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恶心?
“朕什么时候没有去看过你?”
“淘气。”
皇帝嘴角微动,语气淡淡。
他的眸光看着不远处的秦丽榕,指尖微蜷。
倒是个高傲的女人,高傲了那么多年,还不是得在他的身下承欢?
“臣妾不管。”
“今日让臣妾侍奉您。”
贵人眼瞧着皇帝没有生气,忍不住的想得寸进尺。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皇帝会突然出了声:“贵妃留下陪朕。”
他看着秦丽榕,想看看她脸上有没有什么表情。
可惜,她一点表情都没有。
好得很。
皇帝手中玩弄着玉扳指,略微有些动气。
他突然又换了一句:“或者今晚,你便和贵妃一起服侍朕。”
他玩味的很,眼眸一直盯着秦丽榕。
都说人老色衰,色衰而爱弛,整个宫里的人都没有想到,贵妃会承宠多年。
秦丽榕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表情。
她看向皇帝的眼中,多了丝丝的憎恨,很明显。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隐藏的很好。
他居然会这么的侮辱她?
是把她当作了青楼的妓子了吗?
她顿觉身上冷汗,接下来的时间,她像是被软禁了下来。
她被勒令坐在了茶几边,而龙塌之上,是龙凤颠倒。
陈慎之来的时候,隐住了身形,他今晚只是来勘测地形的。
只要路熟悉了,他到时候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顾今朝的身边,从而摆脱嫌疑。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音浪高低起伏着,因为在侍寝,周围的守着的太监宫女都不敢靠太监。
这倒是方便了陈慎之。
他听见声音的时候,眼眸瞬间闪过了杀意。
眼底出现了一些赤红,情绪翻涌。
“贵妃姐姐,伺候皇上可不是这样的。”
“要这样。”
里面传来了矫揉造作的声音,还有碰撞声。
他听见狗皇帝的声音。
“榕儿。”
狗皇帝也有意乱情迷的时候,那一刻他仿佛置身美好。
这么多年,他也防着她。
今晚,倒是有机会可以纵情山水之间。
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何况,她现在的肚子,已经有了皇子。
皇帝这么想,下意识的俯身。
他想亲她。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被秦丽榕制止了:“皇上这是做什么?”
“既是把本宫当成了妓子,又唤本宫榕儿?”
她看着他,她不许他这么叫她。
他不配。
“朕这么多年,就在你这栽了一次。”
“贵妃以为,自己几斤几两?”
“朕累了。”
“贵妃要好好的伺候朕。”
皇帝从意乱情迷中清醒,看着秦丽榕,没有了缠绵。
那一瞬间,他又只是那善于算计的帝王。
不过只是一个女人。
女人如衣服。
他掐着秦丽榕的下巴,狠狠的。
那一晚,他可劲的折磨人,后来的宫人只是听说那新封的贵人不知道怎么的就疯了。
陈慎之隐在暗处许久,他听见了那个女人的笑声了。
只是有些可怕,还有她的呜咽声。
他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他的头低垂着,面色沉沉的离开了。
秦丽榕,那个女人……
陈慎之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整个人好像又回到了他小时候的那年。
小时候的那一天,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他从来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那温柔的母后床上会有另一个男人。
甚至是在做那件事。
他不懂,后来母后变了。
变得凶,还不喜欢他了。
对他很严格,甚至会打他。
给他安排许多的任务,要他练武。
从那时候就什么都变了。
而今晚,他像是又回到了那晚。
“秦丽榕。”
陈慎之离开之后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营帐,他想进去杀人的冲动越来越高了。
他低声呢喃,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母后这两个字了。
她不配。
陈慎之离开了。
只是心里也乱糟糟的,他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彼时顾今朝的房间早就暗了,想必是睡下了。
他也没有点烛火,只是目的明确的往床边去。
只是下一刻让他吓一跳的是,他将将要躺下,他的腰间便多了一只手。
少女的柔软让他回神,是顾今朝。
“公主怎么在这?”
他转身,漆黑的夜里,他看她不是很清楚。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知道,顾今朝肯定是亮着眼眸的。
因为她每次见到他都是这样,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开心。
“陈慎之,你终于回来了。”
顾今朝忍不住的蹭了蹭人,鼻尖轻轻的嗅着。
他的身上怎么有股竹林味呢?
他去皇上的营帐了????
顾今朝瞬间惊醒,手上的力气大了一些。
“陈慎之,你去皇上的营帐了?”
“做什么?”
“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等你好久了。”
“想你啦。”
“你那么久才回来。”
“红豆都被骗睡着了。”
顾今朝前面还一本正经的询问问题,后来就撒起了娇。
怎么那么久,她现在一会不见人就想念。
很想很想的。
而且她也睡不着,换了一个地方,就更难了。
所以她才来男人的房间找找熟悉感,方便入睡。
陈慎之倒是没有想到她那么的聪明,一下子就知道了。
他的喉珠微动,顿时不知道怎么说。
他偏了偏头,望着明亮的月色,轻“嗯”了一句。
“去了狗皇帝的营帐。”
“奴也想公主。”
陈慎之抱紧了她,也很想。
只是他的脑中下意识的又闪过了刚刚听到的声音。
秦丽榕不是挺能的?怎么就这么的被人欺负?
她倒是对别人仁慈。
陈慎之不知道为什么,略微有些嘲讽。
只是那小小的嘲讽之后,又莫名的透露出悲伤。
第95章 慎之乖
黑暗中,陈慎之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从前。
“慎之乖。”
“到母后这来。”
“母后的慎之最聪明啦。”
“母后一定会把最好的都给慎之。”
“我们的慎之,是东魏最好的孩子。”
“母后给你取名慎之,只是想让你和慎大夫一样,一生平安顺遂。”
“慎之,慎之,没有别的意思。”
“母后的慎之,可以肆意,可以高傲的活着,不需要谨小慎微。”
陈慎之的脑中闪过了这些话,突然觉得有些嘲讽。
可是那是他为数不多的温暖。
他只记得从前那个温柔的母后。
以及……
陈慎之回神,并不多想。
那个脏脏女孩,怕是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