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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寡妇好嫁(2)

苏禾哎了声,道:“再煮点毛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不假,徐秋来不过六岁而已,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个子不高,才及苏禾的腰,可就是这么大点的孩子却极懂事,烧饭、洗衣、剁猪草,样样都行。

苏禾生前有个跟徐秋来差不多大的侄子,被家里宠的无法无天,调皮捣蛋不说,只要稍有不满,立马撒泼哭闹。

两下一比,徐秋来实在太招人心疼了。原主没有再嫁,很大部分原因估计是因为这个小叔子。

吃过晌饭,苏禾午休了片刻,等外头太阳没那么毒辣的时候,才戴上草帽到菜地里摘菜。

夏天蔬菜种类多,熟的又快,她把已经长熟了的豆角、黄瓜还有茄子全摘下来装篾篮里。

徐秋来看见了,疑惑道:“嫂子,你摘这么多菜干啥,咱们又吃不完,放两天该枯了。”

苏禾起先没说话,等把菜拎进屋了,才小声道:“我打算明天赶早,拿去城里卖了。我不在你记得烧饭,别为了省粮饿肚子,知道不?”

听苏禾这么说,徐秋来黑乎乎的脸蛋浮上一抹暗红,抿着嘴,不好意思的笑。

以前叔嫂两人为了省粮食,经常一天只吃两顿,徐秋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上哪能吃得消,苏禾穿过来的头件事,就是勒令他把这个“坏习惯”给改了。

她最不喜欢打着算盘过日子。眼下是不好过,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都是个问题,原主怎样她不予评价,至少她不会坐以待毙。

先填饱肚子再说。没粮,再想办法就是。

转天天还没亮,苏禾就起了,挎上篾篮摸黑出门。为了遮掩,她在篾篮上罩了块笼布。

沿村道一路向东,约莫二十里地外,就是县城。

苏禾走走歇歇,终于在天将放亮的时候进了城。鲁山县不算大,但因为处在交通枢纽上,每天都有一班往来南北的火车停靠,所以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只苏禾眼下一门心思卖菜,没心思多看别的。昨天,杨嫂子特地叮嘱了她,卖菜的时候不能傻乎乎站一个地儿,得边走边问,一来卖得快,二来能防止碰上公安。

在县城里瞎摸瞎转一圈,直到篮子见了底,苏禾才找个没人的墙角,摊开手帕数了数钱。

只有五毛八。

不过苏禾已经很满意了,她也没指望靠卖菜发家,能挣点钱改善下生活就行。

苏禾又数了遍钱,正想把手帕包起来揣兜里,不防眼前蓦地多出一只手,不等她反应,直接拿走了她的手帕。

苏禾心里咯噔一下,忙抬头。见她侧身后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年轻男人,白面皮,五官俊朗,穿了件蓝色制服上衣,胸前别着警徽,头上还戴顶蓝色檐帽,正肃脸冷眼看她,沉声问:“钱还好挣?”

苏禾没说话,心里暗呼倒霉。

那人又用命令式的口吻说:“篮子拎上,跟我去公安局。”

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回老家,听家里长辈说了同村两个老人爱情故事,老爷爷是“大伯哥”,老婆婆是“寡妇弟媳妇”,忍不住动笔想写一写他们,部分虚构。存稿10W,放心跳坑。

更新时间:每晚9点。

第2章 进公安局

今早,徐立冬照例先去早点铺吃饭,再去上班。刚出胡同,不过转个弯的功夫,便注意到了马路对面的苏禾。

见她神色紧张,又不停东张西望,出于职业敏感,徐立冬默不作声尾随了她一路,直等她卖空了菜篮,人赃俱获。

......

苏禾郁闷极了。她应该是所有穿越人士里最倒霉的,别人穿越之后,随随便便就能走上致富路,她倒好,想卖个菜攒点钱先把原主欠的一屁股债还了,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

昏头涨脑,一路走到公安局。

眼前一排五间水泥平房,外头没有围墙,正中间竖了块刷白油漆写着“鲁山县公安局”的木牌。这会儿还没到上班的点,清清冷冷的没个人影。

徐立冬开了中间的门,让苏禾进去。

里面是两间屋打通的办公室,宽阔敞亮,四张办公桌脸对脸摆放,靠南墙一排资料柜,门口墙角竖了个脸盆架,旁边还有把铁皮暖壶。

苏禾进去之后,便找了个角落站着,低头不语。

徐立冬看她眼,从资料柜里翻出录口供的册子,坐在办公桌前,公事公办道:“过来坐下。”

苏禾依言坐到他斜对面。

徐立冬拧开钢笔帽,开始录口供:“姓名。”

“苏禾。”

“哪人?”

“庙前乡,红旗二队。”

徐立冬停了笔,抬头再看她:“徐有田家的?”

苏禾一愣,知道他口中的“徐有田”是原主公爹,便点了头道:“是。”

徐立冬也是庙前乡人,严格算起来,跟苏禾死去的男人徐春来还是堂兄弟。只不过两家关系疏远,来往极少,加上徐立冬的父亲从部队退伍到地方之后,便在县城安了家,回老家的次数也不多,对徐有田家的这个童养媳,徐立冬也没什么大印象。

刚才乍看她,只觉得应该在哪见过,等她报了名,再说自己是哪人时,徐立冬才算想起来。

关于苏禾的事,徐立冬也听族人提过,可怜归可怜,触犯了法律该教育还是得教育。

“苏禾,你知不知道,私人买卖是犯法的?”

闻言,苏禾先是抬头看了眼年轻公安,而后快速低头,嗫嚅道:“不知道。”

老实说,刚才听对方提及原主公爹时,苏禾就猜到了,对方应该和原主公爹认识,而且她从登记手册上看到了对方的名字,同样姓徐,十有八.九也是庙前乡那片地的人。

眼下不是逞强的时候,苏禾揉了揉眼,再抬头时便红了眼眶,低声道:“公安同志,我是真不知道,就是看别人...我要是知道犯法,菜坏到地里也不敢拿来卖。”

徐立冬见她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开始掉泪,心知她这是知道怕了,看在她已故公爹的面上,没想太为难,便道:“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至于菜钱,先压我这,也算是给你吃顿教训。”

苏禾顿感肉疼。本来听他说算了,正想吁口气,哪知道还有一出等着。

这可是她累死累活挣的五毛八啊...苏禾绞心绞肺的难受。

“有意见?”徐立冬看她眼,皱了眉道:“按程序,你这情况罚款吃牢饭一样跑不了。”

苏禾忙摇头:“没意见,没意见...公安同志,我知道错了。”

见她态度良好,徐立冬嗯了声,把口供录完,末了把笔递她,问:“会不会写字?”

苏禾本想说会,但转念一想,这个人搞不好认识她,万一露馅了可麻烦,忙摇摇头。

徐立冬见状,转把印泥推到她面前:“那按个手印。”

苏禾照做。本该按下手印就走人的,可她却依然坐在原处不动,也不说话。

徐立冬收了册子,回头见她还在那儿,蹙眉道:“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