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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蜜罐(83)+番外

“这是森林,如果真有飞禽走兽,到时候我们陷在坑里,就成了瓮中的鳖。”

她搂住他的肩:“你是不是要动一下?难道你觉得我是树熊,能自己挂上去?”

他只好扶了扶她。

她的腿环住他的腰。

彭安:“……”

她两腿交叠,箍住了他。

他清清嗓子:“陆小姐,能不能换个姿势?”

“不把你扒紧了,你爬到一半,万一我摔下去了。”

算了,由她去吧。

车灯照亮了洞壁。彭安借着模糊的光,攀住凸起的石头。他弯曲膝盖,用力抓住壁上凹槽,双臂伸展到极致,手指紧紧扣住不规则的石头。

她贴紧了他的背,被他背起向上移。

彭安克制自己。忍着,否则她要摔下去。

他向上推动身体,带着她一起向上。

陆姩近看他的侧脸。

彭安可能没有说错,被她捅了一刀之后,他真的进行了高强度的锻炼。

在这般环境里,非一般的男人都不能背着一个人爬上去。

为了寻找更好的抓握点,彭安稍作停下。

这时,陆姩向下滑了滑,她双腿一用力,缠紧他。

彭安的动作僵在那里:“陆小姐……你夹太紧了。放松点,万一我忍不住……”

“我摔下去怎么办?”

他的手指颤了颤,伸手攀住了一个凸出的石块。

陆姩像个八爪鱼,挂在他的背:“彭安,你的腰这么细啊。”

“不想死就别说话。”他的声音有点儿刺骨。他攀到地面,双手撑住,借力上来了。

陆姩腿上一松,滑了下去。

彭安低头:“脚怎么样了?”

“没什么。”她踮着脚,一瘸一拐往车里去。

他要去扶她,又缩了手。

她望他一眼。

他为她开车门。

她上了车。

他留在外面,靠着车门,低垂着脸。

陆姩从车窗探头:“休息一下,你爬上来也累了。”

彭安回眼:“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又怕忍不住杀了我?”

他捻了捻手指。

陆姩要下车。

他拦住:“你坐着。”

她看了看他的手,突然握住。

彭安要抽回。

她死死抓着,硬是掰开他的手掌。

掌心布满了细小,或长或短的划痕,不比她的脚伤轻。

“好了,陆小姐,你歇着吧。”彭安收回手。

“你天天说要杀我,刚才有大好机会。只要你离开,甚至不用你动手,我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生自灭,你落得清闲。”

他正要表达自己的本意不是杀她。

她又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彭安定了一下,才冷冷地问:“喜欢是什么?”

喜欢是,她闯祸,他护她周全,她挑衅,他隐忍不发。他明明有名正言顺放弃她的理由,每每都赴险营救。

陆姩:“喜欢是,你不杀我。”

第57章

一男一女,心思各异。

彭安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清凉着:“陆小姐别开玩笑。”

陆姩偏不信:“你给我一个不杀我的原因?”

“因为我不愿你死。”

“你说的是果,我要因。”

彭安冷静得像讨论学术题:“我为什么喜欢你?”

她眉峰上挑:“我这样的大美人,你喜欢我不是理所当然吗?”

“肤浅。”

“你给我一个深度理由。”

“没有。”

“哦,我忘了,你不沾女色,不懂喜欢是什么。”她一手搭上他的肩,“不喜欢被人碰啊?可你能拿我怎么样?”

思及她受伤的腿,彭安没有推她。

她的手指沿着他的肩峰,一点一点滑至锁骨:“被其他女人这样碰过吗?”

无需他的答案。

她说:“没有。我是唯一的一个。”

彭安捉住她的手指。

她扬起红唇:“彭安,你没发现吗?你现在能主动来碰我了。”

他立即松开她:“休息吧,陆小姐。”

陆姩上车,捂了捂刚才的伤处,又疼又麻。

彭安的掌上划开了十几道,他没有说疼。她留了一道伤,她也不呼痛。

她从后视镜见到彭安低垂的侧脸。

这傻子估计还在纠结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吧。

她突然觉得,偶尔。

她是说偶尔。

彭安还是能流露出大弱鸡的样子。他还是有可爱的时候。

天际露出鱼肚白,彭安结束沉思,换了车胎,回到车上。

陆姩抬手,抚去他西装外套的雨露,收放自然。

他浸在她的香气太久,已经习惯,拒绝也没用,她不听。

陆姩偶尔的动手动脚,像是老夫老妻间的小触碰。她夹住他西装外套的衣领,拉了拉。

他转过头,只见她饱满唇瓣拉扯出完美弧度。

“彭安,一个人的眼睛是撒不了谎的。”她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笃定了他就是喜欢她,“嘴硬。”

彭安启动车子,追着光,在林子间碾出一条路。

陆姩见到彭安搭在方向盘的手:“要不要去医院?”

“嗯。”当然要去。

车子下山。彭安熟门熟路,到了一个诊所的门前。

进去见到医生,彭安说:“她崴到脚了。”

医生迎上来,要查看陆姩的伤势。

陆姩说:“他的手上有伤。”

医生望向彭安。

彭安:“我没事。”

医生又望向陆姩。

陆姩:“我没事。他伤得比我重。”

医生谁也不看了,径自处理手上的诊断书。

彭安:“我的是小伤。”

陆姩:“摊开手。”

他反而把手藏进裤袋:“我……”

她一把拽过,翻开细看。

夜色黯淡时,她只知道他掌上有细纹。如今在亮光下,她看清楚了。最重的一道伤从他的尾指划到他的手腕,仿佛硬生生切断了他的智慧线。

她凶他:“你傻不傻?”

医生:“我这就给你处理。”

彭安却弯腰,要去拉陆姩的裤脚。

陆姩闪开:“不要动手动脚。”

彭安:“……”

她抱臂站在一边,不曾流露半分伤者的痛。

直到医生为彭安处理完毕,陆姩才拉起裤脚,露出细长的血口。

红痕在白皙肌肤上被放大。彭安只觉太阳穴跳了一下:“陆小姐……”

她冲他笑:“没事,不疼。”

彭安:“之前你为何不说?”

陆姩:“你又为何不说。”

无人回答。

二人这时也不说。

从诊所出来,将近十点。

两人没有吃早餐,这时又未到午餐时间。彭安说:“去茶楼。”

茶楼门前人群熙攘。入口台阶由青石砌成,门头上挂一金漆招牌,门环镀了金。顾客进门就能见到墙上一副古色古香的书法题字。

装饰颇有朝代韵味。

彭安说:“这里是仇大老板的地盘。”

大厅热闹非凡。服务员穿梭在各个桌子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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