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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 妖女(16)

还有,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某月要出去窜门了,只怕没什么时间更新,到20号大概会恢复更新了。

最后,祝大家春节愉快,情人节愉快,O(∩_∩)O哈哈~

卷二 谁家少年足风流

风雪漫漫中州路

北风怒号,漫天雪花,天寒地冻。极目望去,千里之内一片银白,几无杂色。

开封城外,风雪中,一辆马车正缓缓而来,车轮碾过厚厚的积雪,留下两道不深的辙痕,很快又被大雪掩盖。

马车的主体皆是上好的红木,没有多余的装饰,显得简单而古朴。车身看上去簇新干净,但若细细查看,便会发现车轴、车轮等处已磨得很光滑,显然这辆马车已经被人使用了不短的时间,只不过是保养得极好而已。

马车的门窗处,垂着层层叠叠的白纱。北风呼啸,不时卷起雪花,也卷起这些白纱。只是,白纱一层叠着一层,总有那么几层遮掩着车厢内部,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拉马车的马有四匹,皆是全身青黑色的高头大马,比之一般的马匹自是要神骏得多。看它们虽神色中不掩桀骜,动作上却是整齐划一、顺从温驯,明显受过严格的训练。

驾马车的是个女子,还是一个年岁不过十七八、容颜娇俏的美貌少女。这少女仅只一身单薄的雪白绸衫,领口、袖口处绣着同色的暗纹,露出象牙白的脖颈。

寒风卷起雪花,吹打在她裸 露的脖子与面颊上,竟似未能给她造成丝毫影响。她随意地依靠在座位上,偶尔有马匹脱离既定的方向,她手中的细长鞭子便会在同时扬起,准确地落在那匹马身上。

马车的两侧,分别跟着四名年轻貌美的侍女。她们手执宫灯,头挽单髻,足下轻盈,成拱卫之势。她们亦是身穿白衣,不过并非绸衫,而是白色的布衣。

随着马车缓缓行进,悬挂在马车四个角上的银色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音,在寒风暴雪中传得很远。

这一行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在如此寒冷糟糕的天气,竟像是在春光明媚的郊外踏青一般,行走间看不出半点不情愿与不耐烦,反而悠闲自在得很。

“絮儿,将马车驾到路边。”柔和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车外。

“是,宫主。”驾车的少女应了一声,便依言开始控制着马车朝路边靠,显然,她便是车中人口中的“絮儿”了。

不过片刻,马车稳稳当当地靠边。絮儿起身前后打量了几眼,只见那官道上风雪漫天,除了她们这一行,便再也没有旁人,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宫主,依你所言,难道这道上还有旁人经过不成?”

“来人两骑,在三里之外,不时便到。”那柔和清润的声音再度自车中传出,淡淡的话音带着某种引人倾耳静听的力量,使得这四周单调的白色似乎都开始透出光彩来,“还有,絮儿,此次出门,不要称呼我宫主,唤声姑娘便是。”

“絮儿遵命。”絮儿微微欠身应下,随即将视线投向后方,而车内的女子也没有再出声。

若是骑马疾奔,三里的路程很快便能走完。絮儿与那车内的“宫主”话音刚落,马蹄声已渐渐清晰起来,由远及近。

很快,絮儿便将来人看清。的确是两骑,一前一后而来,当先的马上之人,身穿破旧的裘衣,头戴一顶同样破旧的貂皮风帽,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样貌,也便判断不出他的年岁。他似是很怕冷,将双手都缩进了衣袖里,马缰系在辔头上。

相较于此人落魄异常的装束,他座下的马却是及其神骏。虽则不曾用手控制着缰绳,来人还是稳稳地坐于马背上,任由奔跑的马匹带着他前行。

后面马匹上驮着的人,却是衣饰华丽,色彩鲜艳,面上平和安适,唇角噙着一丝温和的微笑。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说不出的不协调。

以絮儿的眼力,很快便发现,后面马匹的缰绳绕在落魄之人的手腕上,后面那人则身体僵直不动,像是被人所制,不由地多看了他们几眼。

此时,落魄之人似乎也发现了絮儿一行,终于伸出手来握住缰绳,控制着两匹马逐渐减速,待行至马车十步远的时候,马匹已经改作缓步前行。

自始自终,落魄之人虽减缓马速,慢慢地经过絮儿一行身前,却又不曾抬眼看她们一眼,更没有为她们让开道路有什么表示,竟似根本不曾看见她们一般。待走出马车十步远之后,落魄之人一拉缰绳,一夹马腹,那马匹又像之前那样开始快跑起来,很快便消失在絮儿等人的眼前。

“此人当真无礼。”絮儿一边重新驾驶着马车上路,一边忍不住骂了一句,眼波微微一转,忽然笑着续道,“姑娘,他带着一个死人,又是往这个方向,莫不是与我们目的地一样?”

刚才那人经过马车前时,絮儿已经看清那衣着华丽之人并非受人所制,而是早已经气绝身亡多时。只因天寒地冻,尸体僵木,才能将之安置在马背上,便如常人骑马一般,也才能到此时还是面如生人。

不过,那尸身面色安详,嘴角兀自留着死前的最后一丝笑容,像是死得很舒服、很满足,全身上下衣衫完整如新,看不出半点伤痕,絮儿倒是有些佩服起下手之人的手段来了。

“赖秋煌,技出崆峒,擅使双鞭,囊中七十三口丧门钉,乃武林十九种蝉毒暗器之一。此人智计出众,奈何淫毒凶恶,劫财采花,七年来每月必作案一次,为恶不少。仁义山庄主人出银五百两擒拿此人,死活不论。”车中淡淡地应声,语音里却似带着一丝思索。

“原来他就是赖秋煌?那人能击杀他,倒也有几分本事。”絮儿惊讶地微微提高声音,却丝毫没有怀疑车中之人所说的话,“这么说,那人确实与我们一样,也是前往仁义山庄么?只是,絮儿愚钝,姑娘怎么会认得赖秋煌呢?”

“仁义山庄的悬赏告示上有他的画像。”车中的声音带起一丝笑意,“这些年来,我们与仁义山庄也算合作愉快,那些告示宫中都有。”

“絮儿险些忘了姑娘过目不忘。”絮儿轻笑一声,随即又敛起笑容,略显疑惑地问道,“姑娘,请恕絮儿逾越,絮儿一直不明白,姑娘为何要与仁义山庄合作?若说为了那些赏银,絮儿第一个不信。姑娘随便一个铺子一日之内赚的钱,便顶过那些赏银,如今我们接的任何一单生意,哪一宗收受的银钱不超过赏银十倍百倍?”

“仁义山庄名声显赫,‘仁义’之名传颂在外。我们能与它搭上关系,不过是多费点工夫,又能有什么?”车中人没有因为絮儿的疑问生气,反而和声解释,语中笑意明显,“絮儿难道不觉得,因为仁义山庄,找我们麻烦的人少了很多么?”

“果然是这样!”絮儿了然地眉开眼笑,眸中闪过崇敬佩服之色,“想来,若是邪道之人,多半对仁义山庄的悬赏告示有所忌惮,若是正道之人,又自诩正义,怎么会找仁义山庄‘朋友’的麻烦呢?虽然这个‘朋友’有些特殊。姑娘此计,实在高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