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筠柔沉溺在温砚白的吻里,迷糊中忍不住自嘲。
而温砚白似是察觉到她在分心,微微蹙眉, 用舌挑开了她的唇,加深这个法式热吻。
季筠柔被迫接受, 刚要闭上眼默默接受这一切,忽的,她的手似是触到了什么, 整个人不免一僵。
她低头,朝他那儿看去。
只见“贰拾厘米”正在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她叫嚣。
季筠柔清醒过来, 结结巴巴又焦急忙慌道:“你、你的伤还没好。”
可说完, 她就后悔了。
这样说显得她也在期待?
不,她不期待, 一点也不……期待。
“知道……我也没想让我们合约的第一夜,留下什么遗憾。”说着,温砚白松开她的手, 往浴室走, “我去洗澡了。”
“嗯。”季筠柔点点头, “洗澡要用到的东西,浴室里面都有。”
温砚白走了两步,侧身看来,气笑:“你不会以为一个手残的人, 能自己脱衣服吧。”
季筠柔先是“啊”了一声, 随后明白过来, 他现在这模样确实需要她的帮忙。
于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浴室。
温砚白走到洗手台前,乖乖靠在那, 等她动手。
季筠柔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站到他面前,低头便利落地帮他解开了皮带卡扣。看到她这样,温砚白嘴角微勾,揶揄不已:“不得不说,温太太脱起我的裤子来,还挺熟练。”
季筠柔也不甘示弱:“当然是在美国那几年,从温先生这儿练出来的。”
意思是,当初的温砚白臣服于我,我想在他身上干什么就干什么。
温砚白笑而不语。
季筠柔看向镜子里他的后背,目光还是被那些疤痕吸引了……
想起自己的梦还有当初他与自己父亲的录音,她忍不住问他:“你之前为什么那么恨我?”
“恨你?”温砚白愣了下。
季筠柔帮他继续褪裤子:“我在你办公室的衣柜里,找到了你和我爸谈话的录音笔,你在里面说我差点要了你的命,所以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温砚白猛地摁住了她的手,沉稳的脸上有些急切:“我……我没有恨你。”
“恨过也好,不恨也好,有些事还是要讲清楚的。那天,咖啡馆分手后,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想,温砚白后背的伤,应该是那夜留下来的,而不是温家家法。
温砚白这才意识到季筠柔压根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的事,所以……其实是温择陌要对他下杀手,并不是她?
温砚白眼神复杂,但最后撇过头释然地笑了。
“笑什么?”季筠柔觉得这人真是奇怪,“你该不会是车祸后,把脑袋撞傻了吧?”
“没有,那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温砚白张开手,温柔地拂过季筠柔的发顶,一边揉着一边宠溺道,“快帮我洗澡吧。早点休息,明天你的季氏不是还要开会吗?”
季筠柔也适时打了个哈欠:“嗯。”
正好,浴缸里的水打满了,温砚白背对季筠柔走进浴缸里。
只短短的几步路,却让季筠柔的脸颊没来由得红了起来。
温砚白是很健康的白皮肤,这也显得他的宽肩窄腰又纯丿欲又性丿感。
好像摸一下,都是玷污他了。
而且他的身上没有多余的一丝赘肉,常年健身下,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很紧实,正匀称布在它应有的地方。
季筠柔或许会为年少时的一些胆大行为,尴尬得脚趾扣地,但她永远佩服那个强要了温砚白的自己。
他又干净又得劲。
就算有一天她对温砚白没感情了,但怕是照样会为他的肉丿体着迷。
想到这里,季筠柔强行背过身去,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而另一边的温砚白,也正透过窗户倒影,观察着季筠柔的一举一动,意识到自己对她的蛊诱还是有那么点用后,他的嘴角勾起,似有信心。
以前,他不觉得以色侍人有用,但现在不这么认为。
因为这一次他过来,就是要季筠柔为他的肉丿体疯狂。
—
晨露从竹叶上滑下,落在水池里,荷叶下成双成对相栖的鲤鱼被惊动,分散而逃。
这时,云层散开,雨后的艳阳投进古式建筑的二楼里,落在床上女生的脸上。
似乎觉得阳光太过刺眼,季筠柔翻了个身,将脸挨在男人的怀里,梦呓了几声。
昨晚她莫名睡得很舒服,现下无比慵懒地在身侧人那轻轻蹭了蹭。
人?!
季筠柔眼神警觉地睁开。
但片刻后,她意识到自己昨晚是和温砚白睡在一块的,于是桃花眼从惊恐转为了对眼前美好画面的享受。
就像是以前在美国别墅和流苏云城时候一样,季筠柔睡醒那会儿就喜欢端详温砚白睡着时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现在那儿虽然挂了彩,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在阳光下的帅气。
她撑着自己趴在床上,去查看他的伤。
很好,他睡姿一向很乖,左肩没有渗出血来。
她轻轻推他:“温砚白……”
没醒。
“小白~”
嗯……也没醒。
“老公~”
这两个字她是试探性喊的,很轻。
结果像是摁到了开关一样,男人眉心蹙了蹙,而后睁开眼,茫然地看她:“醒了?”
“啊,不早了,下午我要去季氏开会,先送你去医院。”一连串说完,季筠柔是想过滤掉他脑袋里,自己喊的那声“老公”的残留。
温砚白撑着自己起来醒神,而后顺手把她捞过去,摁在了他腿上。
“干什么?”
季筠柔想要起来,但尝试了下,失败了。
不得不说,男女之间力量悬殊。
温砚白一只手就能完美掌控她,让她动弹不得。
“不想去医院。”
他声音带着睡过后没睡好的低哑,又因为声音很小,听着有些像撒娇。
不知怎么,季筠柔想起以前在流苏云城的时候,有一次他发烧,她叫他去医院看看,可他死活不愿。
一向对她的要求百依百顺的人,那天拒绝了她三四次,后来看她生气了,便贴着退烧贴,窝在她怀里,说这样就能好。
真是跟季姩一个德行。
可是现在他身上的伤,却不是待在她身边就能好的。
于是季筠柔劝他:“姩姩那么小都已经不怕去医院了,温砚白,你也别怕了,好不好?”
男人垂眸看她:“我不怕。”
听此,季筠柔揶揄地抬头,双目如星辰熠熠:“真的?”
温砚白看出了她在嘲笑自己,于是低下头去,“恶狠狠”咬了口她的唇,直到她呼吸不过来,才放过。
“乖,帮我穿衣服。”他拍拍她的小臀。季筠柔却是一僵,蹙眉不满:“你、你怎么能打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