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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56)

作者: 萧儿美蛋/兰泽 阅读记录

“上回在你家,女婿将我和你二姐一道赶了出来,娘哪还有脸再上门扰你啊?”姚母瞧着姚老汉那副模样,泪水也是滚了下来,又见女儿哭泣,只上前道;“你爹这身子,怕是好不了了,你和女婿说说,他这岳丈横竖也就这么几天,要他大人不记小人过,等到了那一天,咱家没个顶事的男人哪行……”

不等母亲说完,姚芸儿抹了把眼泪,只从床前站起身子往外跑。

“相公……”

听到小娘子的声音,袁武顿时转过身子,刚进堂屋,就见姚芸儿奔了过来,差点撞在他怀里。

“出什么事了?”袁武见她一脸泪痕,眉头顿时皱起。

“相公,爹爹病的很重,娘说横竖也就这么几天了,你去城里,请个好大夫来给爹瞧瞧,好不好?”

姚芸儿心慌的厉害,眼底噙满了泪水,只攥着袁武的衣襟,似乎他便是自己所有的支柱。

袁武听了这话,只拍了拍她的手,抚慰道;“你先别哭,我进去看看。”

到了里屋,姚母正守在一旁抹眼泪,见袁武进来,脸上倒是难免有些讪讪的,所幸袁武也不曾理会她,只径自走到姚父身旁,见姚父这般模样,那心头便是一凛,只伸出手,探上姚父的手腕。

“相公,你……”见自家男人为父亲把起脉来,姚芸儿怔住了,似是没想到袁武竟然还懂医术。

袁武知她心头所想,只将姚父手腕搁下,道;“我只懂些皮毛,你和岳母在这里守着,我现在便去城里请大夫。”

待男人走后,姚母只感激的不知要如何是好,攥着女儿的手,也说不话来,唯有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

“娘,你别哭了,爹会没事的。”

“有女婿在,你爹这身子,总算还有个盼头。”姚母心头感慨,泪眼婆娑的开口;“芸儿,娘先前可真是偷吃猪油蒙了心,瞧你和女婿过的好,就想着把金梅嫁过去,好让她跟着你享享福,你爹知道后,只差点没将娘骂死,你爹如今病成了这样,和娘也抹不开关系啊!”

姚母说着,越发哭个不住,“娘是穷怕了,又怕金梅往后落的和你大姐一样的下场,娘是没法子,才想着要把她嫁给姑爷,芸儿啊,你可千万甭怨娘,啊?”

姚芸儿揽住母亲,为姚母将泪水拭去,那泪珠却也是一颗颗的往下掉,她摇了摇头,只不断的劝慰着母亲;“娘,您别哭了,女儿不怨你,有相公在,会好的,咱家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待袁武领着大夫赶到姚家时,天色已是暗了下来,金梅刚瞧见他,便是无颜待下去,只得躲进里屋,再不敢出来。

姚母将大夫迎进屋子,姚芸儿见袁武风尘仆仆,一路显是都没歇过,额上也是布满了汗珠,她瞧着,便是心疼起来,赶忙为他端来茶水,趁着他喝茶的空当,拿起汗巾子去为他擦拭。

袁武见她那一双眼睛哭的犹如小小的桃子,黑眸便是浮起一抹无奈与疼惜,只箍住她的腰肢,令她靠在自己胸膛,轻声安慰她别怕。

未过多久,就听里屋传来姚母与金梅的哀嚎,姚芸儿一震,赶忙从男人的怀里抽出身子,一转头便见那大夫已是走了出来。

“大夫,我爹爹怎么样了?”姚芸儿双眸满是惊恐,对着大夫言道。

那大夫摇了摇头,只道了句;“你爹这身子,早已经熬透了,别说是我,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他,你们还是为他准备后事吧。”

姚芸儿一听这话,眼前顿时一黑,幸得被男人稳稳抱住,那大夫甚至似是嫌晦气一般,也不多待,刚说完这句,便匆匆离开了姚家。

夜深了。

姚家的烛火依旧燃着,姚老汉昏睡了许久,终是睁开了眼睛。

“他爹,你醒了?”见他睁开眼睛,一家人顿时围了过去。

姚老汉看了妻子一眼,眼瞳环视一圈,最终落在了姚芸儿身上。

见爹爹似是有话要告诉自己,姚芸儿赶忙上前,跪在床边,刚握住父亲的手,泪水便是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姚老汉虚弱到了极点,口中沙哑难言,姚母见他紧紧的凝视着姚芸儿,知晓他定是要将十七年的事告诉女儿,便是站起身子,对着金梅与小山道;“你爹有话要和芸儿说,咱们先出去。”

☆、088章 姚芸儿知晓身世

待母亲与姐姐弟弟走后,姚芸儿望着躺在床上的父亲,一颗心仿佛被人攥在了手心里似得,捏的她难受到了极点,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爹爹,您有话要和芸儿说吗?”见姚老汉颤抖着嘴唇,姚芸儿将耳朵贴了过去,就听姚父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对着她说了几个字来;“箱子里,有个盒子…你去…拿出来……”

姚芸儿顺姚老汉的眼眸望去,就见床头摆着一座木箱,那还是姚母当年的陪嫁,早已是破损的很了,姚芸儿起身,将那箱子打开,就见里面全是些衣衫鞋袜,翻了许久,才在箱子的底部寻了个小盒子。

那盒子并不大,拿在手里却又觉得沉甸甸的,盒盖上刻着花纹,雕工甚美,形态雅致,不知是什么料子做成的,竟是散发着一股隐隐的香味儿,十分好闻。

姚芸儿虽没什么见识,可一件这盒子,却也觉得这定是件极其珍贵的物事,家里向来贫寒,又怎会有这般精致的东西?

“爹爹,您说的盒子,是这个吗?”姚芸儿将盒子递到了父亲身边,姚老汉浑浊的眸子在瞧见盒子的刹那,便是透出一抹光彩,他缓缓点了点头,喉咙犹如风箱一般,每一个字都是说的极其吃力;“芸丫头,将盒子打开……”

姚芸儿按着父亲的嘱咐,将那沉香木的盒子打了开来,顿时觉得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愈加明显,而盒子里则是安安静静的搁着一块白如羊脂般的玉佩,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温温润润的。

见父亲示意自己将玉佩拿起,姚芸儿伸出小手,只觉这玉佩触手柔润,滑如凝脂,仔细一瞧,便见那玉佩上刻着一只卧虎,栩栩如生,就连虎身上的虎毛都是根根分明,而在玉佩的反面,还刻着一个字,姚芸儿认识的字少,也瞧不出那字念什么。

“爹爹,这枚玉佩……”姚芸儿秋水般的瞳仁中满是不解,只望着姚老汉,心跳却是莫名快了起来。

“芸丫头,爹一直没告诉你,你不是咱家亲生的闺女……”

姚老汉话音刚落,姚芸儿的脸色顿时变得如雪一般的苍白,她怔在那里,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姚老汉瞧在眼里,却仍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只怕自己再不说,往后便没了说的机会;“你是我十七年前,从云尧镇抱回来的,所以,爹给你取了个名字,叫做芸儿。”

姚老汉喘着粗气,这一段话说的稍微长些,便是歇了好一会,才慢慢道;“当年,我从荆州城赶货回来,途径云尧时,瞧见一个老婆子躺在地上,被冻得奄奄一息,我下车一瞧,才看见那人已经不行了,在她怀里,就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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