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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吻烟火(28)+番外

季烁一顿,却也不吃惊,“爸跟你说了?”

“爸没跟我说,所以需要你跟我说,既然让我跟了呈言开口,至少要告诉我真实情况。”

季烁沉了半响,季声凝可以听到他明显的叹息声,眼眸瞬间暗下。

季家这两个男人,一个咬着牙的死撑,一个不懂事的想当然,一个两个变成这个样子,事情一定非常的糟糕。

“资金链出了问题,北上广深的几个高端店铺还可以运营维系,二三线城市的运营都很困难,朝季每年将近一半的营收都来自于暑期,今年暑期甚至比平时还要冷,关键是没有人能吃下朝季的盘子。”

“我之前问过了呈言一次,他说要等机会,他也没有办法扭转。”季声凝想起了此前了呈言的回答。

“但是他跟政/府联系密切,可以解决很多暂时的资金问题,包括朝季的整体运营,转型方向,爸爸老了,我又太年轻,朝季内部被父亲安插了太多只想中饱私囊的所谓亲人,没有办法相信。”

是了,朝季最大的问题,出在人上。

各个大区的主要负责人全都是所谓的自己人。

韩心云的哥哥弟弟,季家那些季声凝从未听过的远房亲戚。

她的亲生母亲虽是豪门大户的盛家,但自从母亲去世,盛家也已经从朝季的盘子里撤出去,不再蹚这趟浑水。

而季声凝因为跟季烁的关系亲密,盛家颇为不满,几乎是不再走动的关系。

季声凝轻叹了口气,听着季烁说着一些更加真实惊人的数据,最后只留了三个字。

“知道了。”

距离龚卓说的了呈言回来的时间有一周,季声凝收拾了东西,去海钓。

季家在几个大型的海岸口都有游艇停靠,她联系了此前在国外海钓时常用的团队,效率颇高的在两天内就把一切准备妥当。

包括驾驶员一共三人直接飞了舟山。

海水的潮腥气息迎面扑来的时候,季声凝把手机和电脑全部扔进了包里,锁在了岸上。

游艇驶入深海,打窝的工作人员过来询问季声凝的钓法,“就路亚吧。”

骗骗鱼,也骗骗自己。

她每天的时间,全都用来发呆。

托着腮,坐在折叠椅上,看着鱼漂一沉一浮,脑海空空。

这种远离世俗,什么都不想的,极致单一的生活,是她现在最想要的快乐。

因为她知道,一旦游艇靠岸,或许未来将会是截然不同的生活了。

这些游艇会随着季氏盘点清算而不再属于她。

她在船上足足呆了三天,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黑了一圈。

鱼钓的多,工作人员询问处理方式的时候,季声凝想了想,“都打包走海运送回北青市吧,处理好了送到我家。”

手机因为没有充电,早已经自动关机,等到季声凝寻到充电宝,重新开机时,已经上了飞机。

没有信号。

倒是同行的工作人员用ipad给她下载了五花八门的海鱼做法。

煎炒烹炸,她从视频看到文字,理论知识塞满了整个脑袋。

飞机降落北青机场,季声凝终于与这个世界恢复了联系。

呼呼涌来的信息简直要淹没了她。

从孙一冉到Seth,还有最初几天,了呈言的几通未接电话。

后来应该是打听到了她在做什么,就只有一条信息内容。

了:【注意安全】

可惜季声凝是回了北青才看到这句嘱托。

所幸,人是安全落地的。

毕竟在海上漂了三天,又紧接着坐了飞机,头昏昏沉沉的,可龚卓给她的留言显示,今天是了呈言回北青的日子。

季声凝回了家,在浴缸里蒸了足足半个小时。

热水冲刷,浑身的酸痛和咸腥顺着流水一点点消逝,她特意选了一个所谓斩男的沐浴香,贺紫妍推荐的,只说每每她用了这个味道,沈佟就像是第一次的小处男,猴急的很。

而后换了兔子耳朵的睡衣,把送来的,已经处理好的鱼一一整理出来。

叉着腰靠在岛台上的时候,突然笑了一下。

还真像是路亚,她买了鱼饵骗鱼,还要变着花样的骗人。

也难怪那些年沈安知接近自己的时候收敛了所有个人的情绪和脾气,现在她也要做同样的事情了。

呵,这样想着,她还要感谢沈安知,给她了不少的参考。

了呈言的口味清淡,季声凝选了清蒸葱烧两种做法。

又让荣斋私房送了一煲腌笃鲜。

这不是季声凝第一次做饭。

留学时,常常会想念家里的饭菜,中式餐厅做的再好,也有些奇怪的味道,所以季声凝跟着陈姨正正经经的学过几道拿手的好菜。

处理鱼,处理肉也非新手,虽不至于是拿手好戏,却也上的了台面。

烧汁,浇汁。

最后出锅摆盘,放置在温菜器中,所有一切妥当,她这才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

趴着翘着耳朵的听着门口的声音,只等第一时间冲出去。

狗腿又热烈的献上自己的作品。

哦,更准确的说。

是献上自己。

作者有话说:

路亚,一种钓鱼方式,也叫骗鱼方式。

第二十章 (补齐,建议重看)

龚卓的商务车直接通过机场vip通道接上了了呈言, 待他落座平稳后问道:“您是回柏翠郡还是方园?”

了呈言长腿交叠,摁揉着隐隐犯疼的头,“季声凝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 说是已经回家了。”龚卓应道。

“那回方园。”

了呈言这次出差繁忙,时间被压缩到极致, 几乎每晚的办公会议都要开到后半夜,几个大区的老总被摧残的叫苦连天, 私下里全都问龚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对他们的工作不满。

龚特助只能苦笑着安抚道:“了总最近太忙了, 这次只有五天时间留在海城, 之后必须赶回北青,所以工作安排的紧一些。”

而真实的原因其实是了呈言那天下飞机后,发现了季声凝的未接来电, 再拨回过去, 就已经联系不上, 等到寻到踪迹时, 人已经上了船, 进了深海。

据团队的其他工作人员说,季小姐锁了所有的通讯工具在岸上,为的就是隔绝信息。

是以原定八天的工作任务被压缩到五天内完成,也苦了龚卓一边要处理集团事务,一边还要留心季声凝的海上行程。

好不容易落地北青机场,收到季声凝已经回家的消息,他先长舒了一口气。

“对了了爷,老董事长那边说马上中秋了。”

言外之意明显, 不论多忙多累, 都要回家。

了呈言微微皱眉, 手指摁压侧额,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之前让你打听的朝季的事情怎么样了?”

“刚要跟您汇报,”龚卓递了详细的资产清算单和运营情况上去,“非常不容乐观,怕是很难撑过明年春天了。”

了呈言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把头向后靠了靠,眼眸微闭,空气宁静了半响,冷声开口道:“那就再催化一下,让它难以撑过这个冬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