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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吻烟火(69)+番外

张口略带着急的语调:“姐,你怎么了?”

季声凝从来没有这个点给他打过电话,所以理所应当的,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冉冉被绑架了,对方以为她是我。”

“冉姐?!找回来了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季烁的声音迅速拔高,人着急得很。

“你有爸集资的名单吗?我需要知道宴县这边都有谁参与了大额集资。”

“我没有,”季烁的声音是冷静的严肃,“爸说这个事情不好,一旦出事非常的严重,他自始至终不让我碰。”

季声凝眼眸冷下,没再多说些什么。

“我猜到了,那没事了,你早点休息,我再想别的办法。”

季声凝拨通电话的那一刻就猜到,以季巍澜的个性,既然知道了集资款项早晚暴雷,是一定不会让季烁沾手的。

之前已经有过先例,季烁的决策出现问题,也是他在理事会面前认下了所有的错。

他不怕自己沾染牢狱之灾也要帮他或者说帮季烁维持下朝季酒店这块江山,却不愿意因为百分之一的可能,去救孙一冉,又或者说,是救她。

现实,残忍的可怕。

了呈言他们的动作比季声凝预想中的快。

不知道动用了什么渠道,季声凝从季巍澜那里没有得到的消息,已经被龚卓拿到了手。

一家家排查,很快就能把人的身形和监控里那个模糊但却能看出高度和发型的人对应起来。

毕竟不是真的想要去绑架的土匪,只需要简单的一诈,就很快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盛远安和了呈言没有动用警方,私下的盘问和处理有时候会更快。

从孙一冉被绑架到解救,还未等到天亮。

人是龚卓带回来的,除了面色憔悴了点,倒没什么异常。

看到季声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意。

季声凝几乎是一路狂奔的跑到山庄下去接她,一把就把人搂进了怀里,克制了一晚上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滴下。

“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反倒是孙一冉回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了,我平安回来了啊,不哭,哭花了脸不好看了。”

“不好看就不好看,呜呜呜呜。”

季声凝哭得可怜,到最后把孙一冉都逗笑了,“好了,你总要让我回去坐一坐,他那个木头椅子又破又瘸腿,我都不敢好好坐,只能稳着重心,累死了。”

“对对对,回去回去,外婆熬了汤,你快去喝点。”

许冰清也一夜未眠,在厨房里小火微炖了红枣银耳桃胶羹,说是安神静气最合适。

看到两个姑娘回来,皱了一夜的眉瞬时舒展开来,上去就握住了孙一冉的手,“冉冉受惊吓了吧,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

“没事姥姥,”孙一冉回握住许冰清的手,眉眼带笑,“您看,我好好的,惊吓都没受。都是些可怜的老实人,被骗了钱走投无路而已。”

“你倒还向着他们说话了。”季声凝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到面前,揶揄道。

孙一冉咬了一口放进嘴里,微闭着眼,显示着好喝的意味。

“对了,龚卓跟你说什么了吗?他非常自责。”

“没,”孙一冉摇了摇头,“不过他一脚踹门进去的时候还挺帅的,有偶像剧男主角那味了。”

“你不是跟我说尚珊惦记他嘛,朋友夫不可欺,我可要保持距离的。”

季声凝托着腮看她,确定她不论是情绪还是身体都没有太大变动后,犹疑的问了句,“你跟秦征说了吗?”

“说什么?”孙一冉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

“说你平安了啊,之前秦征给我打电话,差点要吃掉我,说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唯我是问。”

“呵,”孙一冉直接冷笑了一声,“他就是喝多了,估计事业上受了点挫折,找个地方发泄一些情绪罢了,别理他,我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了呈言也还是在回到庄园之前,给秦征通了一通电话,告诉他孙一冉平安回来的事情。

秦征的声音里有明显的卸下了紧张,恢复了理智,客气的跟了呈言道了谢,“了爷,今天真的多亏了你,我替孙一冉谢谢您。”

“不用,”了呈言靠在龚卓开的车上,头摁着侧额,突突的有些痛,已经是早晨5点,山腰处渐起的日光耀出红晕。

一夜未眠。

“我今晚救她,是因为她是我爱人的好友,与秦总无关,听说她已经不是你的助理了,想来秦总也没什么立场替她谢谢我。”

“商场浮华,我多说一句,珍惜该珍惜的,很多东西,难得。”

说罢,了呈言挂了电话,背靠在椅背上,眼看着车驶进庄园,只想着要抱着那个折腾了他一晚上的小丫头去补个回笼觉。

作者有话说:

了呈言:老婆抱抱,头疼,想睡觉觉

季声凝:把舌头伸直了说话

刘锦瑶:哈哈哈哈,了爷,你也有今天(忘了她的,第一章出现的炮灰龙套)

咱们就是说,折腾了一大圈,家长也见了,心意也通了,准备回北青干正事啦!

第四十八章

了呈言的觉没有补成。

绑架毕竟是个重大事件, 饶是盛家和了家再想私了,这一晚上又是调监控又是挨家寻人的,闹得声势浩大, 怎么也挡不住警方的知晓。

于是一大早,连带了呈言一起, 都被叫去了公安局做笔录。

季声凝和孙一冉两个女生单独一车,落座在后排, 小声嘀咕着。

“其实那些人没怎么我,都挺好的, 临近过年了, 就是想要点钱而已。”

“孙特助,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有同理心的人了。”季声凝揶揄她。

如果她没记错,跟着秦征南征北战的那几年, 孙一冉可是瞪一瞪眼, 就能把下属骂的狗血喷头, 管你是因为能力问题还是因为身体问题。

错了就是错了, 没有理由。

哪怕是数十年的老员工, 犯了错,该开除也会直接开除,不留情面。

孙一冉摇了摇头,“不一样,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顶梁柱,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出此下策。”

“声声,虽然朝季酒店是你们家的,但是我还是想说, 你爸爸这次太过分了。”孙一冉看着季声凝的双眸, 认真的说道。

季声凝沉默了半响, 轻声说道:“是啊,我也知道,他太过分了。”

可她到底能做什么?

这是她从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开始就一直在想的问题,她发现,除了依赖于了呈言,她别无他法。

去劝季巍澜吗?

想也不用想,他现在的集资款已经全部投入到了所谓的转型中,只怕不仅分文不剩,还另有欠债。

去扭转朝季的现状?

怎么可能,不说大城市的几个体量大的酒店,就是朝季所有三四线城市的酒店运营也出现非常大的问题,想要出手套现都难。

能保住传釉,就是她现在能做的最多的事情了。

她突然想回到北青去翻译文稿,回到那个自己给自己编织的虚无世界里去。

警车顺着盘山路一圈圈的向下,季声凝在山上住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好像都忘了来时的心境和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