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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 妖女(25)

李长青瞧着齐智蜡黄枯瘦的脸,目中隐现担忧之色,“七大高手虽然如此,但江湖中除了这七大高手外,也未必就无其他英雄。”

“李前辈所言有理。而且,婠婠观那七人,俱是年少得志、心高气傲之辈,若要他们联手抗敌,只怕是难上加难。”婠婠抬眼直视齐智,续道,“请恕婠婠直言,要对付‘快活王’,这七人虽修为不弱,却还远远不及。”

“我亦知‘快活王’势力庞大,武功更是精深可怕。”齐智摇摇头,一脸疲惫,“我们兄弟此举,实是没有其他办法。”

停了一会儿,齐智忽然看向婠婠,“婠姑娘,此人不除,定成中原武林心腹大患。补天阁既然声称没有杀不了的人,杀快活王应当也不例外吧?”

“齐前辈,你莫不是糊涂了?这世间,本就不存在杀不了的人,有的只是刺杀的难易程度。”婠婠瞧着齐智,慢慢地笑开,心里却是暗骂齐智不死心,“补天阁说这句话有个前提,便是要遵守阁主的规矩。说到这个规矩——”

看了一眼凝神细听的齐智与李长青,婠婠端起杯子浅浅地啜了一口,慢条斯理地续道,“补天阁接暗杀生意,从来不收银钱,只收武功秘笈、珍奇异宝、情报秘闻,最后到底接不接,还不是阁主说了算?换言之,若阁主自认没有把握,他大可以借口酬金不足不接。”

婠婠看着齐智与李长青的神色随着她的话接连变换,面上笑意不减分毫,“很遗憾,前辈所说的快活王,目前尚处于补天阁不欲招惹的名单内。退一万步说,即便补天阁接了这单生意,又有谁出得起价钱?”

“若贵阁真能除去快活王,当年他得去的功法秘笈、珍奇宝物,自然归贵阁所有。除此之外,敝庄还备下花红十万。”坐在仁义山庄的前厅里,与补天阁这半个杀手组织商谈暗杀之事,齐智也颇为无奈。可惜,情势比人强,即便用上自己一向痛恨不齿的暗杀手段,只要能杀了快活王,他也愿意尝试。

快活王死之前,他万万不会同补天阁翻脸。或者,他应该庆幸,补天阁阁主相当聪明,即使做出什么触犯仁义山庄原则的事,也是堪堪擦着底线而过。想来,补天阁亦与他想法一致,不欲早早分道扬镳、挣个鱼死网破吧?

“前辈真是大方,婠婠差点就想答应下来了。”婠婠看着静待答案的齐智,满脸遗憾,“可惜,婠婠不是补天阁主本人,做不得越俎代庖之事。”

“那姑娘可否引见贵阁阁主?”李长青瞧了齐智一眼,轻声问道。

婠婠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似笑非笑,“若两位前辈能请出贵庄庄主,婠婠当转告那家伙,让他备上厚礼,登门拜访。”

李长青与齐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目中看到惊诧之色,两人定了定神,还是由齐智开了口,“敝庄庄主,便是我们三兄弟,姑娘不是都见过了么?”

婠婠低低笑了一声,揶揄道,“若真是这样,两位也不用再打听敝阁阁主了。因为,婠婠便是。”

“敝庄除了我们兄弟三人,委实再无其他庄主,姑娘不信,我们兄弟也是无法。”齐智摇摇头,却是丝毫不松口。

“既如此,婠婠在贵庄也已无事,这便告辞了。”婠婠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欠身告辞。

齐智叹了一声,亦没有阻止,与李长青两人将婠婠送了出去。眼看着婠婠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齐智低低地道,“二弟,此次是我们输了。补天阁已知庄主存在,而我们对他们却还一无所知。”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那小姑娘当真了得,便连我,亦分辨不出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初时听她解说补天阁主规矩,我几乎要以为她不是阁主,也是阁内重要人物,可她后来的话,又让我否认了这个猜测,如今,我还是无法肯定她到底是不是补天阁之人。”

李长青没有答话,只默默地扶着齐智转回厅内。一进屋内,齐智忽然大声咳了起来,怎么也止不住,似是方才一直压抑的咳声到此时才爆发。

李长青又是端茶,又是帮他顺气,一直到连天云进来后许久,齐智才渐渐止了咳声,蜡黄枯瘦的脸上更是因此浮起一层青灰色,愈显得病体恹恹。他低下头,就着李长青的手喝完杯中茶水,喘了几口气,这才抬眼望向连天云,“三弟,我让你问的事,你可问了?”

“问了。”连天云点点头,一脸的佩服,“大哥料事如神,那小丫头的确不曾一直呆在厅内,不过,冷三也不知道她何时离开,只知道她离开过一段时间。”

“这便对了。”齐智疲惫地闭上眼睛,“她将我们的谈话听了去,自然知道了庄主。”

“什么?那小丫头偷听我们说话?”连天云一听,便即大声反问,“冷三是怎么看人的?我去找他。”

“不用去了。”齐智叫住欲去找冷三的连天云,揉了揉眉心,“这样也好,至少知道了我们当中没有出内奸。”

齐智淡淡的一句话,让李长青与连天云出了一声冷汗。直到此时,两人才意识到,知道庄主存在的,只有他们三兄弟,若婠婠不是偷听得知,那她又能从何知晓?

答案很简单,必是他们中某一人出卖了庄主。李长青与连天云对视了一眼,再也没敢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我已经远离小黑屋了~~圆满了~~

把连天云写成了连云天,居然没人发现么??⊙﹏⊙b汗,我好晕~~

千里追踪为出气

婠婠一路奔行,很快便离了仁义山庄的范围。

此时,那纷扬的大雪不知何时已停了,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整一个银装素裹。

婠婠足尖轻点,身形飘忽,所经之处不见半个脚印,竟像是足不沾地一般。身穿白衣的她,在雪地更是不显眼,旁人望去,也只能看见一个淡淡的影子罢了。

忽然,婠婠站住了。从极动到极静,她这样的转变自然之极,竟未给人丝毫突兀的感觉。似乎她整个人已融入了这一片天地之间,无论她做什么,俱是这景色中的一部分,有的只是动景与静景的区别。

抬眼瞧了瞧四周,婠婠微微一笑,伸手入怀,掏出一个一寸见方的小木盒。木盒是檀木所制,颜色暗沉,面上刻着精致繁复的暗纹,看上去已有些旧,显得古朴内敛。

白皙圆润的指尖滑过盒盖,婠婠慢慢地打开了木盒。木盒里,是一只怪模怪样的蝴蝶。蝴蝶静静地停歇在木盒底部,暗蓝色的翅膀边缘勾勒着红色的花纹,这红色极是鲜亮,看去像是血染的一般。

这会儿,这双蓝底红纹的翅膀正缓缓地一张一合,闪着隐隐的蓝光,黑色的触须颤动,透出一种妖异的美感。

大概是感觉到光线了,那翅膀轻轻地扇动了两下,蓝光一闪,蝴蝶已飞离木盒,绕着婠婠转了两圈,没有停下,径直向前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