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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208)

作者: 萧儿美蛋/兰泽 阅读记录

京城,皇宫。

姚芸儿甫一回到玉芙宫,便是忍耐不住的去看两个孩子,溪儿已是四岁了,小皇子已是快满一岁,两个孩子早已不认识母亲,待母亲刚将他们抱起,便是一起哭了起来。姚芸儿心头酸楚,这样久的日子,她便仿似一直游荡在鬼门关外,如今好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她的骨肉却都已不识得她是谁。

唯一让她欣慰的,便是两个孩子们都被永娘照顾的很好,尤其是小皇子,更是健壮的,虎头虎脑,比起同龄的孩子大了一圈。

袁崇武离宫数月,朝上的事自是积累成山,自回宫后,除却那日匆匆来玉芙宫看过姚芸儿母子三人,其他时日便都是在元仪殿中处理政事。姚芸儿则一心一意的待在玉芙宫里,悉心伴着两个孩子,尽享劫后余生的天伦。

自袁崇武回京,弹劾温天阳的折子便雪花般的涌入元仪殿,多位言官一道连命上奏,只道温天阳扶植前朝皇子,密谋叛变,十恶不赦,此外,更曾与慕家暗自勾结,与慕玉堂之间的亲笔信俱是一一上呈,更查出其徇私枉法,贪污受贿,圈地夺田,残害忠良数十条大罪,人证物证俱在,按律当诛。

立冬后,温天阳坐实罪名,被袁崇武下令凌迟处死,并株连九族。

袁崇武回京时,皇长子袁杰便是一纸休书,将温珍珍休弃,如今温家再无皇亲国戚的护身符,就连全尸,也是再也留不得。

行刑前一日,曾有大理寺官员上了一道折子,只道温丞相之女温珍珍在狱中日夜唤皇上名讳,并声称有要事,一定要见皇上一面。

袁崇武看着那一道折子,面色冷峻而淡然,对着一旁的侍从淡淡道;“擅自唤皇帝名讳,按例应当如何?”

“回皇上,天子名讳若朝臣唤之,按例当贬黜,若平民唤之,按例当鞭笞,若囚犯唤之,按例当拔舌,以儆效尤。”

袁崇武颔首,只将那折在仍在案桌上,道了句;“依律处置。”

“是。”那侍从不敢怠慢,只匆匆传了话,翌日宫中便是纷纷流传,只道大梁第一美人的舌头被皇上下令拔除,整个牢房都能听见那阵惨叫,让人光是想着,便是不寒而栗。未过多久,宫中又是流传,只道温丞相的千金是得罪了玉芙宫的皇后娘娘,是以下场才会如此惨烈,至此,宫中上下无不是对姚芸儿毕恭毕敬,对皇后所出的一双子女更是尊崇有加。

年关前,温家诸人于午门尽数被凌迟处死,前朝皇子已是被下令诛杀,人人都道皇上手腕狠戾,雷令风行,铲除异己,不择手段。说是这般说,但大梁的江山却是日益稳固,袁崇武的皇位,也是越坐越是安稳。

这一晚,两个孩子已被乳娘抱去偏殿歇息,袁崇武批了一天的折子,只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姚芸儿伏在一旁,绵软的小手轻轻的在他身上捏着,见袁崇武呼吸均匀,遂是小声开口;“相公,你睡着了吗?”

袁崇武勾了勾唇,一个用力,便是将她的身子抱在了怀里,这才睁开了眼睛,道;“想说什么?”

姚芸儿倚在他的胸膛上,轻声道;“我听说,温小姐临刑前,口口声声的要见你,还说有要紧的事要和你说,你怎么没见她?”

袁崇武哑然失笑,捏了捏她的脸,也不说话,只转过身子,又是闭目养神起来,直到最后经不住姚芸儿缠问,方才道;“所谓的要紧事,也不过是借口,我又何必要见她,耽误工夫。”

姚芸儿听他语气淡淡的,但显然对温珍珍厌恶到极点,当下,她摇了摇他的胳膊,小声道;“你既然这样不喜温小姐,又为何要将她许给皇长子?”

袁崇武睁开眼眸,汪洋般的眸子浮起些许无奈,只道;“杰儿在豫西时,曾身受重伤,口口声声念着的全是温珍珍这三个字。他们两个年龄相近,我当时虽觉得她颇有心机,可想着她毕竟出身名门,也未尝不能与杰儿好生过日子。”

提起袁杰,姚芸儿眼瞳微微一黯,道;“相公,皇长子已是在京郊守了一年的墓了,你……是打算要他一直守下去吗?”

“不,”袁崇武提起长子,面色也是深沉了下去,他坐起身子,对着姚芸儿道;“等三年守孝期满,我会将他召回军中,这三年,是希望他能在他母亲墓前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210章 你还不放心?(甜宠)

姚芸儿闻言,只垂下眸子,袁崇武伸出手,将她揽在了怀里,许久后,方才低声道了句;“芸儿,他是我儿子。”

姚芸儿伸出胳膊,回抱住他的身子,她没有说什么,只轻声道了三个字;“我知道。”

袁崇武扣住她的腰肢,黑眸深不见底,沉缓开口;“子不教,父之过,他虽做过诸多错事,可终究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身为人父,又何曾尽过为父之责。”

姚芸儿心头一酸,只从男人怀中抽出身子,柔声道;“相公,你别说了,我都懂。只希望皇长子这三年能放下心结,日后你们父子可以齐心协力,这就够了。”

她的声音很软,男人听着心头便是一暖,他勾了勾唇,粗粝的大手则是抚上她的脸颊,轻柔摩挲。

姚芸儿亦是抿唇一笑,两人依偎片刻,姚芸儿唇角的笑意渐渐隐去了,她摇了摇男人的衣袖,小声道;“相公,如今别人都说你越来越狠,就连宫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服侍的不好,你会降罪,我听说,你下令将温小姐的舌头拔了下来,这是真的吗?”

姚芸儿说着,一颗心却是渐渐不安起来,她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他待自己与孩子仍是疼爱有加,可听着外间的传言,知晓他如今动辄便是下令将人赐死,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慌,只盼着那些全是流言。

袁崇武抚弄着她的长发,听出她话音中的颤抖,不由得十分怜惜,只温声道;“芸儿,无论我如何对别人,在你面前,我都只是你相公,往后这些流言,你不用往心里去。”

“我有些怕……”

袁崇武便是一笑,将她箍在臂弯;“傻瓜,怕什么?”

“杀那么多人,总是不好的,何况有些人,罪不至死啊……”

袁崇武刮了刮她的鼻子,无奈道;“芸儿,高处不胜寒,有时候,不得不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姚芸儿细细想来,遂是小声道;“我生病时,听说有宫女在雪夜里起舞,想要引着你过去,你下令将她斩了,是不是?”

袁崇武低笑,颔首道;“真是瞒不住你。”

姚芸儿想起至自己回宫后,那些宫女,尤其是些美貌的宫女,见着袁崇武便跟见着瘟神一般,恨不得有多远逃多远,甚至就连元仪殿的一些贴身服侍的事也都是那些内侍在做,宫女倒是巴不得离皇上越远越好,比起之前宫里的女子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接近皇帝不同,如今的宫女即使见到了皇上,也都是匍匐在地,连抬头都不敢了。

姚芸儿念及此,虽然心里仍是有些不安,可眉宇间还是浮起一丝赧然,对着袁崇武道;“你下令赐死了那位宫人,就是想要那些宫女知难而退,不要在试图接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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