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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非人类[快穿](77)+番外

从走廊里路过时,莫元元意外瞥见了跪在院子里的赏南,他立马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他和赏南的关系可不好,他最讨厌的人就是赏南了,觉得喜出望外是因为赏南周围没有别人,赏南在罚跪,这的确是一件令莫元元感到愉悦和兴奋的事情。

“这才刚来第二天吧,赏南,你就被罚了,”莫元元幸灾乐祸道,“你可真给院长丢人。”

因为赏南而被陆其声踹了一脚的仇,莫元元一直记着呢,可忘不了,他不能报复陆其声,难道还不能报复赏南么。

莫元元见赏南低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轻嗤一声,夺过小伙伴手里的水杯,拧开瓶盖,直接朝赏南泼了过去。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莫元元力气甚大,准头又好,一杯水有大半杯都泼在了赏南的头上。

温热水顺着赏南的头发滴在了地面,还有赏南的水杯,等落下来时,已经是凉的了。

赏南抬起头,眼神淡淡地看着莫元元,哪怕是跪着,赏南的眼神也不卑不亢,明明是跪着,他却像在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莫元元一般。

莫元元撇撇嘴,他不关心赏南现在看自己是什么表情,反正赏南要被赶走了,想到这一点,莫元元神清气爽,同时带着自己的跟班下楼吃饭去了。

小跟班往后看了眼,有些担心,“陆及那么喜欢赏南,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帮赏南出气的。”

“出气?别逗了,”莫元元好笑道,又压低声音,“我今天早上听见孟叔打电话,孟叔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要给赏南找一对父母,还在帮赏南联系学校,我猜,估计是陆及要送他走。”

“啊,真的吗?不会吧?”小跟班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昨天陆及那么心疼赏南,大家都看见了,怎么转眼又要送赏南走?

“我难不成骗你?”莫元元满脸都写着不屑,“再说了,就算陆及不会送他走,我也根本不会把赏南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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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金箔般的夕阳笼住了陆家老宅,墙壁上的窗户在夕阳底下像是小片小片的金色海洋。

院子里的空地上,赏南还跪着,只是他饿了,累了,也困了,14虽然帮他减轻了很多疼痛和饥饿,但他心里难受,连带着整个人都非常难受。

加上本就是初春,气温还没有彻底升起来,一杯水泼在身上,衣服和头发被打湿,这样表面繁荣的太阳,压根晒不干头发和衣服,内里仍旧被一股潮湿紧紧捂着。

头块碰到地上时,眼前伸过来一只五指修长的手掌,轻轻抬住了赏南的额头,很凉的手,比赏南的体温低多了,让赏南从昏昏沉沉的睡意当中立马惊醒。

“陆及?”赏南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确定道。

陆及蹲在赏南面前,他里头是病号服,外面披着一件外套,目光被夕阳一描绘,更加温柔了。

看清陆及,赏南才逐渐看见陆及后面的人,陆及身后站了一大群人,孟管家,香夫人,陆荔和蝴蝶兰,还有好几个医生护士。

”衣服怎么是湿的?”陆及的手在摸到赏南湿润的衣领的时候,顿了顿,轻声问道。

赏南摇了摇头,陆及能查到,他不用说,说了没意思,他就要委屈巴巴的摇头不说。

他应该说点别的,别的更重要的事情。

“陆及,我能留下来吗?”赏南额前有几缕头发还是湿的,他背着光,脸白如雪,目黑如夜,在这里跪了一整日,憔悴虚弱,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像一只小心翼翼蹭着主人手心的猫,“我想以后都陪着你。”

陆及一直看着赏南,温和的,却又平静的,赏南紧张地等待着答案。

过了许久,一阵风吹来。

陆及垂眼咳嗽了几声,他将外套往上提了几分,才抬手捏了捏赏南的脸,给出了回复,“好,留下来,以后都陪着我。”

第36章 白骨吟

赏南被医生抱到医务室,他坐在雪白的病床上,看着连床架上都刻着“陆”字,微微愣了下,蹲在地上为赏南处理膝盖淤青的医生问道:“疼吗?”

赏南老实地点了点头,“疼的。”

旁边的护士用镊子递来一张棉纱布,小心翼翼往走廊里看了一眼,“三小姐要挨罚了。”

医生是为陆家服务十好几年的医生了,从青年步入中年,他没抬头,将抹了药膏的纱布轻轻按在赏南的膝盖上,感慨道:“陆及脾气好啊。”

他的话含糊其辞,听着不像在附和护士的,他一直都在专注手头上的事情,在赏南两边膝盖都敷上抹了药膏的后纱布,又用布胶布缠绕一圈,做好一切后,他皱皱眉,看着眼前这细细的两条小腿,“营养不良啊你这,让厨房好好给你补补。”

旁边护士点头,“我会告诉孟管家的。”

赏南视线穿过墙壁上镶嵌的玻璃,看见外面的陆及和陆荔,陆荔站在陆及面前,双手垂在身侧,微微低着头。

而陆及,他还很虚弱,刚从病床上下来,大衣披在肩上,衣摆折在长椅上,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根拐杖,拐杖通体漆黑,并非笔直,顶端在陆及的掌心,陆及的手指轻巧地扣在上面,在和陆荔说着什么。

不知道说了什么,陆荔回过头狠狠瞪了赏南一眼。

陆及咳嗽了一声,陆荔回过头来,“我没意见。”

她刚说完,陆及的拐杖离地,横向挥在了陆荔的膝盖侧面,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赏南都能感觉到陆及的力道,陆荔直接因此摔在了地上,半天都没能爬得起来。

旁边的香夫人快步走过去,弯腰将陆荔扶了起来,陆及看着满脸通红的小姑娘,走廊冷清,他咳嗽起来,不疾不徐地咳嗽,停下后,才声音嘶哑地同陆荔说话,“你小时候我就教过你,不要不顾场合不分对象地发脾气,忘了?”

陆荔没忘,但她不可能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

过了会儿,陆及没听见她做声,掀起眼皮,凉幽幽地看着陆荔,“说话。”

“我就是觉得,觉得你病了,你不会管我,”陆及能看出每个人的内心想法,她不敢隐瞒,“而且,我觉得他,他只是一个…..一个玩意儿而已,不是你说的吗?规矩不能坏,每个人都要遵守规矩,他没照顾好你……”

陆及咳嗽了声,又笑,“我倒才知道,我的孩子,要你来教他守规矩了。”

“没……没有,我不敢。”陆荔在陆及面前乖得像鹌鹑。

陆及的脾气其实很好,好到他们觉得陆及不应该是陆家人,他对弟妹的包容程度也令长辈们咂舌,他甚少发脾气,最多呵斥两句。

陆家是有家规的,不过因为长辈并不在老宅久居,陆及又因为身体原因深居简出,所以没有对他们管束得有多严厉。

陆荔甚至想,如果不是陆及身体不好,那继承人其实都没有选拔的必要了,陆及于他们,就如同日光于萤火。即使陆及已经不再有成为家主的可能,他在陆家依旧备受尊崇与长辈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