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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83)

刘觞无辜的瞥着眉毛,道:“本使只是方才忘了正经事儿。”

琛璃很想说,你还有正经事?但咬着后槽牙没说出口。

刘觞将一个食合放在地上,笑道:“这是吐蕃特使进贡的一些吐蕃特产,虽没庐赤赞没有提起你,但本使思量着,你离开家乡已久,这么长时间伪装成我中原人,必然很久都没有吃到家乡的滋味儿了吧?”

他指了指地上的食合:“这些是本使挑选的特产,给你送过来尝尝,不要太感动哦!”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大喊着:“诶,刘御史!你怎么先走了,等等本使!”

“家乡……”

琛璃垂着眼目,盯着地上孤零零的食合,口中喃喃的道:“家乡……家乡?”

刘觞追着刘长邑离开,两个人出了神策军牢营,刘觞这才道:“有劳刘御史,将今日咱们与琛璃相谈甚欢,还有本使特意为琛璃送来家乡特产的消息,传出去喽?”

刘长邑平静的看着刘觞,拱手道:“宣徽使好谋略,这事情若是传到吐蕃特使的耳朵里,必然可以挑拨离间。”

“哎,”刘觞道:“什么挑拨离间,说得这难听。”

晚上在宫中还有接风燕饮,两边都很忙碌,便没有再说什么,作别之后各自去忙。

天气转暖,宴席便摆在太液湖,既能赏景,又十足宽敞,适合畅饮幸酒。

吐蕃特使没庐赤赞做事滴水不漏,为了表示恭敬,与求和的诚意,所以早早来到了太液湖宴席,天子李谌一到,第一个作礼。

李谌笑道:“特使太客气了,不必如此,快入席。”

众人入席坐好,李谌起身敬酒,众人回敬,李谌又说了一些客套的场面话,这样便开席了。

鱼之舟站在李谌身后,为他斟酒,李谌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鱼之舟,你的脸色还是不好,若觉得疲惫,朕允许你今日回去歇息。”

鱼之舟连忙道:“谢陛下恩典,小臣……小臣无碍。”

李谌点点头,道:“若是当真身子不舒坦,便不要忍着。”

他话刚说到这里,没庐赤赞已然站起身来,走到跟前恭敬的拱手道:“陛下,外臣敬您一杯。”

李谌手边的酒杯正好是空的,鱼之舟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住自己的心神,端起酒壶为李谌斟酒。

没庐赤赞却道:“陛下的酒盏是空的,外臣来为陛下添酒。”

他说着,主动伸手过去,从鱼之舟手中拿过酒壶。

两个人换手,酒壶又不太大,难免有所触碰,鱼之舟感觉到没庐赤赞微热的温度,竟是狠狠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酒壶险些脱手而出。

啪!

没庐赤赞功夫了得,一把接住掉下去的酒壶,没有让酒壶真的掉在地上。

李谌捏了一把汗,毕竟是接风燕饮,酒壶要是再掉了,岂不是不吉利?

“小臣该死!”鱼之舟赶紧请罪。

没庐赤赞则是温文和气的道:“是外臣手滑,还请天子不要责怪外臣。”

“诶,怎么会。”李谌顺水推舟道:“今日是特使的接风宴,一切随意,特使不必拘束。”

“外臣敬陛下。”没庐赤赞亲自为李谌添酒,恭敬的举杯。

刘觞和刘光坐在一起,观察着上首的动静,刘觞道:“这个鱼之舟,说不认识没庐赤赞,我是不相信的。”

刘光点点头:“何止是认识,好像还有些畏惧?只是……这没庐赤赞滴水不漏,喜怒不形于色,仿佛根本不认识鱼之舟一般。”

刘觞道:“阿爹,鱼之舟的底细查的如何?”

刘光摇摇头:“这鱼之舟之所以能在天子身边伏侍,便是因着底细极其干净,进宫之前是难民,为了糊口入宫做了宦官,其余什么也没有,阿爹还在细查。”

正说话间,没庐赤赞已然敬酒完毕,转身离开上首,朝他们这边走过来,道:“枢密使、宣徽使,外臣敬二位。”

刘觞与刘光站起身来,刘觞在现代也没少因为公司应酬,笑脸摆的很快,道:“特使大人您客气了,您远道而来,合该是我们敬您才是呢。”

“宣徽使哪里的话。”没庐赤赞道:“此次前来,赤赞才见识到了中原的恢弘壮阔,外臣敬二位。”

没庐赤赞挨桌敬酒,敬了刘觞与刘光之后,转头又对绛王李悟道:“绛王殿下,外臣敬您。”

李悟面容冰冷如常,可以说是麻木,端起酒盏来。

啪——当当当——

哪知李悟刚端起酒盏,右手不稳,手腕一阵钻心疼痛,酒盏竟徒手而出,狠狠撞在桌角上,金色的杯盏没有摔碎,一弹滚了出去,酒水洒了满地都是。

这些日子转暖,因着变天的缘故,李悟的旧疾有些恶化,时不时便会钻心疼痛,没想到这种时候发作起来。

李悟额角上滚下豆大的汗珠,周围人多,又不能去扶自己的伤口,疼的险些弯下腰来。

“绛王殿下?”没庐赤赞眯了眯眼目。

“坏事儿了!”刘觞就在旁边,低声道:“阿爹,我去掩护一下。”

刘光点点头道:“小心行事。”

刘觞立刻笑眯眯的走过去,挡住没庐赤赞的目光,道:“绛王殿下您没事儿吧?才这么几杯,看看,这就饮醉了!”

刘觞用喝醉当做借口,没庐赤赞显然不是很相信,刘觞又道:“特使您可能不知道,这绛王殿下,是咱们这儿有名的酒量浅,一杯就倒!”

“是啊。”有人从侧面走了过来,应和着刘觞。

那人一身王袍,身材高挑,风姿绰约,月光之下判若谪仙,大有一种风流倜傥的俊逸之姿。

正是有长安第一才子之称的江王李涵!

李涵走过来,笑道:“特使您别在意,我这个小叔就是如此,酒量浅的很,若是特使不尽兴,我来陪特使饮两杯,如何?”

李涵突然走出来,而且是给李悟打圆场,没庐赤赞身为求和来的特使,自然不可能揪着这点儿不放,谦和有礼的道:“江王您言重了,外臣敬江王才是。”

李涵饮了酒,没庐赤赞识趣儿的离开,往别桌去敬酒了。

李涵等没庐赤赞一回身,立刻收敛了温文尔雅的笑容,瞪着李悟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悟没有言语,他现在疼得厉害,手腕还在持续的隐隐作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涵见他不回答,道:“问你呢!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李涵何等精明,十足善于观察,李悟哪里是醉酒,分明是没有拿稳杯盏,此时此刻李悟的手腕,还藏在宽大的袖摆中微微颤抖着。

周边人多,刘觞打圆场道:“还不是江王殿下您!”

“我?”李涵吃了一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刘觞信誓旦旦的点头,道:“你那日里推了绛王一下,难道忘了?”

“那日?”是哪日?

李涵绞尽脑汁,是了,自己与杨四娘的婚礼上,李悟联手刘觞算计自己,自己的确是气急了,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