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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 妖女(92)

“白飞飞?她与夫人,倒是真有不浅的渊源。”

婠婠微微一怔,倒是不曾想到王怜花还想着白飞飞的身份来历问题。既然她已与王云梦接上头,只怕有些事再也瞒不住,至于王怜花,虽然他并未完全肯定,多半也是有所察觉。

一念至此,婠婠也便不再推辞,与王怜花一道展开身形,瞬间化作淡淡的影子,越过已驶出很远的马车,由王怜花带着,向前飞掠而去。

婠婠与王怜花埋头赶路,两人速度皆是飞快,一路上也不多话。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他们便行出了十数里,远远地离开了丐帮大会的地方。又行了片刻,荒野中一座略有些陈旧的庄院出现了眼前。

一刻不停地进了庄院,王怜花吩咐了庄内那些下属注意装载着沈浪与熊猫儿的马车,便牵着婠婠直奔前厅。

厅内,除了王云梦与白飞飞之外,居然还有一人。

这是一个头发半白,面色蜡黄,粗手粗脚的青衣中年妇女。一见婠婠王怜花进来,她那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眼睛,居然直直地落在婠婠身上,再也没有移开。

“怜花来得正好,若你再不回来,我便要差人去寻你了。”王云梦娇笑着看向王怜花,语声说不出得温柔可亲,“快来见见飞飞,你一定想不到她是谁。”

“请母亲明示。”王怜花扫了看去柔弱依旧的白飞飞一眼,对着王云梦行了一礼,“我虽已见过白姑娘几面,对她却仍是一无所知。”

王云梦笑得更是柔和,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最后竟与耳语差不了多少,“还白姑娘呢?飞飞是你正经的妹子,你这做哥哥的,日后可得好生照应人家。”

王怜花藏在宽大袍袖里的双掌猛地捏紧,随即又松开,他抬起眼来,唇角勾起隐隐的弧度,“全凭母亲吩咐。”

“这就对啦。”王云梦笑着拍掌,似是对王怜花的反应非常满意,“飞飞是个聪明能干的孩子,你以后与她一起,须得多多询问她的意见。”

不等王怜花应答,王云梦已转开目光,望向了婠婠,“婠婠,你与飞飞年龄相仿,想来必定谈得来,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

“夫人好意,婠婠铭感五内。只是,夫人有所不知——”婠婠勾了勾唇角,瞧着一脸坦然淡定、任由王云梦做戏的白飞飞,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婠婠与白宫主神交已久,彼此早已不陌生。这一回借着夫人宝地,能与白宫主面对面,婠婠到确实期待得很。”

“哦?”听得婠婠叫出“白宫主”,王云梦不自觉地挑高眉梢,来回打量着婠婠与白飞飞,“却是我多事了。”

婠婠没有再理会王云梦,径直转向白飞飞,轻声道,“白宫主,苏枚,还好么?说起来,倒有一段时间不见她,也不知她现下如何了。”

“苏枚?”白飞飞轻轻蹙起眉,满脸疑惑,倒是再没有像在沈浪、朱七七身边那般故作楚楚可人之状,“那是谁?听名字该是个女子,可惜飞飞从来不曾听过这个名字,若是婠姑娘想问她的情况,怕是要失望了。”

不承认么?

婠婠弯起眉眼。总有一日,白飞飞会承认的。让白飞飞知道她已清楚苏枚之事,让王云梦知道她与白飞飞乃是旧识,心存顾虑,横竖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样就够了。毕竟,她与白飞飞的这段纠葛,她并不想让王云梦尽数得知。

“是么?大概是我记错了。”婠婠不在意地笑了笑,也不再称呼白飞飞“白宫主”了,“白姑娘那日走得匆忙,想来是来不及与沈公子、朱姑娘告别,倒是让他们几人担心得紧,怕是此刻还在满天下地寻你哩。”

“的确是飞飞的过错。”白飞飞也不辩白,竟是爽快地承认那日是她自己跟金不换走的,“飞飞此来中原,本是为了寻访夫人,耽搁了这么久已是不该,既然有机会见着夫人,飞飞自然不会反抗。至于沈公子与朱姑娘他们,飞飞也只能对他们说一句对不起了。”

白飞飞居然知道左公龙、金不换背后的人是王怜花?

若不是一直派人暗中注意着王怜花的动向,白飞飞又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想到这里,婠婠倒是有些清楚了。

那日白飞飞出现在欧阳喜宅院,被贾相公当做货物拍卖,多半是她故意想引起王怜花的注意。若王怜花最后买了她,她便能顺利见着王云梦了。只可惜,她的情报出现了误差,婠婠的出现已让王怜花不会出价买她,朱七七好心出手相救,却是坏了她的算计。

只是,后来白飞飞又几次见着王怜花,明明有机会摆脱沈浪他们与王怜花接上头,白飞飞却一直没有行动,竟是心甘情愿跟着沈浪一行,个中原因,便不是婠婠所能猜测的了。

白飞飞出现了,王云梦也该行动了吧?

暂时收起诸般念头,婠婠皱起眉,望向那个自她进门便一直盯着她看的中年妇女,她看着她的眼神,让婠婠很是讨厌。

“夫人,不知这一位是——”

王夫人瞧着眉宇间露出不渝之色的婠婠,却是笑得花枝乱颤,“这一位司徒‘夫人’,可是大大的有名,婠婠必也听过‘她’的名号。江湖中人,大多称‘她’作色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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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皱了皱眉,迎着青衣妇人**裸的视线看过去,“她就是江左司徒?”

先前婠婠不是没有猜测过青衣妇人的身份,待真的从王云梦口中听到“色使”之名,倒确实有些惊讶了。

怪不得这青衣妇人看她的眼神这般毫无遮拦,那带刺的目光即使隔着衣服面纱,都让她浑身不舒服。那样一寸一寸细细逡巡的视线,仿佛延展开一只只无形的手,试探着从哪里下手,才能将她身上碍事的布料一点点剥去。

看这江左司徒的打扮,分明便是一个女子,婠婠自然不会忘记江左司徒的易容之术高明异常,却仍是难以相信一个女子会有这样的目光。

若说他本是男子,只是为了行事方便扮成女子,婠婠又觉得不太可能。“色使”的任务是帮快活王收罗天下美女,像快活王那样的人,会让一个男人长时间近距离接触自己的女人么?莫说是快活王,便是普通男子,恐怕也受不了。

似是看出了婠婠的想法,王怜花忽然轻笑着凑近婠婠耳边低语,“色使大人形象奇特,江湖中人对于他的猜测一向颇多。便在前日,已有属下暗中开出盘口,赌他是男是女。”

顿了顿,如愿以偿地接收到婠婠询问的目光,王怜花这才慢慢地续道,“结果,赌他是男的人输了,赌他是女的人也没赢——”

色使居然是个阉人?

微微一怔后,婠婠便信了王怜花的话。一时间,她看向江左司徒的眼神有些怪异起来。

不知是没有听到王怜花的话,还是听到了故意装作没有听到,江左司徒并没有不理会婠婠与王怜花,而是移开视线瞧向王云梦,低低地笑道,“不愧是夫人,随便一个女子都有绝色之资,当真让鄙人大开眼界、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