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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258)+番外

说着抬手捏捏她脸颊:“还想骗奶奶,奶奶是那么好骗的吗?你考上了什么大学?”

戚灵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眨眼:“是A大。”

“就知道我孙女厉害!”

“可是工作了几年还没凑够首付……”戚灵灵一边流泪一边笑,“房价太高了。”

“慢慢来……别太辛苦……”戚奶奶的眼皮慢慢耷拉下来,“奶奶能见你一面,走得也安心了……”

一颗水滴砸落下来,砸在老人的手背上,接着是第二滴。

可是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戚灵灵感到紧握着她的那只手渐渐松开,她用双手握住,好像那样这只手就永远不会变凉。

有人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

“时间到了吗?”戚灵灵问。

“嗯。”

戚灵灵默默点头,把老人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被子上,站起身。

祁夜熵揽着她走出病房,斑驳陈旧的墙壁上,银色漩涡渐渐成形。

她擦了擦眼泪,扯出个微笑:“谢谢……谢谢你帮我圆了梦。至少在这个平行世界,奶奶走得很安心。”

“没有平行世界。”祁夜熵道。

戚灵灵怔住:“什么意思?”

“这不是平行世界,”祁夜熵道,“时空通道一般来说只能通向现在和未来,我只找到两条通往过去。”

他顿了顿:“这不是梦也不是平行世界,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

“也就是说……”戚灵灵怔怔道。

“最后的时间是你陪着她度过的。”

话音甫落,他们踏进了漩涡。

回到罗浮山自己房中,两人仍旧维持着紧紧相拥的姿势。

戚灵灵靠在祁夜熵怀里痛哭,好像要把所有的眼泪都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总算止住哭,一边擦眼泪一边问:“你说有两条通往过去的通道,还有一条通向哪里?”

“九年前的九月一日。”

……

九年前的九月一日,简熵准备去死。

对他来说,结束自己的生命并不容易——从四岁开始,他就生活在二十四小时监控之下,除了实验室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还有“熵”系统无时无刻监测他的身心状态。

他只能徐徐图之,直到这个念头萌发的六年后,终于找到机会。

先是伪装心理崩溃迫使父亲中断实验,可即便实验中止,他还是无法离开实验室。好在外祖父母恰好来访,父母不得不把他接回家,他适时表现脆弱,流露出对故乡的向往,诱导两个老人提出带他回国。

可即便到了外祖父母家,父亲的监视还是无处不在一一大脑中的芯片并未取出。监测系统还在运转,只要系统评估他出现自杀意图,便会立即进行电击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直到最近才找到骗过系统的方法。

他走上综合教学楼的顶楼,通往天台的门上了锁,但是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障碍。轻松地打开锁,他打开门,上了天台。

厚厚的云层压得很低,像是要下雨,空气湿度高,空调外机散发着热气和噪声,加重了闷热,让人越发迫不及待离开这个世界。

他没有丝毫迟疑,径直走到防护栏跟前,抓着护栏翻了过去。

只差最后的一跃。

在即将完全掌控自己生命的快意面前,对死亡本能的恐惧不值一提。

然而就在这时,楼下忽然出现一个人,一个穿深色西装的男人。

简熵想了想,坐下来耐心等男人离开一一并不是担心跳下去砸死无辜路人,只是不想被别人打扰。

可那男人却没有离开,反而停住脚步,抬头向他望过来。

这世上没几件事可以让简熵惊讶,但是他看清男人面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那人生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说长得像可能是巧合,但男人的眼神却明白无误地告诉他,那就是他自己。

简熵不觉可怕,只是感到诡异,就像在照一面好几年以后的镜子。

那是未来的自己吗?可是他已经决定去死,哪里来的未来?或者是幻觉?临死之前幻视未来的自己,难道是求生的本能欲望作祟?

男人的嘴唇掀动了一下,像是有话对他说。

简熵迟疑起来,他想立刻去死,但是带着未解的疑团去死未免有点缺憾——心理医生说他有严重强迫症,这是真的。

他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站起身翻回了护栏里面。

快速奔下楼,楼下空空如也,夕阳拉长树影,前面教学楼窗户的反光晃得人眼花。

男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来时一样突然。

简熵正要转身回去继续他未尽的事业,眼角余光瞥见一片深色衣角,他骤然抬眼,果然又看见了那个男人,就在几十米外的小树林里。

他下意识地追了上去,每次感觉快要追上时,那男人就会消失,就在他要离开时,他又会重新出现。

简熵不知不觉追着那人跑过了大半个校园,几乎快出校门了。

男人的背影再次消失不见,简熵站在原地等了会儿,这回男人没再出现。

这是什么恶作剧?他有些生气,转身往回走。

穿过小树林,经过综合楼后,他不经意地瞥见一个单薄的身影。

那是集中收集垃圾桶的地方,本该无人经过,怎么会有人去那里?

简熵刚吃了多管闲事的苦,本该吃一堑长一智,但他正要收回目光时,那人却转过脸来。

祁夜熵认出这是他的同桌。

虽然他们同桌只有一天,但他一向过目不忘,见过一眼的脸也很难忘记——即使他没这本事,或许也会记得这张脸,虽然他是个怪物,但是也有对美丑的基本认知。

她在这里干嘛?他鬼使神差地停住脚步。

少女很快用行动解答了他的疑问。

只见她掀开第一个垃圾桶的盖子,从里面拎出一只瘪瘪的书包一一书包很旧了,和她那身不合身的校服一样洗得发白,现在还沾上了污物,很恶心。

少女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徒劳地擦了擦,接着又打开第二个垃圾桶的盖子,从里面拎出一本课本。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他看得出来这个同桌被全班孤立,但是没想到有这么赤裸裸的霸凌。

他想起今天经过走廊时无意间听见两个女生在议论她,说她有心机,故意穿小一号的校服显摆身材,还说她勾引别人的校草男朋友。

简熵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但是连他也看得出来她的校服洗得发白,显然是为了省下订新校服的钱——在这个学校,她这种拿奖学金给学校撑场面的穷学生是异类。

订齐全套校服对其他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她来说却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至于勾引,他倒是看到体育课的时候那位校草不时往她身上瞟。

那两个女生真的不明白吗?他们当然明白,只是欺凌一个没钱又没背景的女孩子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而已。

少女找了半天,似乎总算把所有东西都找齐了,用纸巾把所有东西胡乱擦了一遍,把课本和文具袋装进书包里,拎起带子正要走,谁知两根带子一起断裂一原来书包带也被人剪了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