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蝴蝶蜜罐(80)+番外

她听到极轻的脚步声,倏地,她的下巴被掐住,脸转过去时,她一眼见到彭安寒气的眼。

他说:“别将我和我弟弟混为一谈。”

当然混不了。彭安的眼睛再冷漠,也没有浑浊。“怎么?你嫌弃你自己的双胞胎弟弟?”

“彭箴的结局是他咎由自取。”这是彭安第一次向陆姩坦白他对弟弟死亡的看法。

彭箴的确是活该。可她从没想到,彭安对自己的兄弟也这样冷漠。“你不是不喜欢被别人碰吗?你现在在做什么?”

彭安立即放开她,捻了捻手指,想要找东西擦一擦。他拽过被子的一角。

“我都不知道你是救我,还是杀我。”陆姩讽刺:“所以说,你虚伪。一会儿来救人,一会儿想杀人。”

彭安看她。她的下巴被他掐出一道红,娇弱得像刚刚剥下的玉。

他半晌不说话。突然的,他放下被子:“感谢陆小姐的提醒。”

她莫名:“嗯?”

彭安走到她的床边。

她望过去:“干嘛靠这么近?要拿被子把全身擦一遍?”

“一个致命弱点被别人撩拨控制,太危险了。”

陆姩好笑:“你的不叫致命弱点,你喊打喊杀,我才是性命堪忧的那个。”

“我要上你的船,必须先压制自己的失控。”

“你上我的船做什么?云门才是你的归宿,跟陈展星比翼双飞去吧。”

“今晚我不睡沙发。”彭安坐到床沿。

“好害怕,怕你一刀了结了我。”陆姩从被子里抬起脚,要去踢他。

他一下抓住她的脚踝:“你不越界,自然一切平安。”

“滚去沙发。”

可他不是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彭安。“不克服这一弱点,我也担心你真的会死在我的手上。”

“技不如人,我愿赌服输。”陆姩要缩回脚。

彭安牢牢握住不放。

细长的线条从她的脚踝延至脚掌,至趾尖。他的力道不大,她白皙的肤色却微微染上一抹红。

他不自觉松了松手:“我不愿你死。我要测试能忍你到什么程度。”

“万一,你忍住,我忍不住,反而我杀你在先呢?”陆姩明眸透亮,“你我最终结局,无非是谁先杀了谁。”

“你能杀得了我,我也愿赌服输。”

第55章

毒蝎子比眼镜蛇善良。

陆姩一个人霸占这张大床,她也是长胳膊长腿的人,摆一个大字,就拦住了彭安。

她有恃无恐:“我谅你也不敢压到我身上。”他的那一句“不愿她死”,等于给她吃下定心丸。

测试,测的人是他。这一个晚上矛盾挣扎的人也是他。

“已经快两点了。”彭安把她的腿放回被子里,“陆小姐,我睡不到这张床,你今晚也别想睡。”

“你要做什么样的测试?小的,或者大的?”陆姩的手指放在自己唇上,见彭安目光追随而来,她轻轻点了点红唇,“要亲亲吗?”

彭安冷着眼。

但……是不乐意吗?

她的手指沿着红唇向下,点到凹陷锁骨,再按在沟壑上,朝他妩媚一笑:“要亲哪里?”

他摇头:“我怕你死得很惨。”

陆姩在被子下扭了扭腰,像摇曳的柳叶。她的表情带点儿娇俏。和彭安一起,她大可不必担心他兽性大发。她打了个哈欠,向旁边翻身,留一个温暖的被窝给他:“很久没有和男人同床共枕,我不习惯。”

彭安将沙发上的被子堆到大床的中间,等于画上一道楚河汉界。

陆姩哼笑两下。

原来是他防着她兽性大发呢。

他睡觉很乖,躺下很久都不需要变换姿势。床是他自己要躺,但他靠向床沿。

陆姩岂能让他如意。她蹬到被子上,抬脚蹭他,用脚趾在他的脚背点呀点的。

他腿上的肌肉绷紧了。

测试已经开始。

她先是胡乱地蹭,慢慢地,她顺着他僵硬的肌肉走势,向上进军。她侧头,一手支额,观察他的脸。

彭安的眉毛掀了一下,除此之外,平静无波。

她一手去戳他的肩,向里按,又是僵硬的肌肉。

她这时游走在生死边缘,全凭他的忍耐力在延长她的生命线。

“彭安。”她笑问,“你这是什么毛病?”

彭安闭着眼睛,但这样更加放大除视觉之外的其他感官。

陆姩的脚蹭过来,他记得她小巧的脚趾。她的手撩拨他的肩,他知道她指上的指甲修得圆润。

他满脑子是与她同床的画面。但表面静如止水。

她的磨蹭带着不怀好意,她就是看不惯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她要碾碎他的冷静,盼着他失控。

她已经撕开他的一层“温和”伪装,冷静之下的第二层的面具呢?他还没有露出他真正的“残忍”。

陆姩的脚趾越过他的腿肚,越过他的膝盖,爬上了他的大腿。

彭安猛然睁眼:“陆小姐,到此为止。”

“哦?”她说话的同时,指尖在他的手臂上画圈圈。

彭安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要冒险,陆小姐。”他的手掌和他的声音一样凉飕飕。

陆姩收回手,脚上安分了。但心里还要冒险,她半撑着身子,坐起来:“这就受不住了?”

彭安呼出一口气:“累了一天,该休息了。”

“是啊。”她撩撩头发,“这几天只能穿衬衫睡觉,不透气,闷得慌。”

她又松了一个扣子,拉开衣服。

晃着明亮的白,果然一下子吸引住彭安的视线。

她低声,问:“你刚才望了很久吧?”

彭安摸到床头的眼镜,戴上去,目光停在敞亮的雪山:“这是陆小姐的送分题吗?”

陆姩从东五山出来以后,她不再瘦得可怜,身段凹的细,凸的满,回到了完美的曲线。她肤色白皙,他光用眼睛就知道她的弹性。

她故意用手臂去夹,把中间那道线挤得满满当当。

二人没有肢体接触,都在用眼睛对战。

他冷漠又深沉。

她用手托了一下,摇曳出一阵荡漾起伏。

白花花的。彭安的手指跟着一动。

这是危险的信号。

他迅速摘下眼镜。

什么沟壑、什么柔软,与他无关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睡吧。”他的声音有点沙。

“不堪一击。”把床比作战场,彭安是新兵。陆姩是实力卓然的大将。她有点有胜之不武的意思了。

身边飘来若无似无的香,彭安迟迟不能入睡。

他和她之间距离半米,而且,香越来越浓烈。

但陆姩根本没有擦香水。

一切是他的臆想。

近视眼在昏暗房间里什么都看不清,可他的眼前又有明亮的女人画面。

逃亡以来,彭安时刻在失控边缘徘徊,陌生不定。头上悬了一把刀,他全凭自控力拉扯绳子。

陆姩在刀下笑,满脸无辜,浑然不觉一松一紧的刀起刀落。

彭安躺了一个小时,还是回到了沙发。远离女人香。

上一篇:月亮指令 下一篇:芍药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