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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 妖女(31)

“只因我们还是兄弟。”这一回答话的是许久不语的金不换,此时他神色平静,似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你说对么,大哥?”

听得金不换叫出大哥,沈浪与朱七七一脸惊讶,婠婠微微一怔之后,便即脱口相问,“这么说,你也姓金?”

怪不得这古墓早已让人挖了去,怪不得沈浪与朱七七能在无数陷阱与密道之间畅通无阻。

“金无望。”灰衣人冷冷地报出自己的名字,随即看向金不换,“你竟还有脸称是我兄弟?我爹爹将你收为义子,养育成人,又传你一身武艺,哪知你却为了爹爹遗下的些许产业,就想出千方百计来陷害于我,将我迫得无处容身,流亡塞外,历经九死一生……”

“那又如何?”金不换忽然微微一笑,“你还不是从一开始就想着救下我?”

“我若与你一般落井下石、见死不救,岂不是便如畜牲无异?”说完,金无望将视线转向婠婠,等待她的决定。

而金不换,听得金无望变着法儿骂他是畜牲,竟也没有其他反应。

到了此时,婠婠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普一见面,金不换便知道金无望定会救自己,即使他先不仁,金无望却不会不义。只不过,他一方面担心经脉内那两道异种真气,除了婠婠之外无人能解,不敢轻易离开,另一方面又怕婠婠事后真的杀人灭口,想先行脱出她的控制,再想其他办法驱除那两道内劲。

金不换一直不说话,只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不过之前他出声说出与金无望的关系,看来是选择了后者。

想想也对,由婠婠所说的话来判断,若她打着灭口的主意,他马上就要死,先逃离她的控制,他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想办法。

一念至此,婠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抬眼望向沈浪,轻笑着问道,“沈公子,你的这位朋友想救下金不换,公子是与他共进退,还是两不相帮?”

“姑娘早已知晓答案,又何必再问?”沈浪说着,向金无望靠近了一步,“金兄既是我的朋友,我自是与他共进退。”

“你们男人的情义,婠婠委实想不明白。”婠婠眸中流光微转,看着沈浪轻轻一叹,紧接着笑开,“沈公子,婠婠并不想与你动手,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日便放金不换一马。”

“这一回,我真要走啦。”话音未落,在其他人震惊的目光中,婠婠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犹如一阵清风般擦着金无望身侧而过,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滑进了石室内的甬道,“沈公子,莫要忘了,你欠了婠婠一个人情。”

见婠婠离开,原本懒懒地趴在地上的流夜忽然一跃而起,三两步便跟了上去,很快在沈浪等人眼中失去了踪影。

对于得罪过自己的人,婠婠一向不会客气。所以,金不换可以放,他身上的异种真气却不能帮着解。她之前说这两道真气只有她会解,这话并不全对,只是天魔真气性质特殊,绝对没那么容易驱除,足够金不换吃些苦头了。

这般想着,婠婠已经穿过一道并不是很长的通道,闪进一间不大的石室里。

未及站定,婠婠便是一愣。这石室里,早已静静地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幽暗的晕黄色火光摇曳,那身熟悉的绯衣带着一种别样的诡艳。

他含笑看着婠婠,轻声唤她,“玖儿。”

“王怜花。”浅笑着叫出他的名字,婠婠心下惊讶,却又有些久别重逢的淡淡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哎~~不容易啊,终于把公子放出来啦

秋水为姿玉为骨

“原来那个一直隐在暗处的人便是你。”缓缓地向王怜花走近,婠婠眸中闪过一丝恍然,“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一开始。”王怜花笑得异常愉悦,默认了自己一直在暗中窥探的事实。他一手牵过婠婠,一手轻轻抬起,温热的指腹覆上她的脸颊,声音轻柔,“玖儿应当还记得,这张脸,还是我做的呢。”

王怜花这样的碰触,并不会让婠婠觉得讨厌。事实上,在药谷与他朝夕相处的那一年,他们有太多类似的肢体接触,虽然当时两人的年纪都不大。不过,即使如今时隔多年,习惯还是这般让人难以抗拒。

所以,当王怜花的指尖滑向她的耳后,婠婠心下微微一惊,忽然明白他的意图,身形一晃后退时已来不及。

“我以真面目来见玖儿,玖儿却戴着面具,忒有失公平。”王怜花语中含着明显的笑意,指间犹自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膜状物。

感受着瞬间扑面而来的微微凉意,婠婠心知自己的真实面容已暴露在王怜花眼前。原本,她又戴面具又覆面纱,为的也不过是戏弄仁义山庄众人,倒也不怕让人看见。

只是,王怜花的这般举动,却不能这么算了。

“你这人……现下可满意了么?”婠婠幽幽一叹,放下方才被王怜花摘去面具时,下意识抚在脸上的手,抬眼望向王怜花,嗔道,“你想要回面具,跟我说一声,我取下来还你便是,何必这般争抢?”

“玖儿,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说话间,王怜花对上婠婠露出真容的脸,忽然便怔住了,浑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早在药谷时,王怜花是见过婠婠的。刚才看到她灿若晨星,溢满灵气的眼睛时,他便知道她的姿容绝对不会差。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世间真的会存在那种无法用言语来描绘的美丽。

似乎在她面前,所有的语言都是匮乏的。

便是秋水为姿玉为骨,冰雪为肌月为神亦不足以形容万一。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淡去,天地间只剩下婠婠清浅的笑颜、绝世的风华。

如若仁义山庄的那些人看到这一幕,定不会再生出诸如遗憾惋惜的情绪。只因婠婠面具下容颜,绝对配得上那双似乎蕴集了世间所有钟灵之气的瞳眸。

时间缓缓地在两人之间流逝,婠婠只浅浅地笑着,王怜花定定地看着婠婠没有说话。不过,王怜花平日里毕竟见惯了美女,其母王云梦更是风华绝代、妖娆不可方物,是以他失神了片刻后,也便恢复了平静。

“我本以为这世间再没有比母亲更美的人了,却不想玖儿竟还胜过她几分。”王怜花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上前了两步靠近婠婠,将手上的人皮面具递到她眼前,“我忽然觉得,玖儿还是戴上面具的好。”

“现下后悔了么?”婠婠接过面具,笑意不变,“你想让我戴,我便偏不如你意。”

“玖儿的决定,我又怎会反对?”王怜花扫了一眼趴在不远处的流夜,重又牵起婠婠的手,将她带往石室深处的石桌旁,“你我多年未见,今日能在此地相逢,我可高兴得很,玖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任由王怜花引着她在石桌旁坐定,婠婠瞧着对面王怜花的喜形于色,终是缓缓地加深了笑意,柔声开口,“以后,你便叫我婠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