他们护卫圣海宫。
巫马城见事情已不可挽回,却仍要再生些枝节。
他向巫马晖自荐道:“弟子自认尚有些能耐,愿同晅曜君一同捍卫圣湖安危。”
巫马晖心系巫马代尚,见巫马城自愿看住晅曜,自然没什么意见,一口答应。
晅曜原本想拒绝,却被黎丹姝拉住了袖子。他回头看去,见黎丹姝向他轻轻摇头,便也答应了巫马城的要求。
既要一同护卫圣海宫,巫马城便自然而来邀请他们住进了自己的院子,方便一同行动。
晅曜原本不想,然而黎丹姝对巫马城的兴趣很大,她答应了,晅曜也没有办法。
然而晅曜很快就后悔了。
两人走入巫马城的院子,即刻便瞧见了在院中练刀的月山河。
晅曜见到月山河就握住了剑柄,脾气极差道:“是你?”
月山河自然也看见了晅曜。
他浑身的肌肉都在瞬间绷紧,神色比院中的石桌还要硬,他差点就要拔刀了,却先看见了晅曜腰侧上的香囊。
月山河见过这枚香囊,就在昨夜,在黎丹姝的手中。
他抬眸看向晅曜,沉声问:“这是你的?”
晅曜起先莫名,后发觉他在问他腰间的香囊,当下翘起唇角得意道:“不错,是黎丹姝做给我的。怎么,你没有啊?”
晅曜得意的嘴脸简直比午间的太阳还要刺眼,月山河显然被刺到了,他看起来是真心实意想杀了晅曜。
黎丹姝真是受不了这两人的态度。明明一位是琼山高徒,一位是魔域首将,却都像小孩子一般易燥易怒,全然没有应有的沉稳大度。
黎丹姝面无表情从衣袋里取出了桃花图案的那枚香囊,上前两步递至月山河眼前。
月山河不再去看晅曜,他盯着那枚香囊许久,方才问:“给我的?”
黎丹姝:……是要送李萱的,算了不重要了。
她甚至有些苍凉地想,可能李萱和香囊不合,下次她还是做个剑穗吧。
月山河从黎丹姝的沉默中得出了肯定,他伸出左手来取,黎丹姝却又将香囊握了回去。
月山河不明所以,黎丹姝言简意赅:“用右手来拿。”
他的右手握着刀,要他用右手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月山河只考虑了一瞬,他松开了刀,伸手去拿了这枚香囊。
黎丹姝见他弃刀,心中松了口气。
结果她一回头,就看见晅曜握着曜灵剑,一张委屈脸。
她都不用猜,晅曜所有的情绪都明明白白地写在眼睛里给她看——你为什么要送他香囊!
黎丹姝两步退回晅曜身边,在晅曜委委屈屈地目光中小声说:“……他的是原本打算给李萱的,你不要同李萱说。”
晅曜一听对方得到的只是敷衍,和他并不一样,酸涩的情绪散去了大半。
可他还是要说:“你可以不给嘛,我又不怕他。”
黎丹姝道:“要入圣湖呢,还是少些冲突。更何况我还有事想请他帮忙,礼多人不怪。”
晅曜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他决定无视月山河,直接问巫马城:“我们住哪儿?”
围观了全场的巫马城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黎丹姝一会儿,直将黎丹姝看的满身恶寒。
黎丹姝向晅曜身后侧了侧,巫马城不想惊动晅曜,他收回了视线,同时笑答:“右侧这间,晅曜君和黎姑娘要住一起吗?”
晅曜:“当然。”
巫马城还没来得及说话,月山河已经抬头说:“不行。”
晅曜当即道:“我和黎丹姝的事,轮得到你说话?”
月山河冷声道:“这里是圣海宫,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晅曜冷笑一声,眼见这两人又要冲突,黎丹姝只能站出来,看向明显故意说这话挑事的巫马城,温声道:“我觉得左侧这间屋子不错,是你的吗?听闻你与未婚妻感情很好,应当也懂得照顾女性。”
黎丹姝茶里茶气道:“我同你住吧,想来好客的小公主也不会介意。”
巫马城的笑容消失了。
他即刻转了话锋:“我想着院子里应当还有第四间屋子,我这就为姑娘收拾出来。”
黎丹姝矜持地颔首,表达了谢意。
月山河听她不与晅曜一处了,便不再管她想住哪儿,握着香囊同黎丹姝道了谢,在黎丹姝委婉的“衣裳不太整洁”的提醒下,决定先回屋整装。
月山河不在,巫马城自不想和晅曜太近,他向前几步,准备领黎丹姝去后面那间屋子。
唯有晅曜不依不饶,他拉住黎丹姝低声说:“你为什么不和我住,这院子多危险啊。”
黎丹姝很好脾气,她说:“曜君,我和你住,是我们一起睡床,还是我睡床你睡地上?我洗澡的时候,你是出门还是待客厅。我的衣服与你放一处,还是分开放?”
晅曜想也没想,说:“一起睡,我守外头,一块放。”
这回轮到黎丹姝无语凝噎。她缓了缓才说:“曜君,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要是听到这话的是别人,任谁都要骂你登徒子。”
晅曜眨了眨眼,他说:“我坦荡无愧,怕什么别人说。”
黎丹姝闻言,恶作剧心起,忽得凑近晅曜,好似要亲上他的下巴。
晅曜差点就自己低头亲了上去,他控制住自己退了一步。黎丹姝见状噗噗笑了,拉长语调说:“曜君光明磊落,可我不是呀。万一我心中有愧呢?”
“晅曜君和我就这么待在一块,坏了名声可不好。”
晅曜闻声哑然,被轻易引诱了的他好像一只煮熟的虾子,被热油般的揶揄浇了个措手不及,连回话都未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