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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 妖女(76)

雾里看花不朦胧

絮儿身形闪退回婠婠身侧,陈、吕两位长老收长剑,押着苏枚站在婠婠身前。松手,被絮儿制住全身要穴的苏枚便再也站不住,将将跌倒在地。

苏枚倒也硬气,身不轻的伤竟是声不吭,只拿双满含不甘的眼望定婠婠。

婠婠唇角弯,“怎么?苏护法还不服气么?”

苏枚撇头,不与婠婠对视,“成王败寇罢。”

“苏护法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心想与相提并论么?”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婠婠轻笑,脸的兴味,“会放任到今日,可知是为什么?”

“为什么?”也是苏枚迷惑不解的地方,种种迹象表明,婠婠早已发现的图谋,便连陈吕两位长老也不是真心投靠,分明是奉婠婠命令,就近看着。

“杀个苏枚,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苏枚。”婠婠微微笑,语声轻柔地解释道,“个熟悉的苏枚放在眼前,远远好过个甚至几个陌生的‘苏枚’。知道,不喜欢事情不在掌握之中,种感觉委实让人觉得讨厌。当然,更重要的是——”

着,婠婠将视线投向厅内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尸身,眸中极快地闪过丝冷意。

苏枚转过头,顺着婠婠的目光看去,似是想到什么般浑身震,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面上更是苍白若纸。

“看来已是明白。”

婠婠柔柔地开口,温和的语声听在苏枚耳内,却似带着根根厉箭,将伤得体无完肤,心下除惊惧绝望之外,仅余的丁侥幸自信早已烟消云散。即便是样,婠婠仍然不放过,温和的语声还在继续。

“起来,还要感谢。若不是有,些人又怎会自己跳出来?人心隔肚皮,没有苏护法在旁唆教,要么快知晓哪些人怀异心,还真有些不容易,苏护法委实功不可没。”

“婠宫主,已经赢,还些做什么?”苏枚凄然笑,任谁都能听出语中的软弱与颤抖,“既然做下此事,便早已想过后果。要杀要剐,全凭宫主句话。”

“苏护法笑。”婠婠轻轻地摇头,“苏护法是有gong之人,赏都来不及,怎会杀剐,寒魔宫上上下下的心?”

婠婠的话句句轻柔温和,苏枚却是害怕。原本以为就算事败,不过也是个死罢,若婠婠大发雷霆、千方百计折磨,反而能够坦然接受,可婠婠越是般不惊不怒、轻描淡写,便越是让觉得毛骨悚然。全身微微轻颤,已被不可抑制地无边恐惧淹没。

想自断心脉、咬舌自尽,奈何不此刻全身瘫软无力,只要稍有异动,婠婠几人又岂会坐视不理?

所以,自杀,是绝对不会成gong的。

定定神,苏枚微微抬头,“既然宫主早有安排,那些毒应该也难不倒宫主吧?”

婠婠头,心下闪过丝怪异的感觉,“离心腐骨散?出自当年‘毒仙子’莫尘颜之手,还算不错的毒。”

若是莫尘颜知道,当年偶然制作流落在外的毒药,有用来对付自己的弟子,真不知会作何感想。当然,若是让苏枚得知个中关联,只怕会当场吐血吧?

“竟然真的知道。”苏枚脸苦涩颓然,“败得不冤。”

苏枚忽然仰起头,紧盯着婠婠,眸中闪过不甘愤恨的光芒,似是婠婠犯什么滔大罪般。咬牙切齿地字字往外蹦,“不过,宫主您虽然赢,却让苏枚很是不服。”

“是么?”婠婠挑挑眉,“若不问清哪里不服,岂不是的罪过?”

苏枚暗暗吸口气,视线移向红线,“此事本是魔宫内务,宫主却寻外人相帮。”转头看向那些尸体,“们虽然犯错,却总是宫内之人,如今却叫外人杀,实在可悲可叹。”

着,苏枚又转向五位长老,果然看到们的脸沉下来,显是对婠婠请红线帮忙的事有些不满。暗自琢磨片刻,苏枚挪挪膝盖,缓缓俯下身子,以头触地,勉力磕个头,“五位长老,苏枚自知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可是宫主如此做法,也不怕宫内姐妹知道之后寒心么?宫主独断专行,又何尝将诸位放在眼里?”

苏枚俯下身子的时候,五位长老个激灵,纷纷避让开来,没有受的礼。而苏枚的话音还未落,们已面色变,瞧看不出情绪变化的婠婠眼后,尽皆恨恨地盯着苏枚,竟是恨不得将碎尸万段。

最终,还是陈长老最先回过神来,轻叹声,“苏枚啊苏枚,宫主做什么决定,是能质疑的么?实话告诉,魔宫内可以没有长老,却不能没有宫主,懂么?”

“招挑拨之计使得不错。想让恼羞成怒,而后给个痛快么?”婠婠拢拢衣袖,柔和的目光落在苏枚身上,让不自觉地打个寒颤,心底涌起阵不好的预感,“只是,苏护法,不,苏枚苏姑娘,真的是魔宫的人么?”

婠婠的问话在苏枚听来犹如晴霹雳,将彻底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煞白的双唇颤抖着,“……什么?”

婠婠没有理会苏枚,径直微笑着续道,“三年前身受重伤,为吕长老所救,带回宫内。本是机缘巧合,并不是刻意为之,而见着宫内情景,不但不思知恩图报,还生出其他心思,只因的主人正想着远来中原,欲谋夺魔宫,为铺平道路——真以为被蒙在鼓里么?”

“不可能!”苏枚再承受不住压力,终于崩溃,红着眼嘶声喊道,“怎么可能会知道?不可能——”

“总是般自以为是。”婠婠幽幽轻叹,“想从未跟人过些,怎会知道是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间并不止个聪明人。还要再下去么?”

事到如今,苏枚倒是平静下来。安静地看向婠婠,语声波澜不惊,“为何不?便是死,也要当个明白鬼。”

“过不会杀,自会话算话。”婠婠微微笑,“很简单,低估补阁。补阁既然敢号称没有买不到的情报,莫不是以为红阁主只是随便么?”

“补阁……”苏枚长出口气,“宫主不杀,却不知想如何处置?”

婠婠笑意不减,似是在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苏姑娘从哪里来,自然是送回哪里去。”

“——”苏枚大惊,接着大急,“不能——”

“倒是个衷心的主。”婠婠微微头,轻声赞句,也不管苏枚听着怎么刺耳,兀自接着道,“只是,为何不能?算计,算计魔宫,难道还不兴向家主子讨还笔账?”

苏枚此刻已能肯定,婠婠确实什么事都知道,知道的主子是谁,知道曾经做过的切,再也不存半秘密。

已经知道,自己给主子惹下个怎样难缠强大的敌人,可惜如今后悔已是晚。只能认命地跪伏于地,低头祈求,“婠宫主,事情是人所为,与家主子没有关系。所有罪孽由苏枚人承担,还请婠宫主大人大量,莫要祸及旁人,苏枚听凭处置。来生必衔草结环,以报婠宫主大恩。”

“世间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婠婠不为所动地瞧着苏枚,“别是,便是家主子亲自来,也不敢能夺魔宫,该们主仆太过真,还是眼界忒小、不曾见过大世面?在上,王云梦做的显然要比家主子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