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灼灼浪漫(71)+番外

奚漫心跳漏了几拍,面上一闪而逝的慌乱。

室内陷入寂静。

“太太,退烧药买到了!”

朱良翰着急忙慌地回来,手上还端着一杯水,抬眼间对上老板不悦的眼神。

朱良翰:“……?”

莫非他进来的不是时候?

不会吧,都烧成这样了还忙着谈情说爱呢?

“先吃药吧。”奚漫已经迅速回过神,把药和水接过来,捏着一粒药喂到他嘴边。

简灼白没抗拒,张嘴接住。

奚漫又递了水,杯里有吸管,他叼着吸了一口,混着退烧药吞下去。

看他吃药,朱良翰终于跟着松了口气。

果然是看人下菜碟,他先前怎么劝都不行。

“好苦。”简灼白皱眉。

“那再喝点水。”奚漫再次把吸管送到他唇边,简灼白又喝了几口,很快把杯里的水喝完。

看到一滴水顺着他嘴角淌落,奚漫下意识用手直接擦掉。

温热的指腹划过他唇边的肌肤,动作无比轻柔:“还要吗?”

简灼白摇了摇头,仍看着她。

其实刚才朱良翰不进来,他也没指望能听到什么回答。

他就是试探她一下,看她反应,心里多少便有数了。

身体难受得像是得了绝症,他心底却终于尝到一丝甜。

大脑昏昏沉沉间,他拉着她的手闭上眼,安心睡觉。

朱良翰看着眼前的画面,突然有个想法。

老板先前怎么都不肯吃药,还非得大晚上赶回来,莫非就是故意用这具生病的身体,在太太面前演苦肉计,博取关心?

他越看越觉得像这么回事!

有太太在,自然就没他这个秘书什么事了。

朱良翰很识趣地道:“太太,那我先出去了,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突然想起什么,他走上前:“咱们加个微信吧。”

奚漫扫了朱良翰的二维码。

-

朱秘书走后,简灼白渐渐睡着了,但抓着奚漫的手依旧没松。

奚漫哪都去不了,只能在床边坐着,用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

灯光下,他侧脸的轮廓劲瘦,线条利落,闭着眼时睫毛长而浓密,在下眼睑的位置拓下薄薄的阴翳。

本就皙白的肤色,因为生病的缘故更显苍白,连那两片性感的薄唇都不见血色。

他总是意气风发,鲜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刻。

奚漫拿着湿毛巾轻轻拂过他硬朗的眉骨,又在他干裂的唇上PanPan点了点。

唇瓣被润湿,终于看上去稍微好了点。

盯着他的唇,鬼使神差的,奚漫又想起他喝醉那晚忽然亲她的事。

奚漫下意识抿了下唇瓣,已经过去很久了,她似乎还记得当时他贴过来时,温软濡湿的触感,以及男人鼻端呼出的灼热气息。

——“奚漫,你是不是喜欢我?”

简灼白刚才问她的那句话,又响在耳畔,奚漫望着他沉睡的样子有些出神。

擦完脸,奚漫又帮他擦了擦脖颈,顺着锁骨擦到胸膛,希望尽快帮他散热。

许是感受到凉意,他握着奚漫手腕的修长指骨下意识收拢,身子稍微哆嗦了一下。

奚漫把毛巾放在一边,掀过旁边的被子给他重新盖上。

奚漫一个姿势在床边坐久了难受,试图悄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然而她刚试着动了下,男人便把她攥得更紧。

奚漫一时无语,怎么睡着了还能这么缠人?

她今天也工作了一天,如今又只能这么坐着,感觉整个人腰酸背疼,骨头快要散架了。

疲倦和困意交织,她犹豫了一下,脊背慢慢向后靠在床头,闭上眼。

迷迷糊糊间,她觉得很不舒服,脊背顺着床头往下移,躺在了床的最边缘。

因为没有被子,她梦里冷得蜷缩一团,发现旁边有团火炉,暖融融的,她本能地靠过去,依偎着炉子睡得更香了。

第28章

在我怀里,睡得香吗?

次日天光刚刚擦亮, 薄薄的光线顺着窗帘间的缝隙漏进来,照亮室内设施的轮廓,床头还亮着的暖色灯光变得很没有存在感。

被子里暖融融的, 意识刚刚有些苏醒的奚漫还不想起床,舒服地翻了个身, 却不小心鼻头撞上坚硬的东西, 她一疼下意识闷哼, 眼眶生理性氤氲出水雾, 倏然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那件松松垮垮的墨色真丝睡袍, 鼻息间萦绕着熟悉的木调冷香。

奚漫长而卷翘的睫毛簌簌颤动几下,终于意识到什么,她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局面。

她和简灼白两人面对面躺着, 脸几乎埋进他怀里,一只手臂此刻还自然地搭在他紧致的腰身……

奚漫努力回想昨晚,她不就是因为腰酸背痛, 后来在床边靠了靠吗, 最后怎么睡进来的?

奚漫脸蓦地一红, 整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身侧的男人一动不动,应该是还没醒, 奚漫收敛着呼吸先把落在他腰间的手撤回来。

另只手肘撑着下面的床褥, 意图偷偷摸摸起身,却在看向男人的脸时, 意外对上那双黝黑的眼眸——

他的瞳底一片清明, 精神状态很好, 不见半点惺忪倦意, 分明早就醒了, 刚才只是闭着眼装睡。

“醒了?”见她望过来, 男人挑了下眉,语调懒洋洋的,“在我怀里,睡得香吗?”

奚漫:“……”

室内空气短暂凝固了几秒,奚漫故作淡定地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不发烧了。

她平静地看向简灼白,面上看不出情绪:“你昨晚发烧了,可能脑子有点糊涂,一直拉着我,死乞白赖的,好说歹说也不肯撒手,我只好留下来照顾你,朱秘书可以作证。”

她试图用昨晚简灼白一直拽着她不放这件事,转移他的注意力。

还暗示他,他昨晚上那副德行,朱秘书也看见了,很丢脸。

简灼白却忽然笑了声,根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只是细细品味着她的话:“你留下来照顾我,然后你就一不小心——”

他故意停顿了下,眸色微沉,“把自己照顾到我床上了?”

奚漫:“……”

怎么说话呢?跟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她顶多就是睡着以后自动找了舒服的位置,顺便抢占他一半的被子。

不过连被子都抢这事,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人家还是病人呢。

奚漫自知理亏,掀开被子出来,还贴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被子还您,您接着睡,我这就走。”

她作势要下床,手腕忽地被他攥住,男人用力一拉,奚漫被他拽回来。

下一瞬,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别抓错重点,是抢被子的事吗?是我被你睡了,丢失清白的事。”

奚漫心头一跳,耳尖蹭地染上绯红:“我没有,你少胡说!”

“怎么没有,你没钻进我被子里,没跟我同床共枕一整夜?”

“那是因为你一直拉着我的手,我走不掉,后来太困了,单纯的睡着,没……”奚漫声音越来越小,“没做别的事情,不算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