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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娇似妻(23)

作者: 萧儿美蛋/兰泽 阅读记录

打理好夫君,杨奴娇不由得眼前一亮,面前的男人长眉入鬓,眼瞳如墨,原先不曾整理的黑发高挽,一改从前的樵夫模样,周身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气势,越发显得英挺魁梧。

见杨奴娇瞅着自己出神,宋淮安不禁哑然,只捏了捏她的小脸,一笑置之。

杨奴娇回过神,脸庞便是浮起一抹红晕,垂着眼眸小声说了句;“相公,我今儿才发现,其实你....你...”

男人一声笑,言了句;“我什么?”

“你长得挺好看的....”

宋淮安听了这话,唇角的笑意不免更深了一层,就连乌黑的眼睛里噙着的也全是温和的笑意,他摇了摇头,忍俊不禁;“我活了一把年纪,可还从没有人夸我过我长得好看。”

杨奴娇小脸上不免烧的更是厉害,只将头垂的更深,那声音虽小,却十分认真的呢喃了一句;“在我心里,相公长得就是好看。”

宋淮安凝视着她,只觉得心头涌来一股温软,他没有再出声,只浅笑过,将杨奴娇揽入怀中,与之一块守夜。

两人相互依偎着,不知过去了多久,杨奴娇在夫君的怀里蹭了蹭身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话来;“相公,咱们成亲也有好一阵子了,可从没听你说过家里的事儿,你...和我说说好不好?”

宋淮安揽在女子腰间的大手顿了一顿,过去的往事,他自是永远都不愿在提起的,可如今瞧着自己的小娘子那双清莹莹的眸子,拒绝的话便是不忍再说出口,更何况,他既然娶了她,夫妻之间,自是要坦诚相告的,有些事虽然无法与她说,可自己的身世,却实在没必要隐瞒。

是以,宋淮安握住杨奴娇的小手,他的声音沉缓,每一个字都是十分有力;“我是陇右人士,庶民出身,家里还有两个兄弟,自幼父亲离世,是寡母将我们兄弟拉扯长大。”

宋淮安淡淡说着,一双黑眸深敛似海,“在我十五岁那年,恰逢陇右大旱,一家人没了活路,当时我大哥已经娶妻,小弟又还年幼,有兵贩子得知了陇右大旱的消息,便是欲从陇右买兵。”

听到这,杨奴娇身子一紧,一句话脱口而出;“相公,你难道去当了兵?”

男人点了点头,“不错,我和兵贩子搭了线,去了边疆参军。”

☆、052章 那我就见不到你了

杨奴娇怔住了,一颗心都是抽紧了,她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看那样子,似是生怕错过他口中的每一个字。

宋淮安见状,遂是微微一哂,抚上她的脸颊。

“那,兵贩子给了你们家银子吗?”杨奴娇问道,买兵之事在大梁由来已久,虽然杨奴娇只是个妇道人家,可对买兵之事也是不陌生的,从前在杨家村时,也曾有乡邻家的儿子被兵贩子买去,顶替一些富人家的少爷去前线杀敌,服兵役。

宋淮安颔首,道;“兵贩子给了我娘八百文钱,两担子粮食,我当时只觉得自己这一走,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乡,便对着母亲磕了三个响头,让她权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

杨奴娇听到这,只觉得心里酸涩的难受,眼眶也是湿了,他当年才十五岁,分明还是个孩子,可为了家人却毅然去边疆参军,想必那一路吃的苦楚,自是常人理会不了的。

瞧着小娘子泪水盈然的瞧着自己,宋淮安心头一软,语气也是不自觉的温和了下来,只紧了紧她的身子,低声道;“怎么哭了?”

杨奴娇摇了摇头,将眼泪逼回,“我只是在想,那一路,相公一定吃了很多苦。”

宋淮安勾了勾唇角,为她将眼角的泪珠拭去,淡淡道;“都过去了。”

杨奴娇伸出胳膊,环住了夫君的健腰,一双眼瞳澄澈如水,又是问道;“那相公去了前线参兵,又怎么会来到静雪河村,为何没有回陇右?”

宋淮安闻言,眼眸遂是沉了下去,杨奴娇瞧着,心里就是一慌,只以为自己是说错了话,宋淮安默了默,方才道;“我离家时,只有十五岁,回乡时却已经年近三十,家中老母早已去世,就连大哥家的侄儿,也都长大成人,快与我一般高了。”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抹淡淡的沧桑,杨奴娇听闻他回乡时母亲却已去世,不免更是心酸难忍,旁的话再也问不下去了,只将脑袋埋在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宋淮安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还有什么想问吗?”

杨奴娇摇了摇头,泪珠在眼眶里噙着,努力着不让它们落下来。

宋淮安搂着她的腰身,却仍是说了下去;“至于来静雪河村,倒的确是机缘巧合,我原先只想在家乡了此残生,岂料兄嫂不容于我,我只得再次离家,途径静雪河时,见这里山清水秀,便是留了下来。”

杨奴娇静静听着,听得男人那一句“兄嫂不容”时,心里又是一疼,他虽说的轻巧,可杨奴娇仍是想得出这简短的四个字中,究竟是隐含了多少酸涩。

她揉了揉眼睛,虽然那双眸子哭红了,可依然纯净清丽,她望着自己的丈夫,说了一句;“相公,我很感激你的哥哥和嫂嫂。”

宋淮安闻言就是笑了,“哦?”

“感激他们对你不好,若是他们对你好,那我就见不到你了。”

杨奴娇说。

☆、053章 小娘子有了

男人黑眸一震,深深的凝视着杨奴娇。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笑了,点了点头,道;“这样说来,我也要感激他们,若非如此,我又怎知这世间还有一个静雪河村,村子里又有一个杨奴娇呢。”

杨奴娇小脸一红,心头却是涌来一股子甜意,瞧着她娇羞的样子,宋淮安眉宇间也是一柔,只将她整个的抱入怀中,俯身,封住了她的唇瓣。

一室的缱绻情深。

这一个年,十天中倒有八天都在下雪,一家三口都是没有出门,家里应有尽有,烤火的柴禾更是不缺,杨奴娇和芳芳娘两,从早到晚脸蛋都是红扑扑的,瞧着就让人喜欢,宋淮安更是将母女两捧于手心,一家人其乐融融,过着温馨的小日子。

直到过了正月,天气才渐渐暖和,村子里的学堂也是开了课,每日里待宋淮安上了山,芳芳上了学,家中便只留下杨奴娇一人,洗洗刷刷,缝缝补补,日子踏实而静谧。

近日来,杨奴娇却是觉得身子有些不适,起先只是乏力,困顿,成日都跟睡不够似得,这几日却又时常觉得恶心,胃口眼见着小了下去,就连嫁给宋淮安后好容易圆润了点的身子,都是消瘦了不少。

宋淮安自是察觉了娇妻的消瘦,只请了村子附近的郎中来瞧,那郎中诊治了一番,也只是说杨奴娇身子弱,近日许是着了风寒才会如此,旁的倒也没说什么,宋淮安无法,只让杨奴娇好生歇息,再过几日若仍是未有好转,便是欲像上次那般,带着杨奴娇进城。

杨奴娇躺在床上,身上都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宋淮安临出门时,将桂花婶请了过来,照看着杨奴娇,他方才放心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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