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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40)+番外

何况如果剧情线发生重大改变,发布任务的那个系统怎么会毫无动静,至少得弹个窗警告一下吧?

这样想着,戚灵灵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

北溟,鲛人族皇宫。

夜明珠高悬,美妙琴声与歌声穿过浓墨般的海水,传到皇宫底下的深渊囚牢中,只剩下若有似无的一缕。

囚牢里一片死寂,没有光,没有声音,冰冷的海水可以把血液冻成冰,连时间都好像凝固了。

“这里有什么乐子?”一个年轻的声音道,“连十八层地狱都比这里好玩点,你们不是在耍我吧?”

“一会儿看见他,你就知道了。”另一个声音道。

“这里太黑了,拿颗夜明珠出来照照。”有人提议。

话音甫落,有人取出了夜明珠,海水顿时被映亮一片。

夜明珠悬浮在海水中,像一轮小小的月亮,银晖照出五六个鲛人少年。

最小的只有十三四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六七岁,锦衣华服和金色尾鳞彰显了他们的身份——金尾是鲛人皇族的标志。

为首的却是其中看起来年纪最小的一个,他戴着紫金冠,衣饰最华贵,尾鳞的金色最浓郁,可惜是个独眼——他的左眼眶里没有眼球。

夜明珠的银晖照不到的地方,一个黑影动了动,传来锁链“哗啦啦”的声响。

咸涩的海水里隐隐有一股甜丝丝的气息,有点像人血,但没有那么腥,也没有那股难闻的铁锈味。

嗜血是鲛人的天性,少年鲛人们顿时躁动起来。

夜明珠的光晕里出现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个鲛人。

十几根铁链穿过他身体的各个部位,不知延伸向何方。

他被这些铁链“吊”在半空中,头低低地垂在胸前。

除了锁链穿出的血洞以外,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口,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他的整条左臂都只剩下森森的白骨,两胁的肉也被割去一大片,露出了肋骨。

“他死了吗?”第一次加入这项冒险的少年鲛人问道。

“没那么容易死,”那独眼鲛人一哂,“我这哥哥可是不会死的邪物。”

他顿了顿:“别看他现在身上没几块肉,那是因为我们昨天刚来过,过不了几天又会长出来的。”

独眼鲛人一边说一边走到那鲛人跟前,漫不经心地从他血迹斑斑的尾巴上拔下一片金色的鳞片,带出一股鲜血。

那鲛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生着一双奇异的眼睛,右眼漆黑如墨,左眼却是暗金色。

不管是谁,只要看过那双眼睛一眼,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少年的左半边脸颊也被削去血肉,只剩下白骨。

但那双异色眼眸毫无波澜,仿佛凝固的海水。

这反应显然不能让那些鲛人少年满意,尤其是那独眼鲛人。

“你不是很厉害吗?祁夜熵?不是有本事挖了我的眼睛吗?”独眼从腰间拔出把匕首,在他身上胡乱划了几道深深的口子,海水中的甜腥顿时浓得化不开。

“怎么现在只能任人宰割了?”

独眼一边玩着匕首,一边向同伴们使了个眼色。

“你们先玩一会儿尽尽兴,血别浪费了,不嫌恶心的话肉也可以吃,邪神的血肉可是大补之物,能增进修为的。”

那新加入的鲛人少年有些犹豫:“那些锁链看起来不怎么粗,锁得住他吗?”

鲛人少年们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独眼鲛人嗤笑道:“你以为那是普通玄铁链吗?那些锁链连着上古大阵,专门镇他这种东西的,你放一万个心吧。”

他说着不耐烦地一挥手:“你们赶紧玩,不过眼睛得留给我,我要亲手挖出来。”

“那是自然,”一人笑道,“哪次有人跟你抢。”

第24章

独眼鲛人少年眯缝着仅剩的右眼,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庶弟、堂弟还有两个贴身侍卫花样百出地折磨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他们也许真心享受这个过程,也许只是为了讨好他这太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他只要看祁夜熵受折磨。

他摸了摸空洞的左眼眶, 他的左眼再也回不来了,是祁夜熵挖掉的, 那时候他才六岁, 直至今日他还经常在噩梦中重复当时的情景, 那瘦弱苍白如鬼魅的孩子, 死死用膝盖把他抵在地上, 然后用他那只鬼爪似的手, 活生生地挖出了他的眼睛。

他清楚地记得那种锥心刺骨的剧痛,总是遍身冷汗尖叫着醒来。

经过这件事,连心慈手软的母亲都无法替他辩白, 祁夜熵被锁进了海底囚牢,加上了上古镇邪阵,从此不见天日,等待他的只有长达千年的缓慢绞杀。

可是他的眼睛谁来赔给他?每次在镜中看到空洞的左眼眶,每次听见若有似无的窃窃私语, 每次察觉到异样的目光, 他对祁夜熵的恨意就加深一分。

哪怕隔三岔五地把他凌迟一遍, 哪怕把他的双眼剜出无数回,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凭什么他的左眼永远没了, 那怪物的眼睛却能在短短几日内恢复如初?

一想到这里, 他觉得就算把祁夜熵挫骨扬灰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第一次下到这海底囚牢时, 他只敢浅尝辄止。

他也害怕, 怕父母发现后责怪,也怕那怪物挣脱锁链,不过渐渐的,他发现父母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实上默许了他的报复,他又听说那十二根延伸向虚空的锁链,其实连接着遍布五域九州的上古镇邪大阵,他就彻底有恃无恐了。

这几年他的报复变本加厉,从一个月左右一次,到一旬一次,再到隔三岔五,他的手段也越来越残忍,到后来,单纯的报复变成了享受。

他欣赏着他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听见他呼吸不再平稳。

“痛吗?”他笑道,“怪物也会觉得痛吗?”

没有人回答他。

鲛人太子抬了抬手,同伴们立即停下手里的活计,退到一边。

他拎着匕首慢悠悠游过去,匕尖抵着少年血肉模糊的脸。

“啧,你的样子可真惨,”太子道,“为什么不求饶呢?低三下四地求我,说不定我会发发慈悲饶了你。”

少年满脸鲜血,已看不出长相,只有那双妖异的眼瞳依旧冰冷慑人。

太子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我先剜了你的眼睛,再割了你的舌头。”

他说着便举起了匕首。

就在这时,黑暗中传出“喀拉”一声响,他的手一顿。

有人道:“这是什么声音?”

“是什么东西断了吗?”

话音未落,又是几声寒冰碎裂的声音,他们惊恐地发现,穿过那怪物左肩的锁链断了。

独眼太子大骇,便要后退,可身体被恐惧的记忆攫住,浑身血液都像是结了冰,竟然无法动弹。

其他鲛人也都呆若木鸡。

不是说上古镇邪大阵万无一失,坚不可破吗?

就在这时,其余完好的铁链也哗啦啦地响起来,那像任人鱼肉、宛如死尸一般的怪物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