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戚灵灵再上手摸的时候,黑猫就不敢再伸爪子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任她□□。
戚灵灵过足了手瘾,这才想起问祁夜熵:“小师弟,师尊给你留什么话了?”
祁夜熵想也不想就说瞎话:“没有。”
戚灵灵狐疑:“给你东西了吗?除了小咪子?”
这名字对猫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它发出抗议:“喵!”
祁夜熵用警告的眼神瞟了猫一眼,黑猫呜了一声,又怂了回去。
祁夜熵道:“没有,只有猫。”
不止戚灵灵,其他人也是大惑不解。
秦岸雪摸了摸下巴:“莫非这猫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秦巍:“这么一说,是和一般的灵猫有些不同,脸盘子和屁股特别大。”
黑猫:喵喵喵?
秦岸雪:“好像感觉不到什么灵力,让我摸摸它的骨头。”
说着就去捏猫,从头骨开始一寸寸往下捏。
黑猫愤怒地哈气,哈了两下转头瞄了祁夜熵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大屁股扭了两下,忽然蹭地跳到秦岸雪头上,照着他脑门就是一爪子。
秦岸雪痛嘶一声,额头上顿时留下几道血杠子。
祁夜熵这才对猫道:“回来。”
众人:“……”小师弟这双标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秦岸雪擦擦脑门上的血珠,对众人道:“没什么灵力,就是只普通的猫。”
众人更摸不着头脑了,是灵猫倒也罢了,虽然在灵兽中排不上号,战力也不强,好歹还能找找东西探探路,可是一只普通的猫有什么用?
秦芝叹了口气:“也不必多想了,师尊行事一向是这样随性,未必有什么深意。”
除了戚灵灵和祁夜熵外,在场诸人都深谙师尊的性子,都默默点了点头。
舒静娴道:“仔细一看这猫长得还挺俊,小师妹你把它翻过来看看,是公的还是母的?”
黑猫顿时炸毛:“喵!”
戚灵灵捋捋他的背:“咪咪别怕,来,让我们看看,就看一下……”
黑猫扯着嗓子叫唤表达抗议,到底不敢再去挠她。
戚灵灵二话不说把猫翻过来,拨开它的前爪:“公的。”
她把猫抱在手里掂了掂,估摸着有六七斤重,她虽然没养过猫,但一有空就会去猫咖撸撸猫,还是颇有经验的。
“好像有七八个月了,”她一边说,一边恋恋不舍地把猫还给祁夜熵,“小师弟,你留心他什么时候发情,等发完就能绝育了。”
黑猫:“!”
祁夜熵:“……”
戚灵灵拍拍小猫咪的脑袋:“绝育让小猫咪健康长寿哦。”
黑猫:“喵!”
戚灵灵转头对祁夜熵道:“小师弟,你不会养可以来问我,要是什么时候出远门我也可以寄放在我这里。”
祁夜熵:“好。”
舒静娴叹了口气:“本来还指望着师尊留下的传承能帮得上忙。”
秦巍:“嗨,师尊他老人家二师姐还不知道吗?”
舒静娴:“罢了。师尊靠不住,小师妹和小师弟这两天抱一抱佛脚吧。”
林秀川问祁夜熵:“小师弟,可曾接触过道法?”
祁夜熵:“不曾。”
林秀川正打算自告奋勇,舒静娴用剑柄往他背上轻轻捅了一下,抢着道:“小师妹刚学了基本功,正热乎着呢,这两天就由你带一带小师弟,顺便自己也巩固一下。”
戚灵灵:“……”行吧。
几人又七嘴八舌地商量了一下进秘境前要做什么准备,讨论了半天,决定由戚灵灵给祁夜熵恶补修仙基础之外,再由林秀川教他几个基础的水系法术——鲛人五行属水,不必学引气入体就能用水系法术,这算是小师弟仅有的优势了。
众人都对两人不抱什么希望,只求增加一点自保手段,别在秘境里伤得太重——虽说秘境里受伤或死亡不会在身体上留下痕迹,但是元神耗损难以避免,有的人更会留下阴影,严重的甚至影响今后的道途。
林秀川见小师妹和小师弟都是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生怕他们掉以轻心,难得肃容告诫:“罗浮几百年前也曾出过事故,一个弟子在秘境中惨死,生出心魔,出了秘境之后心魔难消,无法再拿起剑来,最终只能黯然退出宗门,你们不可不慎之又慎。”
修仙界用“心魔”解释一切心理问题,戚灵灵估计那位倒霉的前辈是受到的心理冲击太大导致ptsd。
不过她还是乖乖道:“大师兄,我们会小心的。”
祁夜熵垂眉敛目,乍一看像是受教的样子,但戚灵灵知道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出了传承洞窟,天已经擦黑了,师兄师姐们连着几天不眠不休做任务都累坏了,各自回房休息,只剩下戚灵灵和祁夜熵。
戚灵灵道:“小师弟,今晚还学吗?”
祁夜熵瞥了眼趴在他胳膊上的黑猫:“明日吧。”
戚灵灵也不好勉强他:“那你明早来找我。”
祁夜熵:“好。”
两人道了别,祁夜熵转身进了洞窟,关上石门,立刻拎起猫往地上一扔。
他的动作不重,但也没有刻意收着力道,黑猫“嗷呜”一声以示抗议,一瘸一拐地往前踱了两步,说不出的可怜。
祁夜熵抱着胳膊,冷冷地睨着它:“不必装了,没人看得见。”
黑猫悻悻地伸了伸前腿,跳上橱顶:“你这孽徒!差一点就把我扎死了!”
祁夜熵:“你是谁?”
黑猫眼珠子转了转:“我当然是你这小王八蛋的师尊!”
祁夜熵:“你不是。”
黑猫:“你在诈我。”
祁夜熵并不是诈它,因为它见到他第一句话说的是“穹崖子当不了你师父”,穹崖子本人当然不会这么说话。
但是祁夜熵懒得与它掰扯,手一翻,那把寒光闪闪的断剑就出现在了他长指尖。
黑猫的尾巴顿时炸开,它“嗖”地跳到帐顶上:“孽徒!你敢!”
祁夜熵一言不发,断剑已经自手中飞出,黑猫只觉白光一闪,像是有一道闪电从它眼前劈过。
等它回过神来,左边胡须已断了三根。
只一刹那,那截断剑又回到了祁夜熵指间,少年掀起眼皮,眼尾比锋刃更锐利:“你是谁?”
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不急不躁,但是黑猫感觉就像是有只冰冷的手掐住了它的脖颈。
它咽了咽唾沫:“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子……”
话音未落,又一道白光闪过,它根本来不及闪避,右边胡须也齐根而断。
要是再不说实话,下次断的就不是胡子了,黑猫知道这小子绝对做得出来。
它只得不情不愿道:“老子是你太太太太太太师祖,汤元门的第二十一代掌门。”
祁夜熵“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捏着断剑。
黑猫悲从中来:“老子好心告诉你怎么解你的透骨钉,你这小兔崽子倒好,欺师灭祖恩将仇报!”
祁夜熵:“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