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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蜜罐(55)+番外

可陈展星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王者气势。

“陈大少爷竟然还没死?”她下楼,“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摇晃着杯中红酒:“这是我在香港的家,我回我家,你说我想做什么?”

“那我问得直白点,陈大少爷让金律师把我接到你家,是想做什么?”她走到一半,停在那里,倚住扶手,轻蔑地俯视他。

“得知东五监狱在炮火中被毁,我无尽哀伤,后来知道陆小姐安然无恙,我深感欣慰。香港事务繁忙,我计划再过半个月回去。没想到上天注定你我缘分不浅,陆小姐先来了香港。”

“我是警察眼中的杀人凶手,陈大少爷就不怕,夜半时分我让你血溅当场。”

“‘夜半时分’这四个字,在我的脑海里又是另外的景象。你如果想和我共度一夜,牡丹花下死,我自当乐意。”

“陈大少爷财大气粗,很有沾花惹草的本事,就算来到香港也不缺美女作陪。”

“你我一别,我的眼里再无其他女人。”陈展星弯着眼笑,眼神专注,仿佛他要捕猎了。

陆姩也笑:“如果陈大少爷故作深情的姿态在两年前出现,我的日子现在很舒坦。”

他敛起表情:“当初我没有救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后悔换不回人命,换不回我失去的一切。”陆姩忆起惨死的男朋友,她厌恶面前的一切,她拽着裤子匆匆回房,把门摔得巨响。

陈展星饮尽了杯中酒,他松一松领带。陆姩只要露出脆弱的表情,几乎都是和她男朋友有关。

陈展星确实是有后悔,但他不会沉浸在这一情绪,那对现实无济于事。曾经的陆姩冲着男朋友绽放笑颜,倾国倾城。

陈展星再没见过她那时的笑。

这里不是东五山,没有各式各样的植物。这里也不在海边,没有邓佑天口中所说的杀人与无形的海洋生物。

陆姩的心中满是对陈展星的恨意,在房间翻箱倒柜,找不到一把利器。

她坐下来,揉了揉额头。

她早已不在乎自己的躯壳,如果利用美色能达到目的,她能不择手段。问题是,凭她的力气,哪怕两人真的到了床上,她也未必能一刀刺死他。

她的诱惑岂不白白便宜了那个男人。

夕阳西下,渐渐融入天际,天空渲染出浅黄浅橙淡紫的画卷。

金长明敲了敲门:陆小姐,是时候吃晚饭了。”

陆姩收拾了情绪,她开门:“金律师,我可以自由出入吗?”

金长明点头:“你配合警方调查即可,其余时候是自由身。”

“我能出去吃饭吧?”

“陆小姐,这里市街有距离,要不我开车送你过去?”

“顺便我去买些衣服。”她可不愿再穿陈展星的衬衫。

陈展星还是坐在客厅的沙发,酒杯已经空了,他笑容亲切:“陆小姐,要不要一起共餐?”

陆姩抱起手臂:“不要。”

金长明自动关上五感,退到外面。自家主子吃瘪的时候,他不方便在场。

陆姩没有特意绕开陈展星,她经过他的身边,把手心摊到他的眼前。

陈展星眉峰一挑,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迅速抽回来,像一条灵巧的蛇,“咻”地一下就从他的掌心溜走:“我没钱。”她理所当然问他要钱。

“我陪你去,你花多少的钱我都买单。”

“陈大少爷这样‘尊贵’的身份,还是不要勉强当跟屁虫了。”她要走。

他拉住她:“不是没钱吗?就这样走了?”

“我的东西留在客栈。我只是嫌疑人,法官没有给我定罪,我回去拿我的行李不犯法。”

陈展星攥着她的手腕,摩挲几下:“你的账暂时记在金律师那里。”

陆姩甩了甩手:“放不放开?”

“不舍得放。”

她猛地抬脚,要去踢他。

陈展星已经有了教训,后退一步,紧接着伸开长臂,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他掐住她的腰:“你是不是打算对我用美人计?”

她用手肘去撞他,又被他轻松制住:“陈大少爷,你了解过我牵扯的案子吗?死的那个男的,人高马大,中毒而亡。”

“既然如此,陆小姐为什么不与我共餐,这不是很好的下毒机会?”

“可我对着你难以下咽。”

见她绷着俏脸,他听她的话,不去当跟屁虫了:“怕你吃不饱,饿坏了。”他笑着松开她。

金长明开车去了尖沙咀。

“陆小姐,你想去哪里吃?”他放慢车速。

陆姩正好见到一家茶餐厅:“就在这里停下吧。”

她在陈展星面前没有好脸色,金长明觉得,他在陆姩心中也只是陈展星的狗腿子,于是不打扰她吃饭。他守在茶餐厅的外面。

陆姩一人坐在四方桌,刚刚下单一盘烧肉叉烧面。

有四人进来,一个个的眼睛都盯着她。前面的是两个高大的壮汉,到了她的桌边,一左一右,各自站着。

陆姩抬起头:“你们是谁?”

“你是凶手。”来的第三个人身材很瘦,浑身的线条都是窄的,眼睛狭长,鼻梁尖锐,他轻轻瞟着陆姩。

陆姩靠在椅背:“我不是凶手。”

瘦子:“我们的弟兄死在你的房间。”

陆姩:“那是酒店的房间,不止我有钥匙。钥匙挂在服务台,有偷盗的可能。没有直接证据说明我是凶手。”

“肥强。”瘦子转头跟他身后的一个胖子说,“我早说蛇蝎美人都是祸害,牙尖嘴利。”

肥强:“马骝哥,直接绑起走呗。”

瘦子外号“马骝”。他拉过椅子,坐到陆姩的对面:“等警察破案,黄花菜都凉了,警察破不了的悬案多到阿妈都不认得。把人带回去,逼问几句,她自然说实话。”

陆姩:“你们不是警察。”

“但我们是熊建的兄弟。”马骝的两只手插进夹克外套的口袋,“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来谈一谈真相。”

陆姩:“你们应该问警方,他们的职责是调查真相。”

其他顾客见到这阵仗,有些躲着离开,有些端起碗坐到其他座位。老板擦了擦围裙,他担心这些人闹事,正犹豫要不要报警。

“熊建啊,别的毛病没有,就是贪恋女色,他只要见到长得漂亮的美女就分不清东西南北。我都打听过了,熊建死的前一个晚上。”马骝指着陆姩的鼻尖,“就是相中了你,最毒妇人心啊。”

“我不是凶手。”陆姩扯开笑,“你们替兄弟报仇都找错了对象,也不怕你的兄弟在九泉之下讥笑你们。”

马骝冷下脸:“不许讲我兄弟的坏话。”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数落熊建贪图美色的。

马骝:“要不是大佬有令,要把活人带回去训话,我早就一枪崩了你。”

“谁敢一枪崩了人?”茶餐厅门口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赫然是一个半头灰白的老警察。

马骝眯起细长的眼:“哇,阿Sir,老熟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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