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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雄虫被叛军抓住之后(27)+番外

贺阑就站在旁边听着,心里面的主意乱七八糟地撞着,等讨论差不多了,其他雌虫都散了,贺阑才终于再次向诸刹瞥过去,随后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样,真的有用?”

诸刹倒是不吝于回答,很快说道:“当然,以前他说的话我都听不懂,现在已经能理解大半了。”

贺阑心下觉得好笑,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做这个真的能追到雄虫?”

诸刹听闻这句话,似乎若有所思,他唇角泛起浅淡的笑,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最近倒是没太在意这回事了,我只是觉得,既然我喜欢他,就该多去了解他,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说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他每天喜欢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个很有意思的过程。”

贺阑脱口问道:“是吗?”

他很快又闭上嘴,转身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天贺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他不断地查看资料,又做出判断,和其他人见面然后又送走他们,在这么忙碌的时候,原本精神是会很疲惫的,但在难得空闲的间隙里,贺阑的思绪总是会不自觉地被带到别的地方。

他忍不住想,阮煦在治疗院,现在是不是正在救治病人?

从他的治疗室往窗外看过去,真的有鸟站在树顶上吗?

那群同事给他的零食究竟是什么味道的?

贺阑发现自己的确无法控制地在好奇着这些事情,他想要更加清楚地了解阮煦,知道关于他的所有事情。

在看完手边的信件之后,贺阑想着这样的事情,低头对着桌面出神,甚海见状忍不住开口叫了他一声,贺阑这才揉了揉眉心,打开终端里的某个文件说道:“你替我照着这个单子买点东西。”

他说着把文件发给了甚海,甚海看过之后,表情顿时有些愕然:“首领,这不是上次那份雄虫喜欢的礼物单吗?”

没有记错的话,这东西还是他自己收集的。

贺阑点头,表情有些淡,但语气却很肯定:“是,你照着这上面买。”

甚海迟疑了一下,问道:“是要买哪些礼物,首领您还没有选出来……”

贺阑:“全部。”

甚海:“啊?”

贺阑再次出声,表情已经变得坦然:“全部都给我准备一份。”

每天一份礼物的话,要不了多久也就送完了,到时候这名单恐怕还不够。

贺阑心里面这么想着。

经过了一整天的思考,贺阑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所谓愧疚,所谓补偿,这些情绪都不足以去解释他在面对阮煦时所产生的想法。他想知道阮煦每天做的事情,怀念过去那个雄虫对他没有嫌隙的态度,更想看到对方每天在面对他的时候,露出毫无阴霾的笑容。

今天听见诸刹所说的那些话,贺阑逐渐理解了自己所有不对劲的源头。

贺阑终于可以肯定,阮煦对他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虽然他从年少起就曾经因为迁怒,发誓要痛恨所有雄虫,曾经说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与雄虫成为伴侣。

但现在他并不能欺骗自己,他对于阮煦的感情,的确是无法作假的。

贺阑不是会自欺欺人的人,他既然承认了自己的心思,就不会再扭捏作态。

·

当天下午,阮煦刚结束对最后一名病人的治疗。

他坐在诊治台前,收回自己的精神力,慢慢睁开眼睛,这才扶起面前形容枯瘦的雌虫,低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些?”

雌虫被他扶起的时候,表情还有些恍惚,仿佛还置身于梦境之中,还是阮煦又叫了他好几声,他才眨眨眼回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地说道:“我这是……好了?”

阮煦摇摇头,仔细解释他的情况:“并没有完全好,之后还要再来治疗两次,不过应该不会再严重到像原来那样了。”

雌虫面上喜色更重,连忙抓着阮煦道谢:“我这头疼发抖的毛病已经好长时间了,之前找过好多治疗师都没办法,没想到一下就能缓解这么多,真是太谢谢你了。”

阮煦笑着收下了他的道谢,并随后按照惯例给出了医嘱。

结束治疗之后,也就到下班时间了,阮煦收拾东西与同事道别,接着在楼下见到了在车里等待的贺阑。

上车之后,阮煦视线不自觉地在贺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贺阑同样正看着阮煦,只是这次他的目光比以往更加细致,也多了更多的东西。

他的手里面握着一个包装漂亮的小盒子,在对着阮煦看了许久后,他抬手打算把盒子递出去。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阮煦就已经出声道:“贺阑,这样每天来接我,会不会太耽误你的时间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是那副语气,是贺阑不喜欢的语气,听起来疏离又客气。

贺阑刚刚抬起的手忽地停顿在了那里,他没有立即把东西交出去,而是平静地应道:“不会,你的安全对我来说很重要,来接送你是我自己的意思。”

事实上阮煦的安全,对于整个虫盟来说都相当的重要。

如果是以往,贺阑应该会这样说,但这次贺阑在开口之际,莫名心底有种执拗,所以用了前面种说法。

阮煦没有注意到他刻意强调的那个字眼,或者说他注意到了,但是没敢过多联想,阮煦只是坦然地说道:“其实我想过了,我总是住在你的家里也很不合适,我们不是伴侣,如果以后你有了喜欢的雄虫,我在你家住着对你来说会很不方便。”

贺阑:“……”

这雄虫倒是为他考虑不少。

贺阑微微皱眉,说道:“不会不方便,我也不会有其他喜欢的雄虫,只有你住在家里,我才能放心,所以我不会让你搬出去的。”

阮煦微垂眼睫,轻轻应道:“嗯。”

贺阑仍然看着他,在这瞬间有点想说点什么,但很快他又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思。

还不是时候,贺阑想。

原本他和阮煦最好的开始,就是他从高塔把这个雄虫接过来,为他收拾好房间,准备好日常用品和衣物,带他熟悉周围的环境,帮助他习惯这个高塔之外的世界。

他们可以水到渠成的培养对于彼此的信任,获得对方的感情。

但可惜的是他选择了最糟糕的那条路,阮煦用了最热烈的心去迎接他初次见到的雌虫,然而他却用了最伤人的方式去对待了那颗炽烈的心,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一切都变得失控起来。

贺阑没有理由再去伤害阮煦第二次,他知道阮煦这个雄虫,大概对任何人都是没有防备的,如果贺阑告诉阮煦,自己现在已经改变了想法,已经不会再用原来的方式对待他……

也许阮煦真的会很快原谅他,或者再次相信他。

可是这对阮煦来说大概是很不公平的。

毕竟有的雄虫实在是蠢得对人毫无戒心,经常连被人欺骗也不懂得反抗,贺阑在心里暗暗地想,既然这个雄虫不懂得防备,那以后就让他来清除这雄虫身边的危险和谎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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