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乱世女皇(151)+番外

“这世间,一饮一啄,皆是前定。”谢松韵朗声大笑如是说道。

整个人精神大变,如天气新晴一般。他让乐水乐山仔细为自己修饰一番,随着陈梓坤的宫车一起进宫。

陈梓坤去政事殿与大臣会商国事。萧舜钦则主动去了颐养殿拜谢太后。

陈信见了他倒比以前慈祥热情许多。他觉得自己做为一个过来人,一个岳父,理应对晚辈进行一番谆谆教导。终于,他拿出了自己珍藏数年的《陈子兵法》和《储婿本》全部交给了萧舜钦。

“这前者是我一生心血的集成。你好好揣摩保你受用不尽。以后留着,只传婿不传子。后者嘛,有一部分是对你的评价,我觉着挺中肯的,你能改则改,不能改就算了。不过,我还有几句心得要告诉你,那就是:感情这种事,别想太复杂,越简单越好。你们这些读书人脑子里的条条框框太多,动辄,之乎者也,圣人曰。他管他怎么曰呢。人和人不一样,哪能事事都套用别人的话呢。人啊,得自己开动脑子,用感觉办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少用那些乱七八糟的。”

“是,岳父大人教训得是。”萧舜钦的语气难得的谦和,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陈信双眼骤然一亮,话越来越多了。这也难怪,随着他的地位的提高,他的人没有变,但是别人却变了。昔日无话不说的兄弟之间渐渐有了无形的隔阂。他没有了可以说话的人。唯一的一个女儿,又听说忙于国事,他有时颇感寂寞。这下一打开话匣子他就收不住了。将自己怎么当年的英雄事迹加油添醋的一一道来。

萧舜钦听得极为认真,时不时插问一句。翁婿二人第一次相处如此和谐。

这年九月,陈梓坤和萧舜钦正式大婚。朝中大臣对于此事瞠目结舌之余,又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桩婚事对于国家还是有利的。放眼朝中,再也没有比萧舜钦更为合适的人选了,萧家虽为大族,但萧舜钦本人多年来一直游离在家族之外。他本人性格孤冷,从不结党营私。还有一点,他入主后宫,可以匡正陈王性格中的暴虐和缺失。

这一场婚礼盛大热闹之极,整座易州城张灯结彩,十里王街,一片火树银花。文武百官市井百姓无不喜气洋洋。然而,正如古语所说,几家欢乐几家愁。有新人笑,便有旧人哭。这人便是索超和他的心腹部将。

在大婚之前,陈梓坤给远在北方边境的索超写了一封亲笔书信,并命特使带了无数赏赐之物前去抚慰。她原本以为,两人在开始前就已经心照不暄。情生而聚,情尽而散。在她看来,索超的性格十分干脆利落,他理应比自己更能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后来的一连串事实证明,她想错了。这世上最不猜度的是人心。感情之事,结束和开始一样,并不是单方面就能决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鸣谢:

卡卡扔了一个手榴弹

dongxu17208938扔了一个地雷

好扔了一个地雷

446117扔了一个地雷

114

索超接到消息,立即将军中大事交于张固,他只带着几个心腹弟兄日夜兼程回京。三日三夜,他连换了三匹马终于第三日黄魂赶到了京城。索超连将军府也没回,直接打马冲王宫后门疾驰而去。他最先来到的是秘道入口,那扇沉重巍峨的青石大门曾经无数次为他而开,时隔两月,他再一次站在了这里。

“砰砰——”索超疯狂的捶击着大门。

“开门,李思原,你滚过来给我开门——”他不知嘶喊了多久,李思原领着一帮侍卫终于姗姗而来。

李思原像往常一样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索大将军,您怎么回来了?”

“李思原——”索超赤红着眼,像一头发怒的狼一样一把揪起他的衣灵,面容狰狞的命令:“给我开门!我要进去!”

李思原不慌不忙的说道:“索大将军,这门已经封死了。您还是从正门进去吧。”

“封死了?”索超猛地将李思原往地上一掼,李思原趔趄几步又稳稳站住,声音平静而亲切:“确确实实是封死了,还是王夫大人亲自下令的。”他的本意是想提醒索超陈王身边已经有了萧舜钦,不料,这一句话刚好将索超胸中的火种彻底点燃。

他瞪了李思原一眼,转身离去。

……

陈梓坤正在和萧舜钦用晚饭,或许是近日有些劳累,她整个人不像以前那精力充沛。萧舜钦亲手给她布菜,心疼的劝道:“你别那么劳累,不太要紧的事务就分给臣子去做吧。”

陈梓坤揉揉额际,倦倦一笑:“可能是这几日天气转凉了,过几天就好。”

萧舜钦不再说什么,他如今谨守着做为王夫的规矩,不参政连议政都极少。陈梓坤有些过意不去,曾对他说:“舜钦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我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己。”

萧舜钦却摇摇头,一脸正色道:“我可以保证我没有二心,但我不能保证我的继任者没有二心和野心。况且,男子本来就比女子有野心。我若一旦开了先例,怎么给后人立法度和规矩?你看史书上历朝历代之兴亡。一个朝代的利弊兴亡往往从开国君主就开始了。比如说前秦以武力开国又因武力灭亡,又比如前梁,它本想从前秦的灭亡中吸取教训,但却矫枉过正,过度重文轻武,最终因为朝廷太过软弱可欺,亡于异族铁蹄和各地匪军……”萧舜钦娓娓道来,陈梓坤听得频频点头。心中五味俱杂,她给予了对方尊重和信任,他果然回报得更多。

萧舜钦似乎读懂了她的目光,款款解释道:“谢松韵临走时送我一句话:心大则百物皆通,心小则百物皆病。”陈梓坤细细品味,若有所思。

“来,别光听,多吃些。”萧舜钦一边说话一边给她布菜。陈梓坤一看那红亮亮的烤鸡,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转而伸手在萧舜钦面前的素盘中夹了几样菜。萧舜钦面上闪过一丝讶然,旋即双眸一亮。他悦然一笑:“一会儿让太医给你把把脉,你可能是有喜了。”

陈梓坤的双筷停在半空,良久,她轻轻一叹道:“可能是吧。”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巧了。她原计划在两国战事的关键时刻挂帅亲征的。

萧舜钦脸上笑意愈发浓烈,“只要他来了就好。陈国有了继承人也好,省得太上王和朝中大臣整日催促了。”

陈梓坤释然一笑,眉头略略舒展了些。

饭后,萧舜钦立即召来太医为陈梓坤诊脉。果不其然,她这是有喜了。

“几个月了?”陈梓坤随口一问,不料,太医刘正同却是脸色微变,冷汗津津,想到女皇和王夫大婚的时间,他只好将孕期往短了说:“禀我王,大概一个多月。”

“好,你下去吧。”陈梓坤微微侧脸,留心观察萧舜钦的反应,却见他的笑容一如往常,她心中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那份隐约的内疚之心也愈发重了。

正说话间,忽听得殿外一阵喧闹。接着便是兵器碰撞的声音,陈梓坤一怔,刚要开口询问。就见李思原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急声禀道:“君上,索将军无诏而入,奴才阻拦不住。”

上一篇:黄金缕 下一篇:情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