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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春光(125)

作者: 桃吱吱吱 阅读记录

“说吧。”

“今天又想做什么。”

滚热气息贴颈落下,盛穗只觉得耳朵发痒,侧身回头又看了眼冰箱,问道:

“回来的路上,我特意排队半小时买了阿森家的提拉米苏,你要不要尝一点?”

周时予擅长制作甜品,盛穗先前自作多情地以为是为了她学,后来发现,男人似乎对甜食有些偏好。

“无事献殷勤,”周时予显然很难糊弄,抱着她在怀里轻轻晃了晃,眯起眼睛,勾唇低声,

“有些人,似乎目的不纯。”

“明天上课要用到油画颜料,我回来忘记买,”盛穗双手环着男人脖子,唇角笑意勾起浅浅酒窝,“没有用具的话,可能会被教导主任骂。”

“所以,”她凑上前亲了周时予唇角,水眸明亮,“周先生可以让我去书房,借走些颜料吗。”

“......”

哪间书房有油画颜料,以及特殊学校是否会选用高成本、难度高的油画教学,两人都心知肚明。

盛穗这个谎扯的实在不算高明。

周时予清楚她在扯谎,甚至盛穗也知道,男人早就了然她动机不纯。

她一定要再名正言顺的,走进那间书房。

起初盛穗心里还打怵,事实则再次证明,只要不顺着对方思路,要周时予妥协并不难。

几秒无声对峙后,周时予镜片后的黑眸满是盛穗期待眼神,最终浮现熟悉无奈又宠溺的神色。

他将人放下,抬手轻揉盛穗发顶:“嗯,去吧。”

房门紧闭的封闭空间被重启,以门栏为分界线,身后是鹅黄暖光,踏入屋内半步便要跌入四面八方的沉黑。

入目是摆满画具用笔的木质书架、贴墙书柜、以及再向内小房间里、被重新用厚厚白布遮盖的画作。

温暖宽敞的房间,却始终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糜烂气息。

周时予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眼底温情淡去,直到盛穗全身都没入昏暗中,才微微皱眉后跟上。

相比周时予的抗拒,盛穗则神色如常地走进昏暗房间、平静经过那幅画作,径直看向角落散落的油画颜料,蹲下。

借着头顶丝丝灯光,她认真挑了几支颜色,抬头问:“我可以要这六只吗。”

压抑涌上的不适情绪,周时予闻声垂眸,黑暗中见得肤色白皙的盛穗好似唯一光暖——

如果忽略女人未穿鞋袜的一双脚外。

轻叹脱鞋,周时予走近在盛穗面前蹲下身,目光落在她珍珠般的圆润脚趾,黑眸微沉。

手环住女人细瘦脚踝,他触着盛穗脚背、指尖贪婪感受其温热,声线微哑:

“怎么不穿鞋就过来——抬脚。”

“周时予。”

盛穗忽地在对面轻唤他姓名,终于表明来意:“我可以把你的药都拿出去、我们到外面有光的地方吃药吗。”

“......”

长久沉默后,只听有爪子踩地的细微声由远及近——原来是凑热闹的平安正屁颠颠地跑过来。

靠近停下,好奇的毛茸茸猫脑袋来回张望两人,细细的白色胡须随着呼吸一抖一抖。

小猫咪歪头思考片刻,琥珀似的眼珠地流转,经过好一阵思考后,慎重地将小爪子拍在盛穗脚背上,又软又娇地叫了一声。

“喵呜~”

“你看,平安也支持我。”

盛穗心想平时零食没白喂,满意地揉搓香喷喷的猫猫头,再看向时周时予时,底气颇足的振振有词道,

“家里就三个成员,三票对两票,周先生要少数服从多数。”

轻快女声笑音悦耳,仿佛有魔力般冲淡周时予踏入此间的不适,再加之野营时在车里,已经半推半就地走出第一步,再向前第二步,似乎成为理所应当的事。

眼前的女人清瘦,一对脚踝和手腕他单手就能掌控,窄细肩膀和柔韧腰背,仿佛轻而易举就能折断。

而就是这样瘦小的盛穗,却让周时予近来一次又一次地,忍不住产生卸下重担、就此依赖的冲动。

低头为她悉心穿上拖鞋,看着他的整整长出一截,周时予忽地勾唇笑了笑。

周遭昏暗间,他抬头,见有碎发落在盛穗鼻尖,食指骨节为她勾去,柔声:

“为了这个,就在外面排队半小时买蛋糕?”

“也不全是。”盛穗用脸蹭了下男人手指,手撑着地凑近了些,圆眼微眨,吐息温软。

她伸手去碰周时予微凉侧脸,怀中颜料掉落一地:“当时只是想,如果你以后的生活,也能再甜些就好了。”

话落,一道认服的喟叹在房间响起。

平安被惊的跳开,唇齿相依时,连周时予都感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在这见不得人的房间,他还能将盛穗拥入怀,几度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

双相的病在他的大脑埋下定时炸弹,让周时予对外界一切诱惑都时刻保持警惕。

光是亲吻就有漂浮云端般的快‘/’感,不是不让他感到危险,却都抵不过盛穗弓着软韧/月要/身凑上前,全然配合他深入的亲吻。

直到后背撞上巨硕画架、发出闷响声,周时予才恢复理智,回神前,身体早将盛穗搂在怀里、以免画掉下来砸到爱人。

反倒是盛穗从他怀里钻出,亮晶晶的眼望过来,眼底满是狡黠笑意:

“过这么久都没拒绝,出去吃药的事,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着,便挣扎着要从周时予怀中出去。

周时予见她目的得逞、下一秒便欢欢喜喜地起身要走,不知想到什么,忽地勾唇滚出一声低笑,无奈摇头。

难得听周时予笑出声,盛穗好奇回头:“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一句话。”

低笑声回荡,周时予背靠着画架,领口扣子敞开两颗,露出大片冷白肤色,伴随着因笑而轻颤的双肩,颇有几分妖意味。

盛穗很难不为家中男色所惑,移开停在胸膛的目光,清清嗓子又问:

“想到什么。”

周时予似是真的觉得好笑,几秒后才停止肩膀颤抖,微微抬眉、故作正经道:

“——大郎,该起来吃药了。”

“......”

盛穗被冷的一身鸡皮疙瘩,见周时予眼底不再是少年老成的沉稳、罕见有几分符合年龄的明快与鲜活,唇角止不住上扬。

在这间两人几日前还避之不及的房间,她嘴上嫌弃道:

“周时予,结婚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真的好幼稚。”

“晚了,”男人不甘示弱,反以为荣道,“现在周太太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看来,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盛穗眼底笑意更深,弯腰将手伸过去,要将周时予亲手从黑暗中拉起来,

“所以亲爱的周先生,我们现在可以出去吃药了吗。”

作者有话说:

掐指一算,好像甜甜日常写了很久了(托腮.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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