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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浪之下(14)

她说着,还微微转身朝自己那桌示意,那边男生女生见状,纷纷朝亓星子挥手。

亓星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为什么请我?我不认识他们呀。”

小学妹天真的眨眨眼:“可我们都认识你呀。”

“额……”

“而且,你可是高中部的校花,不是都说,好看的人就要和好看的人玩吗。”

“……”W.T.F?!亓星子瞳孔地震,“我是啥?校花?!”

小学妹歪头:“对呀,哦,我是初中部的,我叫……”

“打住,”亓星子猛地伸手,看着香喷喷的牛杂,忽然食欲全无,“可以了,我知道了,谢谢,就这样吧。”

“啊?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唱歌吗?”小学妹眼睛咕噜一转,突然凑过来,无视亓星子僵硬的姿态,神秘兮兮的硬咬她耳朵道,“我跟你说哦,山友哥暗恋你好久了!上次强哥说你坏话,山友哥还跟他打架呢!”

那边虽然听不到她说什么,可还是有人大声警告:“嘟嘟!不要乱说!”

哦,花名儿嘟嘟啊,亓星子已经麻木了,甚至想到自己在他们那个圈里的花名儿不会叫“星星”吧。

呵,呵呵。

有个高中部的大男孩突然跑过来,扯着嘟嘟往回走,一边很紧张的跟她此地无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她胡说的,你别信。”

“所以请我唱歌也是假的咯?”亓星子冷不丁道。

“哎?”男生手一顿,满脸惊喜,“你愿意去吗?”

“你是山友哥?”

“哦,咳,我叫李山友,我高二来着,比你小。”

“没关系,寿星最大,”亓星子笑笑,“不过这都快考试了,我忙着复习,其他娱乐活动都只能暂停,只能祝你生日快乐了。”

“啊,也行!”李山友不掩失望,“谢谢。”

亓星子摆摆手,低头吃自己的牛杂。

一边一人慢慢食,一边急着去唱歌,两边吃完居然是差不多时候,亓星子收拾了书包出去时,刚推推搡搡出去的一行人竟然还站在门口。

见到她,李山友又一次招呼:“亓星子,一起去唱歌啊。”

亓星子晃晃手中的耳机:“不了,听新闻了。”

“你还听新闻?新闻联播?!”那边一阵哄笑,甚至还有人哼唱起新闻联播的开场音乐“铛,铛铛铛铛”。

“谁叫我不自量力想考国传呢,”亓星子坚定的把耳机塞进耳朵,微笑,“这些多听一点都是分数啊,回去还要练英语听力,实在抱歉,没法跟你们玩了。”

说罢,她转身向着学校走去,身后哄笑渐熄,转而一片死寂。

第10章 亓教授的女儿就该优秀

作为自觉的代名词,亓星子是一点都不以努力为耻的。

以前的中学也流行过一阵白天装摆烂晚上熬夜奋战,然后考出高分或者低分的时候说“哎我也没看什么书”or“这几天都没复习”之类的谦虚之词。

但亓星子就很喜欢别人问起自己怎么考这么好时,她指着眼睛回答“你看看我黑眼圈!我熬夜背公式来着!”,或者考砸的时候直接就地砸书“靠!亏我看了整晚,屁用没有!”于是大家其乐融融。

她这么整久了,班里居然也不藏着掖着了,一个个开始明目张胆的拼刷题,真面目一来,比起惨来那叫一个不留余力。这个一晚上刷半本真题刷到流鼻血,那个瞎定一个一周一本五三的计划结果叫苦连天,有亓星子这个卷王在,全班半个学期让她耗出了百分百的黑眼圈覆盖率,班主任都开始劝她别那么上头了。

现在亓星子到了这个学校,没有名师和雄厚教育资源倚靠,她只能靠自己,自然更加埋头苦干,把自己卷生卷死,一度让亲爹都怀疑她有心理疾病。

她有一定的优秀强迫症,这是肯定的。但鉴于目前她的这个强迫症对她来说利大于弊,老亓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新高三的班主任则更是乐见其成,反复劝她把全班都卷起来。

她也确实卷了起来,空降第一周模拟考霸占总分第一后,接下来的所有大小测,她都笑傲江湖,甚至她还不甚满意,觉得考的题都太老了,或者老师选的题都太简单,用她的话讲,是过于仁慈。

她要求难,还去跟任课老师理论,引经据典企图证明光光符合高考的难度是完全不够的,得分点都是难题大题,必须以那个为标准多学多练多考!

“你看这个,九八年的XX省卷,最后一题!为什么其他题都有12分,只有它10分!因为它难!难到有些学生不得不牺牲!但是10分啊老师!10分能把你排名往上拉多少!这题我们那都快被出烂了,到这我考三回了都没见到类似难度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也不看看那是XX省!我们省要求不一样!大家分数相差多少!”

“可考在本地大专和考到外地大学可能就差这十分啊!我们要求不能这么低啊!”

“那你会做你可以自己多做呀!你要求拿来考试干嘛!?同学们碰到一个卷子十道题五道做不出,什么心情!?”

“诶不是!这是学校又不是精神病院,考虑心情干嘛!成绩才是关键啊!”

就在亓星子和数学老师吵到要拍桌子的时候,办公室门突然开了,缪伦强装镇定的探头进来,低声说了个报告。

他怎么来了?

仿佛街头被拉架,两人同时站直,各自装模作样。

亓星子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站在办公桌前和数学老师一起瞥着他。

“什么事?”数学老师喝了口水,努力柔声问。

“我刚才敲门了,你们没听见。”缪伦打开门,有些失措的站在门口,还是那身短了一截的旧校服,只不过鞋子换了,不是NIKI,换Adadas了。

“进来说!”数学老师不耐烦了,又对亓星子道,“你说的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这是赶人了。

亓星子咬咬牙,放下一叠A4纸道:“这是我自己整理的历年经典最后一题,各个省的,全国的都有,还对比了一下重合度,五星的就是不同区域不同年份都出现过的同类题,老师你看看能不能用吧。”

数学老师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她给的资料,微叹一声,这下真的柔下声:“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上课吧……有心了。”

亓星子能听出他话里的诚恳,转身路过缪伦往外走,耳边听数学老师问:“什么事?”

“额,哦,没,没事了。”

“啊?”

“我先去上课了。”

“诶?”

于是缪伦和亓星子差不多一起出的办公室,感觉好像是特地来给她台阶似的。

亓星子想起前几天他还跟同学们一起去唱K,又想起自己莫名其妙成了高中部的“校花”,把远在安州的大云笑出猪叫,心里就一阵好笑,问:“是不是我耽误你正事了?”

缪伦方才一直绷着脸在她旁边走,看起来相当不自在,几乎要同手同脚,此时被她一问话,像是炸了毛,突兀道:“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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