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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145)

鱼之舟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多说什么,就等着二人咬耳朵说悄悄话。

李谌放开刘觞,这才道:“鱼之舟,后日的樱桃宴,朕要参加,你也一同与朕去。”

鱼之舟有些惊讶:“小臣……也可以出宫?”

鱼之舟很本分,自从入了大明宫,便没有机会出宫,其实他也想要出去走一走,能得到这个机会,鱼之舟自然欢心了。

李谌点点头,道:“自然,你还要感谢宣徽使,是宣徽使主动与朕求情,带你出宫吃樱桃宴的。”

刘觞眼皮狂跳,李谌这么说,等后日樱桃宴没庐赤赞一出现,鱼之舟何等聪明,一定会反应过来是自己搞小猫腻儿的!

鱼之舟不疑有他,对刘觞拱手道:“小臣谢过宣徽使。”

“不、”刘觞打磕巴的道:“不谢、不谢。”

月灯阁樱桃宴当日。

李谌是不可能以天子的身份亲临月灯阁的,所以还是如同上次一般,乔装改扮,但是这次他不怕太皇太后找茬儿,所以也就没有太刻意的乔装,刘觞也不必穿女服。

对此,李谌其实有些遗憾。

众人离开大明宫,往长安城的月灯阁而去,刚到了相邻的街坊,定眼一看,刘觞惊喜的道:“诶,是窦小郎君!”

真的是窦悦!

和上次一模一样,窦悦在月灯阁前的街坊摆了一个摊子,还是卖的木雕小摆件儿,大的小的什么都有。

刘觞想过去打招呼,李谌一把抓住他,不叫他过去,心里酸溜溜的,口中却十分正义,道:“阿觞,便不要过去了,你看人家小郎君摆摊儿也不容易,咱们就不要去捣乱了,还要害得小郎君分心。”

李谌振振有词儿,奈何实在不巧,窦悦正好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他们,惊喜的招手:“宣徽使!宣徽使——”

李谌:“……”啧!

刘觞走过去,道:“窦小郎君,怎么又在此摆摊儿呢?”

窦悦见到刘觞,还未开口,倒是先脸红了,只不过因着光线暗淡,刘觞并没有发现罢了。

李谌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果然,这窦小郎君不是个正经人!

窦悦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我也没什么事儿,就过来摆摆摊,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他说着,拿起一朵木雕小花,道:“宣徽使,舞弊一案您帮了我大忙,这个……这个送给你!”

窦悦鼓足了勇气,将手伸过去,举在刘觞面前。

送花?

李谌心中警铃大震,不等刘觞接过去,一把握住刘觞的手,笑道:“阿觞,你怎么好接受窦小郎君的送礼呢?叫旁人听了,还以为你是因着送礼,才帮窦小郎君的,这多不好。”

“不会不会!”窦悦使劲摇手。

李谌却振振有词,道:“再者说了,窦小郎君辛辛苦苦雕刻的,你一钱也不花就白拿,咱们与窦小郎君萍水相逢,点头之交,也不太熟悉,岂能占这个便宜?”

刘觞:“……”今天小奶狗天子失心疯吗?这么多歪道理?

窦悦本就心思细腻,也是越听越不太对劲儿,偷偷瞥了李谌一眼,总觉得这位郎君话里有话,而且还针对自己似的。

他偷偷一瞥,果不其然,郎君还在瞪他呢!窦悦吓得收回目光,赶紧低下头来去。

李谌道:“阿觞,时辰不早了,咱们快进月灯阁罢,若是晚了,便没有好位置了。”

窦悦赶忙收拾自己的摊位,道:“宣徽使等一等,我、我能跟你们一起去么?”

李谌凉丝丝的道:“不可。”

刘觞:“……”

窦悦吓得缩了缩脖子,刘觞干笑道:“这……其实他的意思是,有什么不可以的?”

李谌心说,朕才不是这个意思。

窦悦收拾好包袱,挎着一个没卖出去的大包袱跟着他们,刘觞道:“你这次来参加樱桃宴,不会又是偷偷溜出来的罢?告诉窦郎君了吗?”

“这个……”窦悦有些嗫嚅,道:“实不相瞒,我就是偷偷溜出来的……”

窦悦有点偷笑:“阿爹今日有一个宴席应酬,需要晚些才能回去,所以我就……就偷偷溜出来了,想着……想着在这里能见到宣徽使。”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李谌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更是冷笑,果然是个蔫坏的小郎君,别看面皮乖乖巧巧的,其实胆子挺大。

众人进了月灯阁,窦悦十分兴奋,还在道:“宣徽使可要给我保密啊,若是阿爹知道我偷偷溜出来,一定又要……”

“又要什么?”

不等窦悦说完,一个声音幽幽的从后背响了起来,吓得他一个激灵。

“啊!”窦悦震惊的瞪着一双小狗眼,道:“阿、阿爹?”

那在窦悦背后说话之人,正是窦扶风!

窦悦喃喃的道:“阿爹你不是参加燕饮去了么……”

刘觞揉了揉额角,低声道:“若本使没有猜错,你阿爹参加的燕饮,很可能就是樱桃宴。”

窦悦恍然大悟,揪着自己衣服角道:“我太笨了,怎么没想到……”

窦扶风脸色阴沉,道:“悦儿……”

不等窦扶风发难,窦悦已经诚恳的道:“阿爹,悦儿错了,下次不敢了。”

“呵。”窦扶风冷笑一声,道:“我看你下次还敢。”

“不敢了……”窦悦揪着窦扶风的袖子,小幅度的摇晃,低声道:“阿爹,我真的知道错了。”

窦扶风叹了口气,似乎已然没辙了,伸出手去,身后的仆役递过来一件毛领披风,窦扶风显然早有准备,似乎早就料到窦悦会不听话的偷偷溜来樱桃宴,披风都给他准备好了。

窦扶风将披风披在窦悦肩头,给他系好带子。

窦悦瞥了两眼,轻声道:“阿爹,你不生气罢?”

窦扶风没好气的道:“我若是生气,早被你气死了。”

窦悦笑起来,道:“阿爹,咱们一起罢,打毯要开始了!”

李谌:“……”谁跟你咱们。

因为他们进入月灯阁比较晚,又经过这次舞弊一案的反转,樱桃宴更是火红,从未这般热闹过,人山人海的,几乎没有空置的桌椅。

众人左顾右盼,想要找一找空座位,便在此时,突听有人唤刘觞。

“觞儿,这边。”

人群虽然嘈杂,但刘觞一下子就分辨出来,是阿爹刘光的声音,当即惊喜的跑过去:“阿爹,你怎么来了?还有座位!”

刘光坐在一张圆桌前,桌上摆着樱桃、荔枝、奶酪等等小零嘴,酒肉自然也少不得,十分丰富。

刘光笑道:“就知道你会来,这次樱桃宴人多,阿爹特意早来了一些,也免得你没有座位。”

“阿爹想的真周到!”刘觞笑着坐下来。

“枢密使,来了来了!”有人快速跑过来,手中端着一些小食,应该是从街坊买来的,还冒着热气。

原来是神策军大将军郭郁臣,郭郁臣端着小食过来,笑道:“宣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