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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雄虫被叛军抓住之后(42)+番外

贺阑:“?”

他没明白宋临泽的意思,不过这也是因为他所有的关注都到了阮煦的身上,所以从未在意过别人。

听宋临泽这么说,贺阑这才回头看向昕庭,然后他果然发现昕庭的脸上露出了无奈又想笑的表情。

贺阑:“……”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阮煦那些奇怪的脑回路,他觉得自己仿佛能和昕庭感同身受。

他们回到餐桌旁的时候,阮煦正在和昕庭争论,贺阑没听见前面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在坐下的时候,阮煦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用撒娇般地语气朝他问道:“贺阑你说我的话对不对?”

有着这样眼神,能用这种语气说话的雄虫,怎么可能会有任何错误呢?

贺阑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就顺着阮煦的话点头道:“对。”

阮煦顿时笑了起来,像是熹微的阳光扩散到了身上,让贺阑觉得自己周身都散发着暖意。

然而贺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品尝这份阳光,就瞬间感受到了从昕庭那里投来的诡异视线。

贺阑回头,不解其意地看着对方。

昕庭语调轻慢,却字句清晰地问道:“你真的觉得,他直接穿着泳裤下飞船是个不错的选择吗?”

贺阑:“……”

为什么自家雄虫总能用这么甜的表情,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第29章

阮煦穿泳裤下飞船的计划最终还是被其他三个人劝住了,其中反对意见最为强烈的,反倒是刚才莫名其妙点头赞同了他的贺阑。

因为在来旅行之前,特地上星网查了不少资料的关系,阮煦知道他们要游玩的地方是一片非常漂亮的海滩,而他也同时知道,在海滩玩是需要穿泳装泳裤的。

所以心里满怀期待的阮煦,早在出发之前,就自己偷偷地在星网上买了几十条泳裤和两个游泳圈,高高兴兴地揣进了行李箱。

这些都是贺阑不知道的事情。

阮煦的解释是,自己已经离开高塔很久了,已经完全适应了外面的生活,掌握了足够多的常识,所以不需要再给贺阑增加麻烦了,也不需要贺阑再每天操心他那么多的事情。

贺阑听后无言了很久。

他实在怀疑,如果他不去操心阮煦的事情,这雄虫会不会有天不小心把自己给卖掉。

在认真向阮煦解释了不是只有穿着泳裤才能下飞船,不是戴着墨镜和草帽才能去海边之后,这个雄虫终于懵懵懂懂明白了过来,然后默默地摘掉了墨镜。

他们总算是正常地走下了飞船。

因为他们的飞船上面有着虫盟领袖的标记,所以为了避免麻烦,飞船是停靠在这颗旅行星球航空港的单独一处空地里的,而等到下了飞船之后,贺阑拎着自己和阮煦的行李,首先去提前订好的酒店里办理了入住。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终于也到了阮煦最期待的环节。

阮煦奔跑在前面,像只脱了线的风筝,活力四射地四处乱晃,连发丝都带着灼热的海风。他穿着浅黄色的薄外套和宽大的裤衩,皮肤白皙的光滑长腿于是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阳光下面,晃得贺阑眼睛生疼,只想把旁边频频回头的路人脑袋全都按进沙地里面。

他不明白这雄虫明明是不修边幅的装扮,却为什么还是十足的勾人。

相比起风一样的阮煦,队伍里的另外那位雄虫则显得要沉静许多,昕庭仍然穿着和平常没有区别的衬衣长裤,连扣子都决绝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他沉默地行走在满是热浪的海边道路上,身上的气息却仍然沉静得像是倒影在水中的月亮。

贺阑在谨防阮煦走丢的紧张注视中,不经意朝昕庭投来一瞥,不禁在心里想,明明都是从高塔里走出来的雄虫,这对兄弟却竟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模样。

不过看向昕庭之后,贺阑突然又想起来了另一件事情。

昨晚阮煦和昕庭聊了很长时间,甚至直接睡在了同一个房间里,这对兄弟肯定少不了聊起他的事情,阮煦——究竟是怎么向昕庭提起他的?

昕庭知道了那些事情以后,又会是怎么想的?

贺阑突然感觉自己连走路的姿态都变得局促起来,他不时往昕庭投去视线,等注意到昕庭朝他看来,并且目光泛起矜持的凉意之后,他心中顿时一沉,明白自己期盼的侥幸并没有到来。

昕庭应该已经全部知道了。

那么大概也没必要再继续自欺欺人了,贺阑加快脚步,将摇着尾巴的宋临泽挤到了旁边,短暂地制造了和昕庭单独谈话的机会,他对阮煦的这位哥哥说道:“过去两个月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不管你怎么责骂我或者教训我,我都可以接受,我只有一句话想说……”

他吸了口气,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能不能不要把阮煦带走?”

贺阑回顾自己的过去,回忆起自己上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还是在他年幼,对着那名贵族雄虫,请求对方救自己爷爷性命的时候。

他突然到想到,明明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劣等星长大的,在命运面前无能为力的小孩,可在面临自己可能会失去某人的时候,他却还是下意识地做出了与过去同样的选择。

是因为他仍然没有足够的能力吗?

贺阑自问并不是这样,他知道不管昕庭再强,他只要拼了命鱼死网破,他依然能够把阮煦带走。

可他仍然选择了用这种方式说出自己的请求,或许这是因为,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关系着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容不得半点纰漏,他下意识地想要用最稳妥的方式去保全一切。

贺阑说完这句话之后,很快静下来开始等待昕庭的回答。

但昕庭的回答却出乎了他的预料,昕庭问道:“你这么紧张,是因为你做了对阮煦来说很糟糕的事情吗?”

贺阑张了张嘴,神情有些异样地看着对方。

昕庭观察着他的表情,点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果然是这样,我当时的感觉果然没错。”

贺阑:“……”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打自招的那个人。

昕庭忽地笑了,他的笑容很淡薄,看起来没有太多感情,他只是用平静的语气陈述着事情的经过:“昨天阮煦对我聊了很多,我问他在你那里过得怎么样,他说过得很好,说你替他准备了很多礼物,还送他去治疗院工作,带他去逛街,陪他看电影,他说他每天都过得很愉快。”

贺阑脚步霎时定住,有些话想要说,却又没说出口。

阮煦说的这些,全部都是自己向他坦白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而在那之前——阮煦只字没提。

为什么阮煦没有把那些话说出来?

明明受了委屈,有哥哥在眼前,他为什么不向自己的哥哥倾诉这些委屈,反倒故意这样遮掩,把自己包装成受尽宠溺的样子?

贺阑眼眸低垂沉默不语,这时候昕庭却又说道:“阮煦很可爱,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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