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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92)

李谌皱起眉来,道:“好,朕会让人紧紧盯着别馆,阿觞你乃是此次的会盟特使,也多费心,替朕盯死了没庐赤赞。”

“是,小臣领命。”

夜色已深,李谌让众人退下,刘觞立刻迫不及待的追着刘光就走,小声道:“阿爹阿爹,你什么时候和小郭将军搞到一起去了?”

刘光没说话,郭郁臣因着习武,耳聪目明,自然是将刘觞的话全部听了去,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赶紧抱拳道:“郁臣先回去了!”

说完,一溜烟儿不见了。

刘觞不见刘光回答自己,晃着刘光手臂道:“阿爹,小郭将军吻技如何?”

“啧……不过刚才阿爹还被咬了一口,想来吻技就那么回事。”

“阿爹,阿爹,你说话啊!”

刘光翻了一个白眼,道:“时辰不早了,快去歇息。”

天边渐渐的蒙上一层灰蒙,天明之前的夜空格外压抑,几乎不堪重负。

“嗬!!”

鱼之舟猛地从梦魇中惊醒过来,自从他借调入别馆伏侍,没有一日不作噩梦的。

天色还未大亮,鱼之舟冷汗涔涔,完全无法再入睡,只好一点点从榻上爬起来,他腿一软,嘭一声从榻上摔跌下,艰难的再吃爬起,更衣洗漱。

天色还早,但是别馆里已然十分热闹,昨日夜里头吐蕃使团彻夜饮酒,一直喝到通宵达旦,今日一早也不睡觉,反而唤了人来,准备在别馆里打毯。

大唐流行打毯,吐蕃和周边小国也流行打毯,每年几乎都有使团进入长安,专门和大唐的皇族比试打毯。

吐蕃使团想要在别馆中打毯,别馆中的仆役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立刻着手准备起来,鱼之舟被借调过来,自然也要帮忙。

他梳洗整齐,赶紧帮忙抱来打毯的毯杖,刚一进入毯场,“嘭!!”一声,被人狠狠撞了一记。

那人五大三粗,走路摇摇晃晃,脸色赤红,浑身的酒气,不开口都能把人熏的三丈远,正是吐蕃使团中的一个使者。

吐蕃使者醉醺醺的,说着不流利的中原话:“你!敢撞我!?”

鱼之舟分明才是被撞的那一个,毯杖也全都掉在地上,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鱼之舟低头去捡毯杖,道:“小臣冲撞了使者,给使者赔不是了。”

“等等!”

那吐蕃使者不依不饶,蹲下身来,一把捏住鱼之舟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因为距离近了,一股恶臭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鱼之舟皱了皱眉。

“哈哈!”吐蕃使者放肆大笑:“你这模样儿,长得还不错!我曾听说,你们中原人的男子,长得都跟娘们儿似的,如今一见,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可比我们那的娘们儿还要美艳一些呢!”

他说着,伸手去摸鱼之舟的面颊:“小美人儿,会伺候人么?”

啪!

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毫不留情的拍开吐蕃使者的手。

那吐蕃使者登时愤怒,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便要破口大骂,只不过他看清楚来人,气焰登时蔫儿了下来,笑道:“少……少宗主,是您啊。”

来人正是吐蕃特使没庐赤赞。

没庐赤赞负手而立,道:“不是来打毯的么?”

“是是是!”吐蕃使者谄媚:“打毯!打毯!少宗主,您请,请!”

没庐赤赞垂头看了一眼鱼之舟,眼神冷漠,抬步走入毯场。

鱼之舟没说话,跪在地上将毯杖全都捡起来,这才抱着毯杖也跟着入了毯场。

鱼之舟放下毯杖,本想转身离开,刚才那吐蕃使者似乎不死心,一把拽住他,不让他走。

“哎等等,”吐蕃使者笑道:“你,留下来,给我们倒酒!”

打毯两队二十人,使团人数众多,还有许多人不会上场打毯,便坐在毯场周围,喝酒吃肉的观赛。

那使者似乎不打算上场,拽着鱼之舟不松手,非要他斟酒。

鱼之舟脸色平静,拿起酒壶来,给倒了一杯。

“哈哈哈!好!”吐蕃使者大笑:“人长得美,倒的酒想必也是香的,这样罢,你来喂我。”

说着,举起酒杯非要鱼之舟饮酒,鱼之舟厌恶的皱了皱眉,道:“小臣还在当值,不能饮酒,还请使者见谅。”

“我让你饮酒!你就必须饮酒!难不成是不给我面子?!”

吐蕃使者把着鱼之舟的手,逼迫他饮酒,鱼之舟使劲推拒了一下,“哗啦”酒水洒了出来,迸溅到吐蕃使者身上一些。

那使者立刻怒了,拍案而起:“好啊!一个小小的宦官,竟然不给我面子!我可是会盟的使者!你们中原人,就是如此招待使者的吗?这就是你们中原的规矩!?”

鱼之舟垂首道:“小臣打翻了酒盏,是小臣的过失,小臣给使者赔不是。”

“赔不是?!”吐蕃使者啐了一声:“赔不是就可以了么?今日我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他说着,拽住鱼之舟的手臂,将他拉到毯场周围的箭靶边,下令道:“来人!把他给我捆在靶子上!”

随即又拿了一颗荔枝,放在鱼之舟的肩膀上,阴测测的冷笑:“让你伺候本使,你不愿意,那好啊,今日本使就将你射成筛子眼!看你还敢拿乔!”

他说着,双手张弓,眯着眼瞄准鱼之舟,便要射箭。

没庐赤赞骑在马上,本要出场打毯,听到毯场角落的动静,当即脸色黑下来,立刻跨下马来,大步走过去。

没庐赤赞方要阻止,话还在口头没说出来……

“且慢!”

有人先他一步走入了毯场。

来人负着手,一身金线绣裳,何其雍容华贵,官威了得,一步三晃的走进来。

“拜见宣徽使特使!”

别馆的仆役齐刷刷的跪下作礼,来人正是刘觞!

刘觞悠闲的走进来,站在鱼之舟面前,挡住吐蕃使者的弓箭。那吐蕃使者一看,吓得赶紧收弓,若是一个不慎伤了宣徽使特使,吃不了兜着走!

刘觞笑眯眯的道:“使者好雅兴,玩着呢?”

吐蕃使者嗫嚅的道:“是是。”

刘觞回头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鱼之舟,盯着他肩膀上的荔枝,笑的一惊一乍:“啊呀!是荔枝!”

吐蕃特使吓得一个激灵,附和道:“是……是荔枝。”

刘觞道:“这荔枝,在你们那儿不多见罢?可金贵了!这等美味,应该是入口的,使者可真是会玩啊,还能用来射箭当靶子?”

吐蕃使者连连擦汗,还有让他更加流汗的。

刘觞把荔枝拿起来,顶在自己脑袋上,何其滑稽,笑眯眯的道:“这可有趣儿了,本使以前从没玩过,要不这样吧,你来射我,射我!往这儿射!”

吐蕃使者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摇手,差点跪下来:“不敢不敢!外臣不敢!宣徽使特使您开玩笑了!”

“诶,怎么不敢了?”刘觞故作糊涂的道:“你方才不是要玩花活儿吗?换了本使,你就不敢了?使者您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欺软怕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