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战,你我君臣之谊已了。这些年,我为大楚做当一切,权当做我还了你的生之恩。我今日不杀你，但我要一命换一命。纳兰湮儿犯了死罪,她对你而言根本不足轻重，我要把她带走。”
正在查看东方默笙伤势的凤白泠不觉手中一顿。
独孤鹜要离开大,他唯一想要的就是带走纳兰湮儿。
所以在独孤鹜的心中，纳兰湮儿始终是最重要的。
永业帝沉默片刻,却是一声叹息。
“你把她带走吧。”
独孤鹜与陆音一起离开，离开时,他没有回头。
凤白泠也没有叫住他。
“老九的伤怎么样了？”
永业帝目送着独孤鹜离开,他叹息一声，走到身受重伤的东方默笙身旁。
他这个做父亲的已经对不起一个儿子，不能再对不起这个对他忠心耿耿的儿子。
“九皇子的伤势很重。我只能暂且稳住他的情况，能不能熬过来就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凤白泠也是意兴阑珊。
她知道今日独孤鹜在皇宫里斩断的不仅仅是他和永业帝的父子之情,还有他与她之间的夫妻之情。
虽然早就有过一年之约，可是直到分别的那一刻,凤白泠才感觉到自己对独孤鹜的感情竟是如此之深。
“圣上,臣女还有一事要禀告。”
凤白泠理清了杂乱的思绪，她一步上前跪在永业帝面前。
“你但说无妨。”
经过了今日之事，永业帝对凤白泠多了一分感激之情，虽然和独孤鹜没有父子相认，可对于永业帝而言，他放在心头多年的一块大石也放下了。
独孤夫人没有背叛他。
“圣上，还请借一步说话。”
凤白泠环顾四周,看到独孤皇贵妃还在一旁。
独孤皇贵妃也是一脸警惕,望着凤白灵。
她对凤白泠一直心存恨意，今日若非是凤白泠说穿了那幅字画的秘密,永业帝和独孤鹜两者之间必有一死。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还会说些什么。
“都是自家人，你直说无妨。”
永业帝疲惫地挥了挥手，身旁的独孤皇贵妃连忙上前搀扶着他。
“圣上,还请彻查独孤皇贵妃的来历。她与花无伤早有勾结，她在皇宫里的食物以及楚都的各家酒楼和茶室里都动了手脚，那些食物和水里被放入了一种特殊的虫卵。虫卵一旦被孵化，就会化为长虫，那种长虫会吞噬人的意志，让人身不由己受其控制。”
凤白泠说罢了，就取出了自己早前用来培养虫的培养皿。
“什么？”
永业帝大吃一惊。
他看了眼身旁的独孤皇贵妃。
“圣上，你不要听她妖言惑众、臣妾是无辜的，臣妾根本不知道什么虫。”
独孤皇贵妃连忙跪下辩解。
永业帝看了眼凤白泠手中的那些培养皿，培养皿里确有一些不断蠕动的长虫。
那些长虫看上去让人恶心。
“圣上如果不信，大可以调查一下独孤王贵妃身旁的人，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人很可能都被动了手脚。”
独孤皇贵妃身旁的人？
独孤皇贵妃忙说道。
“圣上，她还诋毁臣妾身旁的人,他们方才为了护驾，都被独孤鹜杀了。”
永业帝蹙眉，那些尸体已经被搬出去了。
“还请圣上检查那些人的尸体,他们的尸体里必定能发长虫的痕迹。”
凤白泠刚说完,独孤皇贵妃就哭哭啼啼了起来。
“凤白泠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本宫。本宫身边的人都对圣上忠心耿耿方才不顾生命危险，保护圣上离开。你居然还要解剖他们的尸体。你说的什么虫，本宫完全不知道。本宫胆子最小了，最怕蛇虫鼠蚁。你却偏偏说本宫养了虫。”
独孤皇贵妃说着，就哭泣着往永业帝怀里靠。
第747章 离开的时候
永业帝也是紧锁眉头，看到独孤皇贵妃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有那张和独孤夫人一模一样的脸，永业帝的心头不禁一软。
他叹了一声。
“你可是想清楚了，你当真确定独孤皇贵妃身旁的人身体里有虫？”
永业帝微微蹙起了眉。
他看那些人忠心护主，不像是被控制。
加之独孤鹜的离去，让永业帝痛心疾首，他实在不愿意再看到身旁有人离他而去了，尤其是那个人还是独孤皇贵妃。
永业帝其实也知道独孤皇贵妃和独孤夫人不是一个人，可他总是情难自禁。
“圣上若是不信，完全可以找来几具尸体，让我做检查一番，就知道了。”
凤白泠也知道，只有今日才有机会让永业帝查明真相，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事态很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独孤皇贵妃的眼底闪过一抹慌色。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永业帝。
她嘤咛着。
“圣上，不要听她胡说八道。那些人都是臣妾的忠心手下，他们为了保护圣上而死，难道他们死了之后，尸体还要被侮辱？”
“白泠，这事儿你可要查清楚了，切不可胡说。”
太后和郭贵妃也是一脸的吃惊，毕竟独孤皇贵妃的食物她们也都经常有服用，若是身体有什么异样应该早就察觉到了。
可凤白泠又不是随便诬陷她人的人，太后和郭贵妃不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来。
“是真是假，验一验就知道了。方才我进宫时，也听说了。这些人救驾有功没错，可圣上难道不觉得奇怪，那些宫女和太监们原本手无缚鸡之力。为何能够与御林军一较高下？”
凤白泠和独孤皇贵妃各持己见，永业帝听得很是头疼，他露出了疲惫的神情。
“来人，请仵作。”
永业帝沉吟片刻，还是做出了决断。
独孤皇贵妃心中对凤白泠更加恨的牙痒痒，可此时她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仵作是和二皇子一起赶来的，二皇子急得满头大汗，看到永业帝安然无恙，二皇子才松了口气。
可是看到皇宫里的情况，二皇子也是一头雾水。
独孤鹜不见了？
再看看重伤商的九皇子，二皇子更是无语，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二，你到底是怎么当这个京兆尹府尹的。”
永业帝训斥了二皇子一顿。
“让仵作去验一验独孤皇贵妃宫里的那几名侍女和太监的尸体，看看有没有异样。”
永业帝也没让凤白泠动手，而是让仵作去验了尸体。
大约是半个时辰之后，仵作就前来复命。
“禀圣上，那些尸体没什么异样，只是都受了重伤，被人一击毙命。”
仵作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尸体里没有虫。
如此结果，饶是凤白泠也是有几分吃惊。
倒是独孤皇贵妃长舒了一口气，她强忍住心中的狂喜，立马放声大哭了起来。
“圣上，求你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呀。臣妾手下的人死的好惨呀，他们被独孤鹜的人所杀，如今还要被凤白泠怀。若是今日圣上不给臣妾一个公道，臣妾宁愿下去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