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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28)

作者: 萧儿美蛋/兰泽 阅读记录

这一日,袁武又是在家宰杀了一头猪,留下了一小半搁在铺子里,另一半则是打理了干净,堆在木板车上,留着去镇里做买卖。

姚芸儿为他将干粮准备好,一直将他送到了村口,方才回来。

到家后,姚芸儿将自己缝制的新衣裳拿了出来,这衣裳还是用袁武之前为她买来的那一整匹布做的,葱绿色的底料,青翠欲滴,上好的棉布摸在手里亦是十分柔软,前阵子家中总是有事,直到这几日得了空闲,她一连缝制了好几天,才算是将衣裳做好。

姚芸儿摸着那新衣裳,只觉得心头甜丝丝的,本来这衣裳是想着留到过年时才穿的,可她毕竟年纪小,每当袁武不在家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要将这新衣裳拿出来瞧一瞧,看一看的。

也不知是看了多久,姚芸儿刚要将新衣裳收起,却蓦然想起这衣裳自做好后,她还从没上身穿过,若是有哪里不合身的,她也好改一改。这样想着,她便是将自己身上的旧衣旧裙脱下,小心翼翼的换了新衣。

镜子里的女子肤白胜雪,眉若远黛,一双眼瞳澄如秋水,毕竟是嫁过人了,纵使她身姿纤瘦,可那葱绿色的罗裙还是将她柔弱小巧的身姿勾勒的曼妙动人,那般青翠的颜色,生生将她的肌肤衬托的白如凝脂,她整个人站在那里,鸦翼般的长发垂在身后,花骨朵般娇嫩白皙颈项,那一张瓜子小脸更是显得越发动人。

她怔住了,虽然打小便时常有人夸她好看,可看着镜子中的小人儿,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新衣裳穿着,便再也舍不得脱了,姚芸儿粉脸通红,只希冀着穿着这衣裳,去等着夫君回来。

到了傍晚,姚芸儿估摸着天色,觉得袁武快回来了。她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刚站起身子,却惊觉下身一热,小腹里也是一股锐痛,只疼的她小脸一白,顿时站在那里,连动也不敢动了。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刚挪了挪身子,那下身便又是一热,只骇的她差点落下泪来。

☆、057章 相公,我是不是要死了

待袁武回来,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瞧着自家大门,男人心头不免微觉诧异,以往他每次回家,总是能看见姚芸儿倚在门口等着自己,看见他回来,定是一张笑靥如花的小脸,可今天家里却是大门紧闭,压根没见姚芸儿的影子。

袁武心中一凛,眉心紧蹙,只将大门打开,冲了进去。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姚芸儿抬起眼睛,就见袁武正向着自己大步而来,看见他,只让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一直到看见自家的小娘子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袁武方才松了口气,又见她眼睛哭得通红,当下便是上前将她揽在怀里,伸出手指为她拭去泪水,皱眉道;“怎么了?”

姚芸儿刚唤了一声相公,泪水却是流的愈发厉害,犹如一场及时雨似得,无论袁武如何相问,她却都是开不了口,最终直到被男人问急了,才哆嗦着小手,将自己裙子的下摆掀起,那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满是惊恐,对着袁武颤声道;“相公,你看…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袁武眼眸一撇,心头便是了然,他望着眼前的小人,眉头却是皱的更紧;“来了葵水,自己怎么不知道?”

“葵水?”姚芸儿眼眸浮起一抹错愕,泪水却是止住了,只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袁武见她这般,口气却是有了严厉的味道;“是不是以前从没来过?”

姚芸儿点了点头,小脸上泪痕犹在,嗫嚅着开口;“这是第一次来……”

她竟是这样傻,连自己来了葵水都不省的,还怕成了那样,可真是羞死人了。

姚芸儿念及此,便是脸红的厉害,她的身子骨弱,又加上以前在娘家时吃的不好,竟是一直到成亲后,平日里的伙食好了不少,这才来了葵水。

她方才的确是吓傻了,压根没往葵水那里想过,她虽然从未有过葵水,可之前在娘家时,娘亲和姐姐们却是有的,是以她倒也不是一窍不通,知道自己是来了葵水后,原先的惊恐之色,便是渐渐消散了去。

袁武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只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的小娘子,直到将姚芸儿看的不安起来,伸出小手摇了摇他的衣袖,软声道;“相公,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男人声音严峻,唯有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疼惜。

“告诉你什么?”姚芸儿不解,漂亮的瞳仁里水盈盈的,倒映着袁武的影子。

袁武刚要开口,可望着眼前那双纯稚可人的眸子,口中的话便是再也说不出口,他深吸了口气,只伸出手抚上姚芸儿的小脸,低沉道;“罢了,快去换件衣裳,收拾一下。”

说完,男人不再看她,径自走了出去。

而当袁武拎着热水走回来时,却见姚芸儿手里正攥着那件新衣裳,在那吧嗒吧嗒的抹眼泪。

姚芸儿见他进来,便是赶忙将腮边的泪水拭去。

☆、058章 那以后,我是不是长大了

“相公。”姚芸儿站起身子,望着男人的眼瞳里是明净的忧伤,只轻声道;“我把新衣裳弄脏了。”

话音刚落,那眼圈又是忍不住的红了起来,她真是悔极了,从小到大从没穿过新衣裳,哪成想这第一次穿,就遇到了这事。

瞧着她苍白如雪的小脸,袁武既是无奈,又是心疼,只上前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到自己怀里,低声抚慰道;“洗干净也是一样的,不碍事。”

姚芸儿心里难过,将脸蛋埋在他的怀里,糯糯的开口;“我本想着穿了新衣裳,好去门口迎你的,可这葵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我穿新衣裳时来……”

姚芸儿哽咽着,只觉得自己再也说不下去了,心里的委屈无以复加,难受极了。

袁武听了这话,眼眸复又变得暗沉,他沉寂片刻,终是伸出手抚上姚芸儿的后背,低声道;“我还没问你,既然没来葵水,又怎么能嫁人?”

姚芸儿昂起脑袋,白净的脸庞上是迷茫的神色,只小声道;“没来过葵水,不能嫁人吗?”

袁武哑然,大手紧了紧她的腰身,叹了句;“傻瓜,没来过葵水,就是个没长大的女娃娃,又怎么能嫁人?”

姚芸儿对这些自然是不懂的,在清河村里,十三四岁就嫁人的姑娘也是大有人在,其中没来葵水的应该也不是少数,却也从未听谁说过不来葵水就不能嫁人的。

“相公,若你当初知道我没来过葵水,你是不是就不会娶我了?”姚芸儿不知为何,蓦然道出了这么句话来。

袁武闻言,只摇了摇头,俯下身子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低声道了句;“不,我会娶你,只不过我不会这么早就要你。”

他的声音浑厚而低沉,犹如陈年的酒,听在姚芸儿耳里,却让她脸颊滚烫,与他做了这些日子的夫妻,她自然明白男人口中那个“要”字的含义,当下只觉得十分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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