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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 妖女(29)

“你莫要忘了,我并不是补天阁之人。”婠婠笑盈盈地提醒了一句,如愿地看到金不换面色一变,“不过,我想你没有其他的选择。你知道,在我眼前,你是逃不掉的。”

随着婠婠一字一句地将话说完,金不换的神色亦越来越难看。原本他虽见婠婠武功绝高,却也不怎么担心在意,只因他看婠婠年纪不大,便以为她定是江湖经验不足,极是好骗。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这次许是踢到了铁板。婠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次次都说中了他的心思,让他心惊肉跳之余愈加小心翼翼起来。

“金不换,我们去沁阳。”笑眯眯地瞧着金不换凝重的表情,婠婠却是心下轻松无比。末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加了一句,“对了,有一件事,我好像忘了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要去古墓里了,哈哈,去古墓,沈浪,朱七七,金无望还会远么?还有哦,公子也会在那里出来了,撒花欢迎吧~~~

进古墓恰逢故人

“什么事?”凭着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金不换没有漏看婠婠眸中闪过的那一丝兴味。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满脸的戒备,心底生出强烈的不安之感。

“方才婠婠失手击中金大侠双膝梁丘穴,不小心下手重了点。”似是没有看到金不换瞬间变换的神色,婠婠笑得异常柔和,“金大侠双腿的麻痹之感,实则是残留在穴道中的内劲所致,若不去管它,过得一时半刻便能自解。可惜金大侠性子实在太急,竟是等不了这片刻。”

金不换的面色愈加难看起来,心下认定刚才他在婠婠眼皮底下强行解开腿上禁制时,她是故意不提醒,却又没有丝毫其他办法,“强行解开会怎样?”

“也没有什么。”婠婠眸中流光微转,慢声轻语,“不过是那内劲顺着梁丘穴进入体内经脉罢了。”

“什么?”金不换心下一跳,失声反问,铁青的脸有些狰狞扭曲起来。

当然,金不换并不是没有听清楚婠婠的话,事实上,他听得非常清楚。同样的,婠婠也知道金不换的反问只是因为太过震惊,所以她只笑看着金不换变脸,没有再说什么。

所有的练武之人都知道,人体的经脉其实非常脆弱,又一向是真气运转的所在,稍一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容不得有半点差错。由于所学功法性质的不同,修炼而成的真气内劲也会有所不同,不同源的真气内劲混合在一起,其后果没有人敢于想象。

显而易见,婠婠与金不换两人所修的功法不可能出自同源。而婠婠却告诉金不换,她的内劲进了他的经脉,如何能让他不震惊害怕?

不过,金不换毕竟混迹江湖多年,本身又是多疑之人,很快便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静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看金不换的样子,婠婠知道他在运转真气检查经脉情况,以此来确认她说的是否属实,也没有阻止他。

金不换依着所修功法的路线,小心翼翼地运转着真气,仔细地查看经脉内是否真的多了异种真气。真气缓慢地行了一圈之后,他很快发现了隐藏在自己真气内的那两道细若发丝的奇怪东西。

它们极慢极慢地游动在真气里,仿若鱼儿游弋在水中,它们与真气泾渭分明,似乎自有自的游移方向,并不与真气运转一起。就目前而言,它们看上去非常温和,不像是有什么害处,就像本身便是真气的一部分一般。

当然,金不换绝对不敢小看这两丝异种真气,即使它们看起来再无害。他试着调集自身真气包裹住它们,再伺机驱出体外,但是,马上他便吃到了苦头。

那两丝异种真气仿若有意识般狡猾难缠,甚至比之真正的游鱼还要灵活滑溜,根本不给金不换包围的机会。初时,它们只是被动地躲避,速度也不是很快,不过片刻,它们像是洞悉了金不换的企图,不但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竟然开始在经脉内上蹿下跳,迫得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金不换原本铁青的脸忽然泛起一层不正常的潮红,紧接着转为苍白如纸,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他正欲睁开眼睛,却听到婠婠柔和温婉的嗓音同时传来,此刻再听这如和风拂面般让人不自禁放松的声音,金不换已然只剩下彻骨的凉意。

一直安静地任由他动作的婠婠,她如是道——

“金不换,人人都道吃一堑长一智,便你行事依旧不顾后果。那两道内劲,若你不去动它们,三月之内自可相安无事,你却偏要去撩拨,可是嫌命太长么?”

“三月之内无恙,那之后呢?”现在的金不换,简直连肠子都悔青了,心底的最后一丝怀疑亦尽去,再不敢有多余的小动作。

“之后?若任它发展下去,自然是经脉逆转,真气混乱,直至癫狂而亡。”婠婠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面上始终带着清浅的笑意,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很好般悠闲自然、轻描淡写。

听得此言,金不换面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再开口时声音明显有些干涩暗哑,“敢问姑娘,这两道内劲该如何驱除?”

“此乃婠婠用以防身的独门秘技,这世间除了婠婠,怕是再无第二人能帮得上金大侠了。”

金不换老实了,此去沁阳才能一路轻松。金不换这种人,贪生怕死更兼生性多疑、奸猾狡诈,若不让他彻底死心,还不定会给她弄出什么事来。她不怕他找事,却不喜欢麻烦。

想了想,婠婠终是又加了一句,“金大侠是聪明人,该当明白不能动那两道内劲意味着什么,若金大侠一意孤行,莫怪婠婠坐视不理。”

黑着脸点点头,此时金不换看婠婠的目光已是戒备甚深。不能动那两道内劲,意味着他不能运转真气,也就是说,目前的他,一身武功便如废了一般,与一个普通人无异。

当真是,好手段。

即便是在心里恨极了婠婠,金不换也不敢表现出来。事实上,相比恼恨婠婠,他更恨自己瞎了眼,招惹了婠婠这么个煞星。

那一边,婠婠似乎也看出了金不换此时的心思,招呼了一声流夜,径直沿着官道行去。金不换扫了一眼昏睡着躺在雪地上的徐若愚,没有多说什么,也跟了上去。

沁阳与洛阳离得本不远,婠婠与金不换在最近的集市购置了马匹、干粮等物,不紧不慢地行了两日,也便进了沁阳城的范围内。

这一路上,果如婠婠所料,金不换除了隐晦地向她打听那两道真气的解除之法,再没有其他不合时宜的举动。

将马匹寄放在客栈,婠婠没有在沁阳城里停留,便带着流夜,在金不换的指引下,来到了城外北面的荒地。

这两日,风雪一直不曾真正停歇,总是下一阵,停一阵,那积起的雪层已是越来越厚,地面冻得硬邦邦的。然而,这片荒地的积雪却让人除了去,便连那积雪下面的泥石也让人挖了出来,一路延伸直到山脚,看去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