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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上的塞勒涅(192)+番外

我亲爱的

I fear no fate

我不惧怕命运

For you are my fate, my sweet

因为你就是我命运,我的爱人

I want no world

我不要这繁华世界

For beautiful you are my world, my true

只因,我的爱人,你就是我的天地

Here is the deepest secret no one knows

有个秘密无人知晓,只在我心底埋藏

Here is the root of the root

它是根下连着的根

And the bud of the bud

蓓蕾中结出的蓓蕾

And the sky of the sky

是天堂里的天堂

Of a tree called life

是生命之树在成长

Which grows higher than the soul can hope

它长在比灵魂更高深之处

Or mind can hide

长在比思想更隐晦的地方

And it’s the wonder that’s keeping the stars apart

它是神迹,能够隔离参商

I carry your heart

我将你的心带上

I carry it in my heart』

诗到这里已然结束,

眼前像是有电火花穿过四肢百骸闪过。

窗外夜雪飞舞,每一片雪花落地都好像引发了一场小型的地震。

提醒着她,

她却错失了一颗真心整整十年的光阴。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放下相框走出的卧室,等江雪萤回过神来时,她就已经就对上了池声那双琥珀色的双眼。

“酒热好了,”将红酒端到她面前,池声问她,“尝尝看?”

“啊?”江雪萤动了动唇,怕被池声看出微红的眼眶,又飞快地低下头,端起酒杯:“哦哦,谢谢。”

这个时候她根本不敢多看池声,每看一眼,鼻尖就忍不住泛起酸意,每看一眼,就好像有一鞭子狠狠抽打在心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回避表现得太过明显。

池声一时陷入沉默,

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冷落下来,

可惜她并未觉察到个中的蹊跷,一口气喝光红酒,飞快地道了声谢。

池声看她一眼,

江雪萤还是咬着下唇,垂着眼睫,看起来心思根本没放在他身上。

他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地端起酒杯拿到厨房清洗。

纵使表现得一副没什么异样,江雪萤还是有些失魂落魄地攥紧了袖口,心里也好像被什么东西一波波地收紧,大脑一片混乱。

铺天盖地的幸福感和自责感几乎要将她吞没。

就在这时,一阵玻璃破碎的动静突然打断了她的魂游天外的思绪,

她抬起眼。

“江雪萤。”池声垂眸,看着洗碗池里因为没拿稳摔碎的酒杯。心脏不自觉地被绞成一团。

江雪萤:“什么?”

不知道内心做了多少准备,才勉力淡声问出口,“你是不是——”

“后悔了?”

“什么?”江雪萤迷惘地抬起脸,有点儿没明白池声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自顾自地看着看着水槽里散落的碎玻璃,每一片碎玻璃好像都是扎入眼球的利器。

池声面无表情地继续道,语气疏淡得刻意,尾音都微颤: “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否则,为什么刚刚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将碎玻璃丢进垃圾桶里,池声无法不控制自己多想。

如果说刚刚他还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也是最幸运的人的话,

那么现在——

则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人。

是不是因为可怜他才答应的他,她是不是还惦记着陈洛川,是不是现在已经感到后悔了。

每一个猜测,都让池声心头的不安如野草般疯狂蔓延。

原来,开诚布公地在一起之后,并不是终点,而是患得患失的开始,

光是现在——

池声面色微变,轻轻阖上眼睫。

他稍微一想象陈洛川和江雪萤的接触,就忍不住被嫉妒吞没。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下江雪萤是彻底清醒了过来,迷惘之中震悚不已。

她愣了一下,放下心头的事,飞快地跳下沙发跑了过去,伸出双手,扳住池声的脸颊,正对自己。

没有抗拒,池声眼睫轻轻下落,表现得非常温驯,是一种极尽臣服的态度。

眉睫上沾着滴水珠,在她的注视下,摇摇欲坠。

“当然是真的。”虽然不知道池声何出此问,但江雪萤还是果断地一口咬定,“你觉得我会是那种随便就跟人交往的人吗?”

“不好意思,”说到这里,江雪萤顿了顿,歉疚地说:“我只是有点儿累了。”

池声这才闻言抬起眼,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反复确认她的真心。

过了好一会儿,垂眸低声道:“抱歉——”

“是我光顾着考虑自己,没想到这一点。”

“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铺床。你早点上床休息。”

-

虽然说出了“你睡我床都行”这种虎狼之辞,但池声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帮她重新铺好了客房的床。

床铺很柔软,躺在床上,江雪萤努力闭上眼,可一闭上眼,眼前反反复复的就是那张照片和那首小诗。

反反复复一直不曾成眠。

这感觉很奇怪,江雪萤攥紧被褥,既窃喜于池声喜欢她这么多年,又害怕万一距离产生美,池声跟她谈过之后认识到她的本性,不喜欢她怎么办?

明明互通心意,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是世界上多幸运的事,可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雪萤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可惜梦中也不安稳。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做了个梦,

梦里的一切鲜明、真实得就像一个平行时空,

梦里的池声并没有跟她在一起。

一切都交际都产生于那支口红。

梦里,她没有丢过口红,也没去过他家,因为工作繁忙,又碍于他如今的社会地位财富,虽有过意动,但从未付诸实行,更没有后面那一系列的联系。

大概过了一年多左右,江雪萤突然收到了池声的婚礼请柬。

大红的请帖,显然是池声一笔一划,亲自书写的,笔力遒劲清峻。

梦中的江雪萤如遭雷击,完全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展的,根本没想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忙去翻请帖的内容,

新娘的名字模模糊糊,看不分明。

眼前一花,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婚礼现场,手上还攥着那张红色的请帖。

她怔怔的,身上还穿着那件睡衣拖鞋,容色狼狈,四周是柔软的绿色草坪,宾客们身着正装人来人往。

然而竟然也没人觉察到她的不合时宜,人人都有说有笑。

隐约间,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江雪萤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却看到池声穿着一身筋骨挺拔的黑色西装,容色疏淡地站在她面前,“江雪萤,你来了?”

在他身侧还有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性,皮肤白皙光润,身材窈窕,眉眼弯弯。

问他,“这就是你那位老同学吗?”

“我……”她被眼前这一切惊呆了,手足无措慌乱得说不出话来,眼眶又酸又涨,呆呆得站在原地。

……谁来告诉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跟池声不是在谈恋爱吗?

怎么一眨眼他就要结婚了?

“嗯。”回答她的是池声平静的嗓音,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在提一个高中时关系不错的朋友,“她叫江雪萤,初中也跟我一个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