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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春光(41)

作者: 桃吱吱吱 阅读记录

晚上忙完学校备课内容后,盛穗抱着电脑、盘腿在沙发客厅, 腿上抱枕放着随身笔记本, 仔细阅读网页上姬金鱼草的种植方法,念念有词。

“在忙什么。”

写字时头顶传来熟悉男声, 盛穗抬头,见周时予端着她用的马克杯走来, 里面是一杯奶蓝色饮品。

“温牛奶里面放了蝶豆花粉和姜泥,”周时予在她身边坐下,让盛穗试味道,“名字叫‘蓝月亮’,有助镇静、抗压力作用。”*2

习惯周时予随时的照顾和靠近, 盛穗笑着道谢后接过牛奶, 唇齿间满是醇厚香甜。

“我在查, 姬金鱼草该怎么养。”

盛穗手里笔尖指着电脑屏幕,解释道:“资料上说, 姬金鱼草喜欢相对干燥的生长环境、那我以后要保证我们的幼苗叶片也干燥;还说姬金鱼草更喜冷凉气候, 那等天气热起来,就得再想办法了......”*1

她自顾自说了许久, 才发现身旁人一直沉默, 不好意思挠挠头:“我好像说太多了。”

女人抬手时衣摆上移, 露出一截软白腰//肢, 如玉又如雪, 在腰窝位置下陷。

周时予镜片后的黑眸微沉,不动声色搂过她细腰时,将那片雪白重新遮掩于衣下,询问:“你很喜欢养花吗?”

“没养过,应该谈不上喜欢。”

盛穗努力忽略腰上坚实有力的臂膀,回头看人:“但你好像很喜欢。”

“我想如果我能成功,你应该会很高兴。”

周时予沉默一瞬,喉间隐隐发痒:“我高兴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就像你早起做饭,是为了照顾我,”盛穗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反而觉得男人的提问奇怪。

在温暖怀抱中转身,她认真望着周时予双眼:“你是我的丈夫,我也希望你在这场婚姻中,和我一样感觉到幸福。”

女人莹润水眸中写满郑重,还有几分对周时予荒唐问题的疑惑和堂皇。

她眼底澄澈,其中只倒映一人身影;四目相对时,周时予忽地有片刻失神,仿佛回到十三年前那个寒冬。

当时盛穗守在他病床前,看他的眼神也是这样,明亮、干净、清澈。

一眼万年,不过如此。

周时予喟叹出声,长臂一伸将盛穗搂进怀中,落吻在她光洁额头:

“原来你比我更会讲情话。”

盛穗不解,抬头问:“情话?刚才那句也算吗。”

“算,每个字都很犯规,”周时予低低应答着,将人圈抱的更紧,头埋进盛穗颈间,“我需要点时间缓缓。”

“......好的。”

盛穗被他抱的动弹不得,鼻尖满是男人周身清苦的冷木香,怎么想,都觉她那句再普通不过。

原来,周时予是这样容易被感动的性格吗。

百思不解,盛穗还是抬手轻拍丈夫后背安抚,就听男人又问她:“刚才的话,还能经常说给我听么。”

“半句也可以,”周时予语气温和带笑,转瞬间就完美掩盖情绪波动,又变着法子哄骗她,

“或者,只叫‘老公’也可以。”

原来目的是这个;盛穗从不怀好意的男人怀中退出来,小声反驳:“......我刚才明明说的是‘丈夫’。”

周时予笑着问两者区别。

盛穗也说不出其中诧异,只下意识对“老公”称呼隐隐抗拒:“可能‘丈夫’更像相互敬重的夫妻使用、而‘老公’更适配与热恋的爱人?”

她和周时予的婚姻,是由于适配才结合,而并非爱情。

“老公”如此称呼在她的潜意识中,不仅过分亲昵,更像是代表两人关系要跨过“敬爱”这条警戒线,从而掉入热恋的陷阱深渊。

她从不信爱情能持久,认定夫妻间相互尊重、彼此敬爱才能更好呵护这段关系,而非加入“爱情”不确定性太强的因素。

于是下意识就想规避风险。

如果可以,她想和周时予平平淡淡、而更长长久久的一直走下去。

直到现在,她认为同样需要一段长久稳定婚姻的周时予,也是这样想的。

果然,男人闻言只是沉默片刻,唇边温和笑容依旧,不再强求地揉揉她头发:“好。”

“你不喜欢,那就不这样叫。”

“......”

睡觉洗澡前,周时予从衣帽间拿出一套洗净的崭新睡裙,在浴室门口递给盛穗。

男人笑着解释:“昨天的赔礼。”

睡裙并非暧昧暴露的款式,而是一看就知注重保暖的设计。

布料柔软细腻,优雅简约的奶白色衬衫裙长过膝盖,袖口与衣领有精致的蕾丝边设计。

“春季晚上还是冷,”周时予让盛穗找时间试穿,看尺寸是否合适,“睡觉多穿些,尽量避免着凉生病。”

盛穗接过衣服:“.....好的。”

浴室洗过澡后,盛穗用毛巾擦干身体,垂眸看向置物架上的两套衣服——一套是她自备的换洗睡衣,剩下一件便是周时予刚送的睡裙。

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穿上丈夫的礼物。

她想,所有精心准备礼物的赠予者,应该都希望这份用心能被珍重对待吧。

她不想辜负周时的心意,哪怕再微不足录。

盛穗穿着新衣服出去,就见靠在床头处理工作的男人闻声抬头,见她身上睡裙,镜片后的黑眸笑意更甚。

“看来大小正合适,”周时予对她从不吝啬夸奖,放下平板认真夸赞,“很漂亮。”

盛穗被夸也不再脸红耳热,压下翘起唇角,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平躺。

很快,男人床头柜的暖灯被关闭,身边床面微微下塌,耳边传来悠长平稳的呼吸声。

卧室空阔静黑,盛穗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缓慢眨眼,几秒后转身面朝丈夫,轻声询问:

“你很喜欢那个称呼吗。”

周时予转身抱她,闭着眼,亲昵贴着她前额低声问:“什么称呼。”

“......‘丈夫的’同义词,”盛穗在黑暗中悄然耳热,庆幸不会被发现,音量减弱,

“你如果更喜欢那个,我以后可以改。”

她的确不喜欢爱人间的称呼,却也清楚这是她认知问题;

如果仅是称呼改变,就能让周时予满意;她算不上欣然接受、也是乐于改口的。

几秒沉静后,是黑暗中男人手指触碰她耳朵,随即有沉沉的低笑声响起。

“耳朵都热了,”周时予指腹不轻不重地搓捻她耳垂,吐息滚热落在颈间,“不会害羞么。”

“有一点点,但会习惯的。”

心跳声渐烈,盛穗坦诚她的青涩,手搭靠在周时予肩膀借力,偏头薄唇凑到他耳边,究极轻声:

“......老公。”

“......”

说完,她立刻感受到周时予身体绷紧,错觉男人没听清、以为她在耳边吹风,于是又怯生生地提高音量叫了一遍。

“老公——”

这次话音未落,盛穗人就被黑夜中的男人紧抱怀中,热wen铺天盖地势不可挡,她被迫沉溺其中,无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