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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公主公主(77)

挥手让和淳起身,兰芷以为前次在漱芳斋的提点已是仁至义尽,不欲再与她多言,便公式化地问道,“和淳格格今日来寻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我……”和淳动了动嘴巴,忽然跪倒在兰芷面前,重重地磕下头去,“求公主救救和淳!”

“你这是做什么?”兰芷吓了一跳,忙不迭地使眼色让苏嬷嬷扶起和淳,“你好好儿的,哪里用得着本宫相救?苏嬷嬷,快些将和淳格格搀起来,若让人看见了,不定会以为是本宫欺负了她,本宫真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兰芷一口一个“本宫”,无形间已拉开了自己与和淳之间的距离,和淳本是个聪明剔透的人,又怎会听不出来?她除了苦笑之外,只得顺着苏嬷嬷的搀扶,顺从地站起身来,因为她知道,若是执意跪地不起,只怕会惹了兰芷厌烦,适得其反。

“和淳知道今日来得冒昧,还望公主勿怪。”和淳低下头,苦涩地勾了勾唇角,“实在是……错过这次机会,和淳怕是真的要万劫不复了。现在想起来,整个后宫里,和淳认识的、能帮得上和淳的,唯有公主一人罢了。”

在和亲王府住的那些日子,和亲王、和亲王世子和淳不太有机会见到,但是和亲王福晋,世子福晋她却是时常见的,虽然她们每回都是笑脸相迎,和亲王福晋更是教了她许多宫中规矩,和淳却仍是清晰地感受到,她们并不喜欢她。

也是直到那时,和淳才知道许多她未注意到的地方,原来自己早已违反了后宫规矩。小燕子、五阿哥、福尔康、福家、令妃,和淳想了很多,想到自己落到如今的地步,有爹不认她,有娘不能认,甚至连原本的名字都被迫抛弃,到底又是谁的错?

听到乾隆接她回宫的消息,她是欣喜若狂的。原来她还是有机会的,乾隆并未忘记她这个女儿,就在她满怀期待,准备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太后与乾隆皇后的时候,小燕子的到来又一次毁了她的全部。尔康,她曾经将他当成生命中的唯一,难道他会不知道这时候偷偷来见她,让人看到了会是什么后果?五阿哥,他一个长年生活在宫中的阿哥,会不知道后宫禁地不得擅入的规矩?

若是她再想不通,再不明白,那便是真正的痴傻了。金锁有一句话说得不错,福尔康会与她交好、福家能同意他们的事,看中的不过是她的身份罢了!如今福家遭难,福尔康此举,十有八九还是故意的,毕竟在那些人眼里,再怎么样,她还是乾隆的女儿。

想以她为跳板复起?和淳嘲讽地笑了。他们可能不知道,她早已自身难保,却如何去帮她们复起?真真是讽刺!

小燕子有五阿哥护着,自然是无事的,她如今也学乖了,想要胡闹了便拿着五阿哥的令牌出宫。永琪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小燕子,从来不曾看到过她的亲妹妹,太后乾隆皇后如今避她如蛇蝎,和淳想来想去,自己能找的人居然只有兰芷,那个一直深受太后乾隆皇后宠爱,南巡时差点帮乾隆挡了刀子,漱芳斋提点过她,现在封了固伦公主,配了福康安的芷格格。

压下想起福尔康还会心里还会产生的钝痛,和淳闭了闭眼,收回差一点夺眶而出的泪意,“和淳只想求公主指点两句,别无其他想法。若有让和淳彻底摆脱那些个人的办法,还望公主不吝赐教,和淳感激不尽!”

和淳能有这样的决断,兰芷倒是有些惊讶了。说实话,和淳现在的身份处境太过敏感,一个不慎,非但落不了好,可能还要惹得一身腥,兰芷并不想沾手。不过,看在和淳这回很识时务,又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最重要的是,兰芷轻抚着自己还完全看不出来的小腹,温柔地浅笑。两三句话的事罢了,就当是积德了。

“和淳格格,本宫委实帮不了你。”看着和淳,兰芷慢慢地开了口,“只一句想问你,你到底是谁的女儿?”

你到底是谁的女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乾隆是她生身之父,是宫里与她关系最亲的人,可她都做了些什么?为了小燕子、为了福尔康,她却一直在欺骗自己最亲的人……

风声

自从兰芷有孕,太后乾隆皇后纷纷出声,让她好生在公主府休息,不必时时进宫请安。兰芷自然乐得清闲,着实过了一段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日子。换下了花盆底,穿上平底绵软的绣花鞋;旗头发簪配饰大多取了下来,只余下简单的几样绾起长发;便连衣服,都换成了简单宽大的,一切以舒适为主。

这一胎似乎是个知道体谅人的,没有怎么折腾兰芷,只除了清晨起身时有些恶心,吃东西挑嘴了一些,比平常嗜睡一些,早孕反应并不是很明显。见着兰芷还是像往常一样,该吃的吃、该睡的睡,福康安也从初得知兰芷有孕时的紧张不适应,甚至有些不知该如何与兰芷相处的状态恢复了正常。

一时静了下来,兰芷开始安心地准备乾隆的五十千秋礼。那是一副双面绣的屏风,一面绣了万里江山图,一面是青松白鹤图,兰芷断断续续地绣了一年多,如今已接近收尾。屏风的架子,用的是上好的沉香木,兰芷已吩咐人制作雕刻,只等她绣完布景了。

很快,两个月就这样晃悠悠地过去了,屏风顺利完工,兰芷没有事情做,日日呆在公主府却是觉得无聊了。于是,福康安每日轮值回府,理所当然地多了一项任务,陪兰芷说话解闷。

“你是说,努达海自请去冀州追捕白莲教的余孽,皇阿玛已经同意了?”

福康安点点头,虽然对兰芷的惊讶有些疑惑,却还是解释道,“冀州遇刺,你又险些受伤,皇上一直耿耿于怀,当日参与刺杀的贼寇虽大多被当场击毙捉住,但仍有主谋之人在逃,如今甚至占了几个山头,与朝廷公然对抗。这一回努达海自请前去冀州,可说是正中皇上下怀,他又岂有不同意之理?”

“竟有这般严重?”兰芷微皱起眉,“上一回皇玛嬷提及此事时,皇阿玛不是说都解决了么?怎么还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前次微服出巡,我记得我们明明未曾泄露身份,刺客又如何知道我们入了冀州?那杜家老爷,我不信他有这个胆子!”

“小燕子、五阿哥几人没有一刻消停,每到一地,必会生出些事端来,行事那般无所顾忌、张扬跋扈,有心人早已注意到我们一行了。这些年来,白莲教便如跗骨之蛆一般,其中不乏认得皇上样貌之人,只要打听确认一下,不难看出皇上的身份。”

兰芷手托着下巴,暗自点头,心里却猜测着努达海忽然离京的原因。那次坤宁宫偶遇雁姬、脸色后来皇后也直接交代了不要插手雁姬所求之事,兰芷自然将这事给放下了,没有去刻意打听。如果不是今日福康安提及努达海,兰芷也不会想起新月、小燕子与威武将军府的纠葛,继而再想到,努达海颇有逃避意味地远离京城,可不让事情更加明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