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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情根深种[快穿](1008)+番外

作者: 狐阳/巫懿橘枳 阅读记录

他本来以为对方是适合极为笔挺的衣服的,那些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总是格外的舒展禁欲,但穿上这样的长袍其实又有一种不一样的俊美。

他仍是禁欲的,身上自带着一种不易近人的感觉,可这样修身的长袍裹着身躯,勾勒着劲瘦的腰线,沉稳大气,一点都不突兀,反而天生便有让人倚重信任的感觉,俊美出尘。

祁喻的手顺着下滑,落在了他的肩颈处时心跳愈发快了很多,他想纪舒对羿的第一印象绝对是震撼的,因为即使行事果决,心怀天下,对比起来却好像仍旧失了几分沉稳。

而他对宗阙最初是崇拜信任,崇拜未失,却有了十万分的心动。

“我们现在好像……有点儿怪……”祁喻沉着气息,喉结轻轻吞咽道。

“什么?”宗阙问道,却见青年蓦然从他的肩头收回了手,闭眼捂脸道,“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的话纪舒万一演成爱慕羿就完蛋了!”

宗阙:“……他的性情跟我不同。”

羿这个角色隐于荒漠之中,虽武功奇绝,心有大义,但真实接触过的人性并不多,他是冷眼看待世事变迁,会有一种孤傲感,尚未打磨圆融,气息更加外露。

正是这份未能圆融,给了纪舒机会。

羿的一掌,换成一般人当即就会毙命,纪舒没有,一是因为他内力深厚,所学功法有护体之能,二则是因为他出行在外,心口处配了奇宝护心镜。

此物能抵御刀剑箭羽,神兵利器不能穿过,使要害不受外来功法影响。

可就是这样救了纪舒不少次命的宝物,在羿的一掌之下直接碎裂,虽保住一命,可心脉处对方的内力侵入,霸道留存,一次次侵蚀经脉内力,让他尝试调息驱逐而不能,竟是只能等死。

洞口上方的人内力不济,若贸然下来,也不过是困在这洞中,随身带着的伤药更是无用,所能送下来的,只有一些干粮和水囊。

他们守在此处一日,寻不得方法,只能留一人守着,另外一人去寻觅能够将他拉上去的绳子或者锁链。

风沙吹拂,偶尔灌进些沙土,带来些许呼啸的风声,落于洞底的尸骨安静躺着,等待被黄沙埋没覆盖,只有残存的衣片会偶尔随风起伏,发出些许无甚生命力的声响。

一次次调息,鲜血一次次喷涌而出,染红了被风沙略微磨损侵蚀的白袍,之前的鲜血已经有些干涸,凝结成一块块暗红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他整个人都要腐朽了一样,而其上又染上了新的鲜艳色泽。

人若是即刻就死,约莫是有些来不及反应的,留下的只有震惊和遗憾。

可当一次次求生,却知道自己必死时,先是沉郁,然后是愤怒和不甘,然后化成了不得不接受的无奈和释然。

“喂,你能不能将我身上的内力化解了?”纪舒缓缓起身行进,唇角一滴滴鲜血滑落,整个人不负之前的生机力道,反而像是一片撕碎了的轻纱般,与那许多的枯骨极其相似,被风一吹就散了。

他步伐仍是努力维持矜贵,只是坐在那门旁时身体顿了一下,再不负之前轻盈。

“擅入此处者,死。”

门外传来几乎同样的声音。

“是,知道了,我不是没进去吗。”纪舒靠在门上笑道,“只是借你的地方靠一会儿,不要那么小气。”

还有变得愈发大的胆子,反正已经要死了,自然无所畏惧,什么绝顶心法,武林高手,最终无非是同样的结果。

门内并无声音,也无什么力道侵袭,似乎是不想理会,也似乎是默许了,只是也没有打算救他的命。

等死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等在洞口的人同样需要食物,不可能一直守在那里,而在其上的人为了找寻救他的方法离开时,这里唯二的生命就变成了他们两个。

一内一外,一人闭目调神,不理会外间之事,一人生机衰败,却不愿就此孤寂而死。

“你待在这里多久了?一直待在这里不会寂寞吗?不用吃东西吗?”

“罢了,耐得住寂寞,也难怪武功极高,若让我一人闭关此处,给我再好的武功我也是不要的……”

“喂,你能不能救我一命,我若死在此处,尸骨腐烂,臭气直接进去,直接脏了你的地方,想想多恶心……”

“你是什么人?戴着面具是怕自己太丑吓到别人吗?”

“反正也要死了,便当是可怜你,与你说说话……”

地宫之中的人始终未应,坐在门外的青年从靠坐缓缓下滑,有时候有闲心,说些外面遇见的趣事,有时候情绪翻涌,心结难消,便骂他两句,说些怜悯的能让人动气的话,有时候似乎求生意志爆棚,夸赞他两句,有时候又会好奇探究。

但这一切都在时间中消弭,他似乎也不再是说给别人听,而是说给自己,让自己不要那么寂寞。

他靠在门旁,气息已有些不稳,声音也有些低喃,细细诉说着自己的来历和曾经成长的经历。

纪舒,先帝三子,封为舒王。

有匡扶天下之志,自有权势在手,虽富贵却不沉迷于富贵,因沉浸其中,当受其乱,消磨心志,不听人言。

听得武林混乱秘辛,只身赴于江湖之中,查找其中秘密,却不想才是真正的眼明心亮了一回。

他缓缓诉说,为大义的说,为私心的也说,喜欢谁说,不喜欢谁也说,以往经历,就像是回顾自己的一生,虽是跌宕起伏,却是精彩至极,只可惜壮志未酬。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死在这里,脏兮兮的,若有后来者,说不定人人都能品评一二,踩上一脚。”纪舒轻阖着眼睛说道,“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待我死了,将我埋起来,也算是入土为安。”

地宫之中仍未语,那靠在门边的青年已无法支撑己身,缓缓下滑,倒在了那古朴冰冷的地面上,似是随风散了气息。

此处一片安静,再无人声,又是过了许久,那扇门吱呀一声从其中打开,带着尘封的厚重,其中之人垂眸看着那躺在门边的人,眸中并无悲喜,只是似有权衡,蹲身贴在他的胸口,将其中的内劲化解了。

可他要抬手,却被那晕厥在地上的人蓦然翻身抓住了手腕,青年干裂的唇扬起,似是因为扯到了伤口,让他轻嘶了一声,虽然满脸灰尘,那双眸却很明亮:“我就知道阁下乃是心……怀天下之人,哎,别动手,我可没进你那门,你不能杀我。”

“卡!”

结束之声响起,宗阙起身,拉起了那躺在地上的人。

祁喻顺着他的力道起身,灰尘却是随着动作飘荡,让他自己都呛了两下。

这段戏并不是一次拍成的,而是根据光影变化分成了好几段,宗阙那里好拍,祁喻那里却有大段的台词。

既要管理好情绪变化,又不能让人听的厌烦。

“很好很好,这段过了。”导演反复看了几次,十分满意道,“今天先收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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