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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恋爱轮到我了(46)+番外

仲囡连忙赔笑,“哪能啊,您才华横溢,您才高八斗……但这不最近感情生活有情况吗?”

“囡囡,”燕归南坐在对面喊她,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仲囡还是不情不愿地住了嘴,端起旁边的水杯,可是却听谈与修紧接着说:“我刚刚在厕所碰到樊迟了。”

仲囡一口水没咽下去,呛了个昏天黑地,“什么?!你在这儿都能碰见他?不是我说,也太有缘分了吧。”

“大概吧。”谈与修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好朋友们都习惯了他突然的发呆,也没去打扰他,等到一餐饭吃完,他主动站起来说,“今晚麻烦你们都来听我讲烦心事……我买单吧。”

仲囡拉住他,燕归南已经掏出钱包,小姑娘一边拉着他一边没好气地翻白眼,“多少年了,你能不能偶尔也不要那么客气一点啊?”

“嗯,”燕归南破天荒地对仲囡的话表示赞同,他抬脚往包间外走,“我对象刚好过来接我……这顿饭我请,就当给这段时间的重色轻友赔个不是。”

“喔!是我小时嫂子吗!”仲囡欢呼一声,“你把他捂得也太严了,我到现在都只见过照片,狗南,一点义气都没有!”

“怪我啊…他最近有个小比赛,忙得要死,我都见不到几面。”

总之仲囡拉着谈与修一起出门看帅哥了,燕归南去结账,两个人在路对面看到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看身高和燕归南差不多,脸比照片上还要好看,对方站在路灯下,灯光洒在他头顶,他专心致志地玩手机,仲囡松开了谈与修的胳膊,撒欢跑过去,“嫂子!”

时翩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将手机收起来,看见仲囡之后也是眉开眼笑,“仲囡是吗?你比照片上还漂亮。”

仲囡开心得像小孩子,她总是很讨人喜欢的,谁见了都忍不住逗一下,此时她得意地看着和谈与修一起走过来的燕归南,“嫂子说我好看呢。”

“我家楼下那条狗他也觉得好看。”燕归南气定神闲地说。

“……”

在仲囡的吱哇乱叫中,谈与修和时翩握了个手,“幸会。”

“总听归南说起来你。”

燕归南将时翩的手牢牢握在掌心,两个人走到一边说了会儿小话,期间时翩一直笑着,燕归南的表情倒是很严肃,最后谈与修眼睁睁看着时翩凑过去,拍了拍燕归南的发顶,还伴随着“……我这不是不忙了嘛…以后天天都陪着你…”这种像哄小孩的话。

他忽然突兀地想起了樊迟在洗手间里面将宽大的手掌放在他发顶,力道很轻,是一个单纯的安慰,不知道有没有掺杂一点茫然的怜悯,但总之,应该是没有爱的。

人总是有这样的坏毛病,对不应该讨要爱的人抱有爱的期望,如果不能给,又会很快地对此失望。

谈与修觉得自己真是个十足十的坏蛋。

这时,燕归南和时翩说了句什么,朝着他走过来,也将手放在他肩膀上,低声地说:“不开心就跟我和仲囡说,跟时翩也行,我们都愿意做你的家人,别自己憋着。”

谈与修鼻子一酸,他知道燕归南还是看出来了,并且对方那么聪明,肯定也知道他在为什么掉眼泪。

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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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与修和樊迟是我写过最治愈的故事,很轻松也很放松,希望你们也可以被治愈到!

第60章 主动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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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与修时常想,燕归南和仲囡,之所以能成为谈与修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大概对于他的家庭状况了解得十分透彻也能算作原因之一;谈与修有一个不太健康的原生家庭环境,这直接导致了他一些无法弥补的性格缺陷,因此,对于能拥有这样的好朋友,他是怀抱感激的。

有人在看穿你之后仍然愿意主动地接近你,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都称得上幸运。

但尽管如此,对于被燕归南看穿自己在洗手间哭过的这件事上,谈与修依然不可避免地觉得尴尬和局促。

他能体会到燕归南的善意,但是大家都是男人,是踏入社会很久的成年人,但凡是被仲囡发现,他都不会感到如此尴尬,而想什么来什么,他正在家里对这件事感到无地自容的时候,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又打电话给他:“与修,最近过得怎么样?”

谈与修和他妈妈的对话总是由这一句开始。

对面的那个女人,是生他养他的恩人,是他的至亲,但也是他变成如今这样的罪魁祸首,赐他生命,又赐他多情易碎的一颗心。

他谈不上恨不恨,只是一想到,最近的这些坏情绪,今晚无法自控的眼泪,都是由于话筒对面的这个人,他就不可避免地感到一丝愤懑,讲话语气也很冷淡:“嗯。”

然而这是世界上最坏的循环。

电话对面的女人很明显噎了一下,紧接着就开始无穷无尽的唠叨,讲住在家对面的同龄人谈了个女朋友,目前马上就要成婚;又讲工作单位同事的小孩已经在如何厉害的企业里做到了总监;就连路上遇见的不认识的人在谈论考上公务员的女儿,也能被她拉进对话里,作为数落谈与修的资本。

谈与修听了个开头,然后神经质地把话筒放很远,直到听见对方由于得不到任何回应而显得愈发尖锐高昂的声调,才回复道:“嗯。”

“你呢?”他听见女人这样问,“你和他们比你有什么?你能给我带个对象回来吗?……天天搞艺术,写你的小说,搞艺术要饿死人了谈与修!”

“……”

谈与修还是没忍住,他平静地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现在很好,离饿死还远。”

然后直接将电话挂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太累了,如果问很多年前的他,他绝对想不到和人打电话是这样困难的一件事,比他和陌生人约会,辗转于一个又一个陌生的约会地点还要累;比偷偷掉眼泪被发现还要累。更可怕的是,这种疲劳从心里产生,无法通过睡眠缓解,能不能缓解全靠命。

此刻他头脑清醒,悲哀弥漫,他想他今晚又无法睡一个好觉。

多么可笑,燕归南走之前察言观色地告诉他有事情可以找他们倾诉,但是对方也并不知道填补伤痛难如登天,旁边还有人打着爱的旗号不停揭开他的伤疤,让他感到这辈子都无法被治愈。

电话又嗡嗡作响,还是来自于那个他不想见到的人,他一直不接,手机就一直振动,到最后,在这种诡异的情境里,他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看,38个未接来电,全来自于同一个人,最后一个拨打于半夜三点钟。

怪我,是不是又要怪我。他在心里自嘲地想:是因为我毁掉了你的睡眠,浪费了你的生命。

那为什么不收回呢?收回你赐予我的一切,包括这条命,这样你和我是不是都轻松一点?

手机提示电量不足,他坐起身来,扯过充电线插上,然后百无聊赖地打开了社交软件,没什么人联络他,惯常只有吵闹的仲囡,但他今天心情不佳,所以暂时掠过没有回复,然后打开自己的朋友圈,看见樊迟在半小时前发了一条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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