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气,就好比某种意识上的无形力量,挡住了她的第七识。
“那我们就没有法子打开这口箱子了?”
凤白泠沉吟道。
“也不是完全没法子,找个文华高手也许可行。我记得苏聪明就是文华强者?也许可已让他试试?”
欧阳沉沉嘀咕道。
“苏妄刚聚印不久,不知道可不可行。还是等我们回了楚都再说。”
若不是万不得已,凤白泠可不想拉苏妄下水。
毕竟成为雇佣兵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凤白泠和欧阳沉沉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就听到客栈里一阵阵吵闹声。
“搜,一间间的给我搜,一定要把张家那对兄弟找出来。”
砰砰啪啪的响声,欧阳沉沉脸色一变。
狈狼的人找上门来了。
东方永丢了箱子,张家兄弟趁着东方永还未醒来之际,去接了狈狼的任务,这件事早晚会事发。
这口箱子,不大不小,可不好藏。
欧阳沉沉正担心时,房门一下子被踹开了。
她一惊,正欲挡住身后的凤白泠和那口箱子。
可是回头一看,哪里还有箱子的影子。
几名长得人高马大的雇佣兵冲了进来,一阵翻箱倒柜后,什么也没搜到,又继续去搜隔壁的客房去了。
“我们回楚都。”
凤白泠说道。
“箱子有人帮我们暗中送去楚都。”
说着,她就拉着欧阳沉沉出了客栈。
喀城内,狈狼的人接连搜了几天,可是愣是什么都没搜到。
东方永因此还和狈狼的团长闹翻了,对方一口咬定了,是东方永和金毛鼠的人联手,骗走了那口箱子。
东方永背了黑锅,又被赶出了狈狼,他一肚子的窝火,思来想去,决定去楚都,他就不信,到了楚都后,他还捉不住偷箱子的人。
就在凤白泠和欧阳沉沉离开楚都这些天里,楚都内,朝堂上,穆王为首的一干权臣,每日都在催促着军粮。
独孤鹜虽得了凤白泠的承诺,可他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风晚每日都会送消息回来,喀城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大批的军粮。
一直到了第十天,也是凤白泠和独孤鹜说好的,交出军粮的日子。
这一日的早朝上。
穆王上前一步,愤怒道。
“臣有事要奏。边关告急,军情如火如荼,边城又有数座城城池遭敌国掠夺,民不聊生。臣欲带我军驰骋沙场,护我河山,护我百姓。然,军粮不足,军饷也只能支撑半年,户部主事一而再再而三拖延军粮,还请圣上做主。”
穆王话音刚落,又有多名朝臣上前,随声附和。
“还请圣上做主,户部主事办事不利,军饷一日不足,我大楚百姓一日不太平,我大楚河山一日不安稳。”
独孤鹜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与穆王一唱一和的,都是穆王的党羽。
“独孤,军饷之事,为何迄今还未解决?”
帝座上,永业帝揉了揉眉心。
近日他龙体依旧不畅,朝堂上又是大小事不断,让他愈发焦虑。
“禀圣上,圣上让臣半月之内备好军粮,如今还有数日。”
独孤鹜不急不忙道。
“鹜王,你分明就是在推脱。本王早就听说了,你这些日子,根本没有外出筹粮,而是一直在户部,还每日有人买吃的喝的回来。我军军粮短缺,你却在户部吃香的喝辣的,你可对得起圣上,对得起我十万万军士?”
穆王语气激昂,指着独孤鹜怒斥道。
他心中得意,独孤鹜,你也有今天。
想当年,独孤鹜执掌军权,不可一世,他这个老王爷,被他在朝堂上质问的哑口无言,如今风水轮流,独孤鹜成了残废,他大权在握!
“穆王,没记错的话,本王在沙场上浴血十年,这十年间,你在楚都娶了八房小妾,生了四男四女,光酒宴就办了十几场,你跟我说吃香的喝辣的?”
独孤鹜冷眸一扫,穆王没来由头皮一麻,腿肚子感到凉凉的。
“独孤鹜,本王的家务事与你何干。本王就问你,军粮呢?难不成,五日之内,你能变出军粮不成?本王告诉你,五日之后,本王的穆家军就要出征,到时候要是还没有军粮,耽误了军情,本王为你是问!”
穆王被问得面红色赤,他瞪着独孤鹜。
“圣上,臣已经准备了两个月的军粮。”
独孤鹜并不理会穆王,只是向永业帝禀告。
“两个月,那可远远不够。”
永业帝看了眼一旁的鸿胪寺卿花无伤,花无伤摇摇头。
穆王的军队共有十万余人,最近还在招募新的军士,粮草先行,是出征前的规矩。
按照常理,至少也要准备三个月以上的军粮,还有半年的军饷。
独孤鹜作战经验丰富,不可能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除非他有意阻挠穆王行军。
第302章 贤内助的“军粮”
“独孤鹜,你分明是有心刁难,两个月的军粮,你打发乞丐?”
穆王愈发恼火。
他跪在永业帝面前。
“圣上,不是微臣不为国效力,实在是小人得志。有些人见微臣得了军权,心有不甘,暗中阻挠。这仗,微臣无能为力,还请圣上另请高明。”
“穆爱卿何处此言,你且起来,军粮之事,朕定让独孤给你个交代。”
永业帝目光深沉,睨了眼独孤鹜。
“独孤,你熟读大楚律法,你可知,‘废令’该当何罪?”
官员办事不利,为“废令”,废令者,轻则罢官,重则流放。
穆王一听,眼底喜色骤起。
他虽说已经得了军权,可军心不稳,大楚军中,有不少都是独孤鹜的旧部,独孤鹜不除,旧部就不会从命。
这一次,穆王借着军粮之事,刁难独孤鹜,就是为了无后顾之忧。
面对永业帝的指责,独孤鹜却是心头冷笑。
他行军打仗多年,功劳如山似海,一个小小的军粮,竟要用“废令”之罪论处,永业帝啊永业帝,你是有多恨我?
满朝一片死寂,无人敢上前多言。
“圣上,鹜王为大楚多年征战,劳苦功高,军粮之事,想必鹜王一定有所考虑。鹜王,下官斗胆请教一句,两月军粮,如何应付十万军士半年之战?”
不顾穆王不满的目光,花无伤上前,恭声问道。
“两月之粮,的确不够征战半年之用。可若是五万军士,就能支撑四个月。”
独孤鹜这才开了口。
“五万军士?独孤鹜,五万军士怎么够抵御?更不用说,还有新招募的三万军士,他们的军粮呢?我看你不仅仅是腿废了,连脑子也废了。”
穆王恼火道。
先不说北歧、大冶、光是另外三国的兵士,就已经让穆王疲于应付了。
“五万军士为兵,五万兵士为农,边征战边屯田,同时修缮边境水利。两月时间,用来种植可果腹的土豆、玉米,足以应付十万军士半年之用。此法,臣当年在边境曾经采用过,效果很好。至于招募新兵,边境百姓过了秋收后,就无事可做,可抽调用来当佃兵,军饷只需要一半,还可以帮助生产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