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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的星光(36)

商裳瞥了他一眼,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但明显对自己说的话心不在焉,轻拍他一下,“你听到我的话没有?”

顾寒屿回过神来,想逗逗她,“小个子流氓说,他记得你的长相。”“记得就记得,我这张脸,见过的人没有不记得的。”商裳自信地挑了挑眉。

还得是她,任何时候都这么拽。

商裳看着他眼睛里的笑谑之意,回想起他之前瑟缩在床上的狼狈样子,像是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狼;而看着她给他抹药酒时的表情,则变成了乖顺的小狼狗,在她面前不停摇着尾巴;此时此刻,他的目光中带着令人不敢逼视的侵略性,一点一点向她渗透。

为了化解这种莫名的气氛,商裳起身去厨房拿了几块冰回来,用毛巾包好了放在顾寒屿右肋骨下方冷敷。顾寒屿只觉一阵凉意从伤处沁入骨髓,有点疼又有点舒服。

“你就不怕?”他微挑着眉,调整了一个舒服地姿势躺靠在摞起来的枕头上。

“怕什么,你不是和他们说,我脾气不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吗?”商裳狡狯地看着顾寒屿。

顾寒屿一怔,随即意识到什么,“阮波都告诉你了?”心里忽然多了几分期待,以阮波的直性子,大概不会有所隐瞒,她应该听说了那句完整的话。

似乎没生气,生气就不会主动来找他。

“他和阿湘每次说悄悄话总是以为我听不到。”商裳淡淡地轻锁娥眉,眼神似喜非喜、似嗔非嗔,“我不管你是一时口嗨还是将错就错,你自己别入戏太深,我是有未婚夫的人。”

她翩然而去,顾寒屿呆立当场,好半天他才转了转快要僵硬到石化的脖子,有一种感觉,她是为了说她最后那句话,才会主动来替他上药。

她还是他刚认识她的时候那个样子,不给别人留一点余地。

你有没有未婚夫与我何干?要是怕我有非分之想,那也大可不必,就算你是个天仙,也不是人人都得爱你,况且,我这个人一向随性惯了,爱想什么就想什么,你干涉不了我。顾寒屿恨不得冲出去对商裳大吼几声,可理智到底占了上风,他放弃了所有冲动的想法,躺回去继续休息。

作者有话说:

难道真有未婚夫吗?还是骗他?

第25章

到底有没有未婚夫

此后的几天, 顾寒屿一直和阮湘在外奔波,在曲流觞住的小区附近寻找适合租下来的店面,找了一个多星期也没找到合适的, 不是租期不满意, 就是位置不理想,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房东又要求预付一年租金。

费了无数唇舌、磨碎了嘴皮子, 房东终于答应先预付半年租金,顾寒屿给商裳打电话, 简单说明情况,两人商量了几句,商裳很快把钱打到他银行卡上, 他当即和房东签约, 预付了租金。

自从那天晚上她说她有未婚夫,他俩已经好几天没怎么说过话了,甚至连见面都觉得尴尬, 就算偶尔说话, 也都是事务性的,绝不多说一句废话。

店面租下来以后,顾寒屿带着阮波去进货, 阮湘在家里准备午饭,到点去给他们送饭。眼看着各种各样的水果一点一点摆上, 三个人都很有成就感。虽然日子很艰苦, 目标也遥遥无期, 但总算有了赚钱的机会, 只有先安定下来, 他们才能图谋下一步。

“我们的小店叫什么名字啊?”阮湘忽然想到了这个很重要的问题, 办营业执照也是需要店名的。

“你们起一个。”顾寒屿点算着货架上的水果品种,该有的全都有了,至于店名这种小事,他们又不是真打算把水果店一直开下去,随便起一个就行。

“我们都没读过什么书,还是屿哥你起吧。”

顾寒屿莞尔一笑,“我读的书也不多,要不……让裳裳起,她读的书多。”

“这主意好。”阮湘阮波都表示同意。

回家以后,他们和商裳说起这件事,商裳淡淡扬眉,“店名该老板起啊。”“你不就是老板?唯一出资人、首席大股东。”顾寒屿扫了她一眼。

商裳自然听出的他话里的调侃意味,和他目光对视,“我可不当这个老板,开店是你们要开的,我最多算是天使投资人。”

“我们三个读书不多,没你有文化,你帮我们起个一听起来就很有文化的名字。”顾寒屿往商裳脸上贴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商裳忍俊不禁,一个水果店,能卖出去水果就行,要文化有什么用?

“一听起来就很有文化的名字,那得到书里找,眼前就有个现成的名字。”商裳话锋一转,看向顾寒屿,“花果山,你看怎么样?”

“这名字好,一行四人上西天取经,路上开了个叫花果山的水果店,求功德也算圆满。”顾寒屿笑起来。这丫头这张嘴,损人不带脏字,让人生气也不是,喜欢也不是。

迟钝如阮波也听出了这两人言语间的调笑之意,摸摸后脑勺说:“花果山?那不是孙猴子待的地方,卖水果的猴子?”

“我觉得花果山挺好的,通俗易懂,让别人知道我们是卖水果的就行。”阮湘觉得这个名字很妙,《西游记》人人耳熟能详,而孙悟空的花果山一听就是花果飘香、水草丰美的地方。

商裳低着头,笑而不语。

水果店开张以后,除了前三天半价酬宾的时候顾客盈门,后面的几天来买水果的人渐渐少了,顾寒屿盘点了一下几天的流水,觉得没有必要三个人都困在店里。

“你明天还是继续去找份木工活儿干着吧,上回装修公司那个我看就很不错,店里生意清淡,有我和阿湘看着就行,你出去的话,能多赚一份是一份。”

阮波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自己在店里太闲了,每天一到店里几乎是从早坐到晚,没顾客上门的时候就只能打苍蝇赶蚊子,他宁愿去干木工,起码出一天劳力就能赚一天钱,装修公司老板和那些客户对他的手艺还是很看好的,不愁没生意。

夏至过后,雨水渐渐多起来,除了上午的时候有几个人来买水果,下午几乎没有人再进来,顾寒屿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口,低头给曲流觞发微信,把水果店的门面拍下来发给她,让她有空过来光顾,承诺给她优惠价。

等了好长时间,曲流觞并没有回复他的微信,他也就不再等,注意力转向门口的马路,雨天寂寥,天色阴沉沉的,除了沙沙的雨声和偶尔的汽车鸣笛声,周围过分安静。

看到阮湘正在扫地,顾寒屿好奇:“你早上不是扫过一遍了,又没几个客人进来,怎么又扫?”

“我这不是扫地,是扫财,我听老一辈的人说,生意不好的时候扫一扫地,感动了路过的财神,地缝子里都能扫出钱来。”阮湘对此类说法深信不疑。她也不觉得是迷信,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说法怎么能叫迷信呢。

顾寒屿心不在焉笑了一阵,心中忽然想起什么,问阮湘:“商裳在侗寨是不是订过婚?”阮湘摇了摇头,“没有啊,裳裳姐一个城里的姑娘,那么漂亮又有学问,怎么可能嫁给侗寨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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