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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吻烟火(116)+番外

陈姨在季家干了一辈子,知道季声凝是怎样的人,这长久的不回来,一定是跟父亲置了气,身后的男人器宇轩昂,一看就卓然不凡,绝对不是普通人家。

当下抹了把泪,立刻回头喊了句,“季先生,声声回来了。”

季巍澜听到的时候人明显僵了半响,微微睁开眼睛,过了几秒才把眼眸移过来。

那双眸子里,有一种过尽千帆的沧桑。

是以前那个自命不凡的季巍澜所从来不曾拥有过的。

季声凝的心念微微一动,可到底硬压了下来,没有说话。

她没有叫人,那声爸怎么也喊不出口,倒是了呈言,许是礼貌使然,点头喊了声,“季先生。”

季巍澜缓缓起了身,态度客气,眼眸看向了呈言,里面是说不出的情绪,只说了句,“了先生送凝凝来,不知为了何事?”

了呈言还未说话,季声凝就开了口,“我来拿点东西就走。”

“我妈还有点东西我放在了房间里。”

这话说的,让刚刚闻声走出来的韩心云脚步一顿。

可也没什么立场说话,最后还是走到了季巍澜的身边,扶着他坐了下来。

季烁因为有工作,没有在家。

季声凝看了眼两个人,没再多说什么,就径直就走上了二楼房间,把了呈言留在了楼下。

这种大佬,总也能寒暄出些什么。

季声凝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

面朝南最大的一间阳光房,一开始还是粉红色的乳胶漆,后来她留学回来觉得幼稚,季巍澜就找人来重新粉刷,改成了灰黄色。

低饱和度的色调配着全胡桃木的家具,跟这个家里其他欧式的装潢略显格格不入。

现如今还是这个样子,床品一看陈姨就有在按时更换,很是整洁,一尘不染。

橱柜也还是原来的样子,最里面的木盒她以前叮嘱过陈姨,无论如何不能移动,现如今依旧摆放在原处。

季声凝没有打开去看里面的东西,想着了呈言还在楼下,直接抱了出来,又从书桌里取了自己以前的硬盘和文献集。

可人,到底是因为这些细微的,小小的爱意而莫名的软了下来。

曾经那些季巍澜妄图把她嫁掉以此来拯救朝季酒店的坏心思,在这种矛盾的父爱中,晃晃动摇。

季声凝长呼了一口气,克制住内心的波澜,这才下了楼。

了呈言和季巍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人表情淡淡,却话密,你来我往,应该不仅仅是闲聊那么简单。

看到季声凝下来,了呈言率先一步走了上去,把东西接了过来,“就这些?”

“恩,就这些吧,剩下的可有可无。”她简单应了句。

“好,走吧,”说着,带着季声凝就走出了季家的大门,临出门之前,还冲季巍澜点了点头,以示再见。

季巍澜没有送出来,倒是陈姨跟着他们走的远了些,拉着季声凝的手,让她没事多回来看看。

“毕竟是家啊。”

在上一辈人眼里,天大的仇怨都抵不过一个家字。

季声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陈姨挥手再见。

上了车,这才狐疑的看着了呈言问道:“你跟他在聊什么?你们俩看起来还挺有的聊,他差点要把我嫁给别人哎!”

那语气,颇有几分吃味的感觉。

“是啊,我也是这么问的,季先生当年为什么不考虑把女儿嫁给我?”他带着笑,颇有几分蔫坏的感觉。

季声凝瞬时皱起了小鼻子。

了呈言要真的是这么问,她都能想到季巍澜的语气,“了先生年少有为,我怕小女不配。”

切,pua自己最是一把好手。

只不过了呈言还是突然严肃了几分,偏头看向季声凝说道:“声声,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所谓的礼节,但我到底是要同你结婚的,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所以届时我会来拜访你的父亲,也会去安清茶庄拜访盛老爷子。”

“爷爷在乎这些,季伯父也同我讲了他的歉意,我不能替你原谅他,但我这边的心意尽到,若是你不想见他,那我们就不让他参加婚礼,好吗?”

了呈言这样说着,季声凝反而有些束手束脚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得敷衍似的挥了挥手,“再说再说,结婚还早着呐。”

结婚这件事情,的确被季声凝拖了又拖。

过年时了国忠说了句婚期问题,就被季声凝几句话给彻底否了。

“爷爷觉得学业和婚礼哪个重要?”

“那当然是学业。”了国忠一辈子传统,最是喜欢读书人。

以前当兵打仗的时候就总恨自己书读得少,是以后来学了非常多的学历知识。

所以从来都是喜欢高学历的人才。

季声凝瞬时笑弯了眼,“那爷爷认识鹤准涟吗?”

“鹤老当然认识。”都是一个年代的人,都经历过祖国最匮乏最贫穷的年代,却也都尽最大的努力,建设过这个国家,“非常厉害。”

“所以,鹤老想收我为关门弟子,前提是我要通过北青大学研究生的入学考试,那爷爷觉得,是不是应该先考试,后结婚?”

瞬间,了国忠迅速拍了板,“先考试,考试重要!鹤老的关门弟子,我们凝凝厉害啊。”

以至于最后,了跃白和杜婉瑜都被敲打了敲打,要努力学习。

小鱼颇为不悦的挽着季声凝的胳膊,嘟囔道:“又美又有才,姐姐可是不给我们这种普女留一点余地了。”

杜凯的案子尚未出结果,但了芹在这段兵荒马乱的时光里还知道了他出轨的秘密,因而离婚的心已定,杜婉瑜向着妈妈,也就觉得这爸爸可有可无。

难过了一段时间的心情被平复,也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过了年,季声凝就彻底进入到了研究生的备考阶段,这对于她一个都没有在国内参加高考的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困难。

每天一睁眼,满脑子都是专业课的背诵。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英文这么难。

会英文会说英文会翻译英文,跟会考试,简直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情。

但好在,她不论是留学经验还是译文经验都相对丰富,上手快些,虽然枯燥,好歹可以学会。

政治则要让人崩溃。

她没有参加过国内高考,那些个条目性的东西,几乎要从头背起,简直疯狂掉发。

一开始还在家里复习,后来了呈言和容姨一个两个的送水果送牛奶,她就干脆找了鹤老,借了张北青大学的校园卡,每天两点一线,像工作党一样,早出晚归。

了呈言想见一见她,都要提前预约。

以至于一开始非常支持老婆读书的了总,动了几分想要替她走走后门的心思。

可也只是动动,他了解季声凝,自然只能全力支持着。

这一年,几乎都是在兵荒马乱中度过的,季声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其余的事情概不过问。

中途了呈言曾经跟她商量过,想明年面试结束后就举行婚礼,季声凝只捧着了呈言的脸,啪嗒落了个吻,安抚似的说道:“全都交给你,随便决定。”

是以连婚礼的具体式样,在哪里,谁参加,甚至婚纱长相如何,她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