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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是求非之另一种可能(54)

隔着一尺宽的台面,一个在里,一个在外,都很沉默。

丁槑很少饮酒,官皓这天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姑娘看似娇小,实际酒量惊人。她已经连着喝第三杯了。三杯纯爱尔兰威士忌,不加冰。此刻依然神情自若,全无醉意。

再一次杯空,丁槑搁下杯子,叩击桌面,还要续。

官皓不动声色取下玻璃杯,却没有拿起威士忌酒瓶,反而将手边一杯盛在冷饮杯中的乳白色饮料放到了丁槑面前。

丁槑可爱地歪着头:“今天我失恋!”

官皓专心洗着调酒器,一声不吭。

“噢,对,你也失恋了!”

官皓擦干净手,自说自话拿走了丁槑手机旁的车钥匙。

“明天我给你开回去。”

丁槑笑了下,什么都不争辩,反倒拿起酒杯闻一闻,继而抿了一口。

“好香好甜呀!椰林飘香,适合恋爱中的人喝,而非失恋人群。”

官皓始终在擦拭、摆放,显得忙碌。

丁槑则自言自语般,絮絮叨叨地吐露。

“非姐——我从来没有叫过她非姐。好想也叫一声呐!我也比她小啊,为什么没有选我?她的心理评估明明是双啊!因为他更小吗?比我还小。啊啊啊,不服气呀!不服气看见他站在小非旁边,我居然觉得好配!气死了!”

“宝官儿你三十几了?四?五?为什么大家都忘了你其实比小非大几岁?你等她,从十八岁等到现在,甘心吗?”

“我二十八了,家里已经开始催了。”

“皓哥……哈,好奇怪呀!果然我们这一群太熟了,称呼上变不了了。”

“官皓,咱俩好吧!”

吧台里的官皓手里顿了顿,抬起头来,眸光很深。

“去洗手间洗把脸,回去吧!”

丁槑单手支颐,酒意微蒸,笑容里略带了几分妩媚。

“为什么不?至少我们都在同一个人身上耗费了童年、少年、青年时光,并且都是暗恋派。不觉得我们俩挺配吗?”

官皓依旧显得平静:“用一段速成的新恋情来填补失恋的空虚,很失你的职业水准!”

“心理学家的人生,一定要学会公私分明。”

“你的私太随意了。”

“噢?”丁槑忽跳起来撑住桌面探过身去亲吻官皓的嘴唇。他太过惊讶,竟忘记躲避。

两人的脸贴近着,能感觉到彼此呼吸的温热,官皓闻见了椰香裹挟的麦芽酒香。

触碰式的吻结束,丁槑拉开合适的距离,还微微倾着身,眼中玩兴尚浓。

“看,还不错,不是么?”

官皓盯着她,猛地伸手按住她脑后激烈地回吻。那不再是试探性的浅尝辄止,舌尖撩开唇齿,狠狠探入,霸道地将呼吸也掠夺。

有一瞬间,丁槑自觉大脑神经都酥麻了,只想尽情沉醉其间浑然忘我。

意识短暂回归,便感觉一只手臂落在了自己腰际,配合颈后的手掌一起强有力地拖拽,轻易将她拉过了吧台,旋即半卧半坐地落在了料理台上。

那一刻,丁槑浑噩地想:“这哥们儿原来力气好大!对啦,小非说过,宝官儿是陪练!陪练的意思就是打不跑,更打不败。真是可靠的家伙呀!”

3、谎言里各种无稽的编排,瞒过了周围人的探究,而事实上,袁恕当天就奋不顾身追着吴是非跃入风里,一道被带来了对他来说同样属于异界的这个次元时空。

茫然地落在了公路旁,被车水马龙惊得不敢迈步。就漫无目的地沿着道边走,看见收费站,直过去,未及开口,便听见了陌生的方言。他想这里应该不是吴是非生活着的城市,他怕开口言语有失泄露端倪,被当作异类驱逐,就永远找不到吴是非了。因此他索性作哑,教胖囧也作哑,笨拙地写歪歪扭扭的字,执拗地画吴是非讲过的城市名字。

于是人们当他是流浪的痴儿,将父子俩送往救助站,找来了志愿者耐心地沟通。理发、洗澡、更衣,至少他们看起来变成了这个世界上的人。

滞留了一段时间,也通过简单的体检发现袁恕头部有创伤后遗,志愿者们愈加相信他的各种怪异是因病所致。他总写一个地点的名字,总画一名女子的素描,好心人便相信他应该来自于那里,潜意识在召唤他回归。一张火车票送父子俩远行,但出了熙攘的车站,袁恕依旧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摆脱了志愿者,带着胖囧在陌生的城市里走啊走,不知不觉走到江边。遇见一位性格乖张的画师,赠了最初的纸笔,便安静地画像,痴心妄想地等。

直到,等来了希望!

“所以你现在完完全全是男人啦?”夜晚拥挤的单人床里,吴是非紧紧拥着袁恕,好笑地问他。

袁恕似笑非笑点了点头。

“我也彻彻底底变回女人了。”

“……”

“以后不能欺负你了呀!”

“……”

“怎么办?咱俩生活要不和谐啦!”

袁恕吻她耳廓,呼吸都克制:“要不要试试,让我欺负一下你?”

事后证明,次元的磁场壁很善解人意,两人的生活完全和谐。

各方面的!

4、当初编瞎话的时候,吴是非全是跟着异界设定走的,下意识就给袁恕安了个心因性性冷淡的悲惨境遇。等发现次元壁磁场力非但把她变回来了,更将袁恕改造成了一名如假包换的纯爷们儿,并且各方面功能都正常,无奈话说出口,短期内没法吃了吐。因此袁恕一边乖乖去丁槑的诊所接受心理疏导,另一边还要面对吴妈的亲切关怀。

毕竟是亲妈,无论如何要为闺女的幸福生活着想。于是乎,吴妈见天儿寻摸偏方,给袁恕炖补汤喝。开始画风还正常,鸡汤、龟汤、羊肉汤,后来就跑偏了。继各种号称牛、虎、熊鞭的神物后,吴妈最近更开始炖起了蛇虫鼠蚁,那一锅,简直堪比武侠小说里的五毒教。

袁恕从乖乖喝下,到捏着鼻子视死如归,最后实在是有点儿担心自己会英年早逝,没办法就跟吴是非讲了实话。

那还得了?吴是非赶紧出面跟亲妈谈判。起初尚能心平气和,奈何吴妈太强势了,吴是非的性格完全遗传自她。两个互不相让的女人说着说着嗓门就大了,吴妈教训吴是非不算,还当着她的面顺便把袁恕数落了一通。不止是生理方面,包括右腿的残疾、脑外伤后遗症这些,全都成了不合心意的缺点。吴是非就不高兴了。开玩笑,她护犊子出名的,亲妈也不能骂她男人。

争了几句,吴是非索性一拍桌子跟老人通牒:“妈您要是这么个混不吝的,大不了我领着人搬出去,大家不见。七年都过来了,这年头谁少了谁都能活!”

说别的都没事,一提起这七年的锥心刺骨,吴妈登时跳起来,抄了把掸尘绕院子撵着吴是非揍。

吴是非一开始还讨饶,打疼了,倔劲儿上来,愈加嘴硬,边跑边嚷嚷要离家出走。

吴妈气得血压蹭蹭往上窜,袁恕觑工夫一把拦住丈母娘,不停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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