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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娇似妻(39)

作者: 萧儿美蛋/兰泽 阅读记录

“他...太苦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生也好,死也好,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我是他的妻子,无论他去哪,我也都是要跟着他去的,我要陪着他,哪怕是死,我也甘愿。”

方纪昀望着她柔和的面容,那张小脸依旧是稚气未脱的,一如当年初见时的清纯秀美,可她眼睛里的光芒却是坚定的,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纵使手指因着紧张与害怕,还在轻轻的颤抖着,可她与自己对视,笔直的迎上了他的眸子。

方纪昀不说话了,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终是闭了闭眼睛,转过身,意欲离开。

“方大人....”杨奴娇见他要走,情不自禁的跟上。

方纪昀停下了步子,他的唇角勾勒出淡淡的苦涩,只回过头,对着她道;“奴娇,你本该是我的。”

杨奴娇摸不准他的心思,小手不安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角,一双秋水般的眼瞳水盈盈的看着他。

方纪昀似是下定了决心,声音低沉而沙哑;“既然你心有所属,方某决不加以阻拦,你收拾下东西,我会命人送你出府。”

语毕,大步离去。

杨奴娇怔住了,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究竟说了什么,喜悦来的太过突然,只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直到有侍女过来,将一个收拾好的包袱递给了她,她才回过了神。

终于是要走了,可她却迈不开步子,只抱紧了包袱,对着侍女道;“我能不能,再看一眼芳芳?”

侍女有些为难,“大人说了,您不必在与小姐相见,免得徒添伤心,大人还说,待您走后,他会好好对待小姐,定是将她视为掌上明珠,让您别挂心。”

杨奴娇听了这话,心中自是欣慰,又是酸涩,可她也心知方纪昀说的不假,日后,他定是不会薄待了孩子,可心里的不舍仍是犹如刀子,一下下的凌迟着她的心。

☆、082章 你怎么才来

三日后。

杨奴娇从马车中探出了身子,自当日她出了方府,便有马车候在那里,载着她一路疾驰,踏上了寻夫之路。

她不知宋淮安在哪,问过车夫后,那人也只说宋淮安如今已是到了山南地界,他的脚力极快,即便他们全力赶路,怕也是要好几日的功夫才能追的上。

马车中应有尽有,就连一些果脯蜜饯之类的零嘴也是不缺的,仿似下令的人知晓她会晕车呕吐一般,特意将这些早早备下。

杨奴娇的确是晕的厉害,只取了一块蜜饯甜嘴儿,瞧着一车的细软,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护送杨奴娇的车夫显然也是有功夫在身,一路从不曾多言多语,直到这一日,马车到了株洲,那人将杨奴娇安置在城郊的一处废宅中,自己则是出去了半宿,次日,便是与杨奴娇告辞,只道过不了多久,宋淮安便会前来与她相聚。

赶了许久的路,杨奴娇早已乏的厉害,可见他要走,心里还是一慌,道;“我相公,他在这里吗?”

那人也不再瞒她,原来,此人原本亦是凌阳王府死士,更曾与宋淮安一道共事,他们之间,有一套隐秘的联络法子,外人却不知晓。

说完这些,那人不再停留,对着杨奴娇拱手,道了声“保重”,而后便是离开了废宅,眨眼不见了踪影。

这宅子已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先前亦是座农家小院,杨奴娇孤身一人在茅屋中等待着,只不知宋淮安究竟会不会来,兀自走来走去,一直到了晚间,也是睡不着的,倚在屋檐下痴痴的等。

她一连等了七日。

宋淮安还是没来。

杨奴娇几乎绝望,起先的两三日,因着不安与担心,她总是哭,到了后来的这几日,她索性安下了心,只将长发绾在脑后,衣袖挽起,悄无声息的打扫起了这座农家院。她先是将屋子里的灰尘拭去,将院子洒扫干净,门窗早已破旧,她一个女人家的没有力气休憩,那一双巧手却缝制了布帘,将门窗尽数掩住。

亏得那侍从离开前将马车上的东西全都给她留了下来,若然,这些天她真不知该如何过下去。

灶房里,米面皆有,这些也是那侍从临走前置办的,案板上有盐巴,辣子,香油,篮子里还有鸡蛋。

这座小院后头,有一方菜园,长久无人打理,早已是杂草丛生,可杨奴娇却从中挖出了不少野菜,她小心翼翼的整理着这些东西,犹如宝贝一般,一样样的洗净搁好,无论宋淮安何时来,她也都可以为他做一顿热乎乎的饭菜。

可他还是没来。

这一晚,外间下起了大雨,未几,又是打起了惊雷,杨奴娇吓坏了,只早早上了床,外面雨声大作,雷声轰鸣,闪电下,她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

蓦然,一道惊雷不偏不倚的劈到了茅屋,年久失修的房子哪里经得住如此折腾,就听一声巨响,茅屋里坍塌了一角。杨奴娇骇的惊叫,身子轻轻颤抖着,几乎连跑出去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此时,就见一道黑影从外间冲了进来,杨奴娇在黑夜中蓦然看到这道黑影,更是怕的厉害,不待她唤出声,那人已是箭步上前,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艰涩出声;“别怕,是我。”

屋外雷电一闪,将他的面容映照的如此清晰。

“相公....”瞧清了男人的面容,杨奴娇愣住了,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而后便是泪如雨下,她伸出拳头,砸在了他的胸膛,哭着喊了一句;“你怎么才来....”

☆、08我3章 你在哪,我就在哪

宋淮安紧紧抱着她的身子,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却始终一语不发。

屋外依旧是雷声大作,大雨如注,杨奴娇将身子埋在宋淮安怀中,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哭累了,如同一个孩子那般的抽噎,宋淮安这才微微松开了她,为她拭去泪水。

“你何苦如此。”他的声音很低,透着无奈与疼惜。

杨奴娇攥着他的衣襟,仿佛自己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了似得,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昂着脑袋看着他,带着哭腔,很轻的很轻的道了句;“你在哪,我就在哪。”

你在哪,我就在哪。

宋淮安微微一震,杨奴娇忍住了泪水,对着他道;“我是你媳妇,无论你去哪,都不能把我抛下。”

宋淮安没有吭声。

“我不要当什么状元夫人,我只想跟着你。”杨奴娇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又见他比之前瘦削了许多,不免酸涩中夹杂着心疼,一句话刚说完,再也忍耐不住,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察觉到她温温软软的身子,宋淮安实在狠不下心再去将她推开,杨奴娇并不知晓,他其实早已来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暗处看着她,却不愿现身,既然什么都给不了她,又何必再去招惹。

直到这一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他心知她定是怕到了极点,而待茅屋一角被惊雷劈下后,终是再也按耐不住,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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