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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觅(112)

听见这个数字,叶懿川忍不住为他的荒谬笑出声来。

罗昶做了一个深呼吸,说:“当然,如果叶总您不愿意出这个钱,也没有关系。您也说我掌握了很多素材,只要这些素材在手,我想您的传记一旦出版,我肯定能得到丰厚的稿酬。”

“但比起稿酬,你更想要一亿元,对吗?”叶懿川微笑问。

“如果能过上最好的生活,谁会过普通人的生活?对于这点,叶总您应该比我更有体会吧?”罗昶还以微笑道。

叶懿川迅速收敛了笑容,但罗昶依然笑着。

“我可以给你一亿。不过,我不可能通过银行转账的方式给你。为了不让你空手而回,我会先给你一笔钱。剩下的,我的助理会找机会给你送过去。”叶懿川转头对唐一一说,“先去拿两百万给罗先生。”

罗昶起身,神态轻松愉快,说:“谢谢叶总了。”

叶懿川再次勾起嘴角,说:“不客气。我看你是靠笔杆子吃饭的,拎四十多斤的钱,容易受伤。你要是不嫌重、不怕累,也可以多拿一些。”

第84章 总裁与律师-11

如果不是罗昶说起,叶懿川压根不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前年的春天。但是,时隔两年,是什么给了罗昶动力让他一直探访深挖一个人的过去,哪怕在一开始已经遭到拒绝?

叶懿川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陶沛廷,他用两年的时间就能确认陶沛廷是梁成轩。这其中一定有某个机遇,让他能够把线索串起来。

如果说,关于草伏帮和那桩命案,花马州在十几年后仍有传说,罗昶能够打听得到,那么他又怎么能确认梁成轩过去的身份?梁成轩的出身背景、档案经历,全是重造的,没有一丝瑕疵,如果不然,叶懿川也不会一直误会。

叶懿川确定,两年前,罗昶被自己拒绝后不久肯定就得到了某个关键性线索,让他能够顺藤摸瓜,把所有的真相找出来。

两年前……会是什么?叶懿川百思不得其解,那时陶浚邦还没有出狱。罗昶就算那时就能找到陶浚邦,从他口中只能得出陶沛廷已死的消息,不可能把陶沛廷和梁成轩联系起来。

罗昶离开以后,叶懿川与商业上的合作伙伴通了三十分钟的电话。电话打到一半,唐一一回来了,她一直站在门边等待着。

叶懿川挂断电话后,唐一一走上前来。

他问:“他拿了多少?”

“两百万。”唐一一谨慎地问,“叶总,这件事是否请警方介入处理?”

“刚才他说的事,你觉得是真的吗?”叶懿川反问。

她语塞,尴尬地抿了一下嘴唇。

叶懿川沉下一口气,说:“如果报警,那就是真的了。”

唐一一不甚确定地看他,神情中透露出不解。

叶懿川用眼神示意她可以发问。

“叶总,罗先生用梁律师的过去勒索您,您是受害人,我想,即便您报警,警方也不会特意追究梁律师的身份是否造假。”唐一一严谨地说,“毕竟这是两起不同的案件。”

他吁了口气,说:“但罗昶刚才说的故事里不是只有梁成轩一个人。如果报警,一旦立案调查,罗昶被带走审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在审讯记录里。眼下,我不想再成为任何一起案件的当事人了。”

听罢,唐一一乖觉地低头,说:“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非常抱歉。”

“没事,你只是关心我而已。”叶懿川抬头道,“你去看看罗昶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从他最初说想写我的传记到现在,已经两年了。两年前,如果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从我的身上挖出更猛的料,不可能一直调查,还查得那么深。”

“好,我马上去办。”唐一一微微欠身,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为什么偏偏等到他要和石嘉龄离婚的时候才出现?假如在花马州发生的事情引起石万涛的注意,那么这起离婚案中将完全没有叶懿川可以商谈的部分,他会直接被石万涛扫地出门。

叶懿川拿起手机找出梁成轩的电话,正要拨打,又因为气愤反而将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头。

既然那张照片已经交到牟云笙的手里,牟云笙应该会去向梁成轩求证照片的真实性。梁成轩知情后,暂时应该不会和他联系了。

叶懿川犹豫了一会儿,没有拨打梁成轩的电话。

没过多久,门外的秘书给叶懿川打了一个电话,称收到一份辞呈,因唐一一不在,他是否需要亲自过目。

叶懿川不解,让秘书把辞呈送进来。

如果是公司普通员工的辞呈,自然是交给人事部门处理,如果是高层的人事变动,他们会选择和叶懿川商谈。既然辞呈最初需要先交到唐一一的手上,直觉告诉叶懿川,应该是某位他私人聘请的佣工。

封面上是郁弭的字,叶懿川皱眉,待秘书离开后打开信封。

信件的内容是公文格式化的,郁弭在心中感谢了叶懿川这两年来在工作上的帮助和照顾,对叶懿川的知遇之恩表示感恩,但因为母亲年事已高,大病以后需要有个清净的疗养环境,所以他决定辞工,陪母亲回老家,希望叶懿川能够同意。

从叶懿川认识郁弭到现在,已经有两年的时间。这两年来,郁弭的生活不管过得怎么样,他始终把母亲的身体放在重要的位置。叶懿川体恤他的这份孝心,时常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

两年……叶懿川的脑海里划过一个念想,猛然间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罗昶那晚,就是初次遇见郁弭那天。

会是巧合吗?就算郁弭是花马州人,他那么年轻,出生的时候草伏帮已经在花马州消失了,他不可能知道罗昶所说的那些细节。

叶懿川晃晃脑袋,把这些无厘头的猜想甩出脑子外面,收起辞呈。

不知道郁弭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把辞呈交到叶懿川的办公室里,当天晚些时候,叶懿川因为工作行程需要用车,见到了郁弭。

两年了,除非在床上,否则郁弭在面对叶懿川的时候,依然表现出恭敬和拘谨。

叶懿川见到他时端量了他片刻,看他束手束脚,像是尴尬,便不作多言,直接坐进车内。

郁弭可能不确定叶懿川是否已看见辞呈,神态间有疑惑和忐忑。

车子上路没多久,叶懿川问:“你年纪轻轻,还没到二十五岁,现在就回老家吗?”

郁弭通过后视镜瞟了叶懿川一眼,说:“托您的福,这两年存了些钱。回老家也不是待着,打算做点儿小生意。我妈一直想在老家起一栋房子,现在的钱应该够了。”

既然他决心要走,叶懿川自然不必留他,说:“好吧。但是,你得等一一帮我找到新的司机。这年头,要找个称心如意的司机不容易。”

“好。”郁弭惭愧地说,“对不起。”

叶懿川无奈地微微一笑,说:“你还真舍得我。”

闻言,郁弭的脸红到耳朵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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