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平他们帮忙打下手,不准备睡了,顾明月进了帐篷,“行。”
刚躺好,外面忽然传来几声喧闹,快睡着的组员被惊醒了,“唐山海,发生啥了?”
“不知道,我过去看看...”
不多时,唐山海的声音响起,“两个警察追着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往村里去了,担心被误伤,我先回来了。”
“难道有小偷?”
“或许吧。”
村里也有警察,那个男人铁定跑不了,唐山海便没去凑热闹,倒是张熙媛她们组离得近,有人追着警察后面跑,一会儿后,回来扯着嗓门吼,“隔壁牛组长犯事,被抓了。”
顾明月侧身躺着,不意外牛组长会出事,只是没料到这么快。
“犯啥事了?”唐山海问。
“不知道,他们组的人都是懵的,但警察已经抓到人带走了,估计明后天就会有结果。”
唐山海说,“你没问警察吗?”
“警察好像也不清楚,他们找牛组长问话,牛组长吞吞吐吐的,遭怀疑了吧。”
唐山海心里有了猜测,无论谁,只要做了亏心事,碰到警察就没不害怕的,基地禁止赌博,唐山海沾赌了,心虚沉不住气,自己露了馅儿。
他把铲子给吴永平,进来跟顾明月商量,要不要跟警察反映他看到的情况...
维护基地秩序是为了所有人有个和平的生活环境,针对那些不把基地法律当回事的,该站出来的还是要站出来。
顾明月道,“警察发现他有问题,肯定会展开调查,到时问你什么,你再回答就好。”
牛组长要是跟赌场有牵连,背后不知藏了多少人,为了自身安全,不出头是最好的。
她忽然有些遗憾基地没有在海边建围墙了,如果有了围墙,岛民们上岸也进不来,她们会安全得多。
唐山海认真思考了会儿,“行,我看牛组长经不住吓,迟早会交代...”
这事引起了不小的讨论,顾明月一觉睡醒,整个帐篷都弥漫着麻辣牛肉的香味,炒后的牛肉缩水严重,但已经分好了,一碗一碗的牛肉,组员们狂咽口水。
“组长,你要不要尝尝?唐哥厨艺好,这牛肉比超市卖的麻辣鼠肉还香...”
鼠肉的肉质要嫩点,而牛肉炒干水分变得很有嚼劲,口感更劲道,差别自然大,顾明月看了眼时间,“不用了,我煮点小米粥吃就行,你们一宿没睡?”
“对啊,蜂窝煤的火候不好,一锅牛肉要炒五六十分钟,咱每人几斤牛肉,加起来好几锅呢...”吴永平给她看垃圾袋的调料袋,光是盐就用了三袋,八角茴香那些用得更多。
顾明月看眼其他人,“外面没有异常吧?”
“没有。”吴永平回答,“凌晨四点的时候,头顶有两架直升机飞过...”
想到赵程可能出任务去了,他说,“直升机是从机场出去的,没有回来的。”
顾明月点了下头,拿出漱口杯,准备先刷牙,吴永平旁边的唐山海说,“牛组长被带走了,好像不是因为赌博,而是带了违禁品回来。”
所谓的违禁品就是毒了,“他知道自己犯法了,警察一去,他就攥着包不松手,警察一问,撒腿就跑。”
“他们组的其他人呢?”
她记得他看到进赌场的不止牛组长一人。
“有一个不怕事,趁警察追人的间隙,偷了船想去对岸,被海上巡逻的警察逼回来了。”唐山海时刻关注着那边的情况,凌晨去过好几趟,要不是划船的人灰溜溜的回来,其他人还被蒙在鼓里呢。
顾明月挤了牙膏,拿漱口杯接水,沉吟道,“人心隔肚皮,为了咱们的安全,往后尽量少跟不熟的人打交道。”
“可不是吗?”唐山海说,“遇到那种组长和同事,自己没事也沾上事了。”
牛组长他们全组的人都被带走了,还有连续接触较多的几个村民也要被拉去做毒物检测,若是阴性还好,若是阳性,有嘴也解释不清了。
想到什么,唐山海看向她接水的水袋,“组长,你的水袋是超市买的吗?”
水袋不大,下面有个塑胶水管,接水特别方便,他也想买一个,防止有人朝公共水桶里投毒。
顾明月不知道超市有没有这种水袋卖,答道,“在老家时露营买的,来基地时想着装水方便就带上了。”
“这玩意买得好。”
顾明月刷完牙就出去了,海风温和,气候适宜,她走到不远处的帐篷瞅了眼,张熙媛已经起了,正跟组员们聊隔壁组的事,看到她,激动地问,“顾姐,你听说了没?”
检测点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食物没毒,但部分衣服鞋子有过敏源,都说是牛组长做的。
墙倒众人推,前两天兴致冲冲托牛组长捎东西,这会儿谈起他,一脸愤慨,“集市有相关检测,那些不合格的商品,肯定会牛组长拿了黑心老板的好处,故意卖给咱的,难怪那么便宜...”
便宜无好货,大家算是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偏她们找不到老板,没法对峙要求退钱,只能白白吃下这个亏。
张熙媛损失了好几十,肉疼不已。
顾明月问,“隔壁组空了?”
“对啊,全被带走了,虽说大家互不相识,但没必要这么坑我们吧?”张熙媛自认没有害过人,无论跟谁相处,她都抱着最大的诚意,结果被坑得这么惨。
顾明月问,“有问题的商品呢?”
“被警察收走了。”
有问题的东西谁敢要?
其他组员也骂骂咧咧起来,后悔相信牛组长,“顾组长,你老公跟警察关系好,能不能让他找牛组长赔我们的钱啊?”
大家虽是不同组的同事,可除了名字,其他信息一概不知,只能寻求熟人帮助。
顾明月说,“他最近不在,你们自己问问警察吧。”
“怕他们不理我。”
“不会的。”
有些商品是从牛组长手里拿的货,一个人提出要找他退钱后,其他人纷纷清理自己损失的钱,顾明月离开的时候,她们几乎把所有损失都算在了牛组长头上。
人都是这样的,一旦被人蒙蔽做错了一个决定,之后所有错误的决定都怪那人。
顾明月没有参与赔偿的话题,快到帐篷的时候,她看到一艘轮船靠岸,上面的人似乎体力不支,要人搀扶着才能下船。
她脚步一顿,缓缓走了过去。
他们穿着黑色的卫衣长裤,皮肤黝黑,搀扶他们的人身上穿着橙色的马甲,神情严肃。
她站在两步外,问肩头架着人的青年,“他怎么了?”
青年看她一眼,抿唇道,“被人算计了。”
具体的没有多说,顾明月脸色已惨白如纸,青年似乎认识她,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其他人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