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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103)+番外

老羊:“那弟子不曾做过规则禁止之事,正所谓兵不厌诈,历来在秘境中用非常手段取胜的弟子也不少,不是都夸赞他们足智多谋么?”

太衍长老阴阳怪气地噗嗤一笑。

老羊:“有何好笑?”

太衍长老:“老夫笑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饶是老羊长老脸皮厚,也情不自禁有点赧然,宗门里这两个晚辈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沐诗月一个堂堂宗主千金,贸贸然揭榜,一进宫就被逮住,还想拖对手下水,为了输赢不择手段就够跌份了,偏偏还没成功。

裴谌在城里调查了一天没有结果,最后居然仗着修为高些去跟踪窃取别人的成果,就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吧,偏偏也被对方识破。

老羊长老嘴还硬着,但心里已经是直摇头,只盼着那姓裴的小子能机灵点,别上那小丫头的当。

水镜中两人并肩走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戚灵灵时不时心惊胆战地瞥一眼祁夜熵,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晕过去。

然而她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

戚灵灵道:“不知道裴谌到了没有。对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怎么知道城东有座真善寺?”

祁夜熵轻描淡写:“客馆里有幅城坊图,我记下来了。”

戚灵灵经他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客馆一进门的厅堂里确实挂着一幅很大的都城城坊地图。但是他们只是在入住的时候瞥了一眼,刚巧能把城东一座尼寺的名字记住,还真是巧。

戚灵灵:“西城有几座尼寺你记得吗?”

祁夜熵点点头:“记得,两大三小,一座是皇家禁寺,另两座是世家赏景游玩之地,平民百姓能赁得起房的只剩下一大一小两座尼寺,其中明玄寺靠近城郭,较为清净,她更有可能选。”

戚灵灵一脸震惊:“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夜熵有些莫名:“图上有标注。”

戚灵灵:“等等,那张图你记下多少?”

祁夜熵:“全部。”

全部,全部,全部。

戚灵灵:“……”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照相机式记忆力吗?偏偏大佬还一副“这些是个人都能做到吧”的表情,凡尔赛于无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戚灵灵只能安慰自己,大佬不是人。放下无谓的自尊心和攀比心之后,戚灵灵发现了跟大佬组队的好处——本来以为带了个充电宝,没想到堪比全能外挂。

这不比鸡肋的客服系统靠谱多了?

“宿主,你在心里吐槽我也听得到的哦。”系统有气无力道。

戚灵灵:“这里用不着你,你充电去吧。”

系统:“……”好凉薄的女人!

有了目标,两人直奔城西明玄尼寺,祁夜熵带着她在城坊间穿梭,比导航软件还靠谱,不过戚灵灵担心他的伤势,时不时假装走不动路,扶着行道树喘气,祁夜熵便放慢脚步等一等她。

东方既白的时候,两人来到了明玄尼寺的门口。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裴谌潜入真善寺已有一个多时辰, 东边的天空已经变成了香灰色,可他把寺中的犄角旮旯都找了一遍,不管是柴房、仓库、水井还是池塘, 能藏尸骨的地方都找遍了, 还是一无所获。

只剩下一个地方了。

裴谌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污秽就罢了, 水镜外还有不知多少人看着。

可是徒劳无功找了一夜, 难道就此收手吗?

万一那具关键的尸骸真的被凶手推入了茅厕, 他岂不是与胜利失之交臂?

裴谌陷入了两难境地, 这时他不禁想起汤元门那两人的对话, 若是换做他们在这里, 一定不会放弃这线索吧?

想起那狡诈的少女,他又踌躇起来。

听说连沐漾泉这样的一宗之主都在她手里吃过亏,莫非那番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随即就否定了这种猜测, 与其说是相信戚灵灵,毋宁说是因为自信,他相信凭那两人的修为,应该察觉不到他在跟踪他们才对。

他也不相信他们会有那样的应变能力,可以瞬间编出一套谎话, 对答自然, 丝毫没有破绽。

即便如此, 裴谌生性谨慎,并没有立即相信他们的话, 而是在原地静待了许久, 直到亲眼看见那少年腹部的伤口才信了七分。

对手受伤,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一边犹豫着, 不知不觉地在寺中转了一圈, 来到了唯一一个没找过的可能地点。

真善寺是个小寺,寺庙里总共不过二十来间禅房,一大半寺尼自住,剩下几间空屋子便租赁出去赚点外快,眼下寺尼加上住客总共也不过几十号人,因此只有一个茅厕。

裴谌暗暗松了一口气,就算真的走到这一步,也只需要掏一个。

他又想起戚灵灵的话,这是个秘境,里面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幻影,人是幻影,茅厕是幻影,茅厕里人产出的秽物是幻影中的幻影。

那不是秽物,他安慰着自己,那充其量只能算是秽物的鬼魂。

他手持长长的竹竿,一边自欺欺人地想着,一边一步一步慢慢向前方走去,仿佛即将慷慨就义的勇士。

可即便是幻影,那也是十分逼真的幻影,起码气味是如假包换。

裴谌直皱眉头,忍不住用衣袖捂住口鼻。

虽说裴家人把他当仇人,但他始终是裴氏家主的亲子,裴夫人和裴家人恨不得杀了他,却不屑于在吃穿用度上苛待他,所以他除了成长环境有些扭曲,物质层面还是个世家公子。

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去掏茅厕,也想不到平凡世界的平凡茅厕竟然会这么臭,更想象不出旱厕这种逆天的设施。

但是修士逆天而行,不就是得能为常人所不能为吗?他没发现自己正在用敌人的话麻痹自己,咬了咬牙,从衣袖中取出一块绣花绢帕蒙住口鼻,在脑后打了个结,然后抄起竹竿,毅然朝茅厕内走去。

那绢帕是沐诗月找机会塞给他的,虽然找了个借口,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裴谌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定情信物?

然而此时也是顾不得了,若是她因此发怒,正好趁机将她甩脱,他本来就厌恶那蠢笨如猪又心胸狭隘的宗主千金,也不想留在嵩阳宗仰人鼻息,他早已暗暗筹划好,待他在试炼中一鸣惊人,他就找个机会和沐家父女撕破脸,然后转投其它宗门,比如太衍宗或两仪门……

正想着,绢帕上传来浓郁的熏香气味,与茅厕的氨味混杂在一起,非但不减其臭,反而让那气味如虎添翼。

裴谌忍不住干呕了两声,眼角渗出了泪花。

脑袋被那堪比生化武器的气味冲得发昏,不禁生出“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灵魂拷问。

水镜外的看客们见到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仿佛只要一喘气就能隔着水镜闻到那气味。

有人感慨:“这一届的新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猛?”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