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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种田(82)+番外

“我决不能高估自己的忍耐力。”桐月本来在心里说,嘴里却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她话音刚落,却听见一声嗤笑。

桐月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荷月来了。

她依旧闭上眼睛晒太阳,问道:“你都听见了?”

“嗯。”荷月回答得模棱两可。

“要我安慰你吗?”荷月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要安慰的意味。

“不用。”桐月猛然睁开眼睛。她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们都不满意对方,他想改造我,我也想改造他。”

荷月嘴一撇,淡淡说道:“这有什么稀奇,大多数男男女女不都干在这种傻事吗?结果呢,谁都不满意。也不想想,人要是那么容易改变,这社会几千年来怎么还是那副德性?”

桐月又习惯性的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出声:“我以前觉得杨东子人挺不错,他父母也不错。”

荷月嘿嘿冷笑:“你看惯了极品奇葩邻居,猛然见到一个这样的人当然觉得不错。这种又穷又无才华又无趣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其实根本不用荷月开导,桐月心里早有了主意。她和杨东子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两人之间想要和谐,总有一个要妥协。但看这情形,只能是她妥协。可惜,她不是一个能妥协的人。那就只能算了。

这个算了,说起来容易,实施起来却有一定难度。当林老实和白氏听到桐月的决定。林老实激动得跳了起来,大叫大嚷:“你说啥,你跟东子不合适?那你说,你跟谁合适?我看你跟玉皇大帝他外甥合适!”

桐月顺着他的话说道:“我看也合适,你倒是去说媒啊。”

林老实气得跳脚,险些要动手打她。桐月闪在一边,看着两人说道:“我不是来告诉你们一声而已,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白氏满脸愁容,好声好气地劝桐月:“桐啊,你杨伯一家多好啊,咱两家离得又近,我也不担心你受公婆的气。东子人也好,多老实能干的一个孩子,你咋就不愿意呢。”

桐月叹了声气,最深层的原因她没法说,就算说了,白氏也理解不了。因此,她只好拣一些表面的原因说说:“娘,东子前天来找我说话,言里言外说,他爹娘觉得不懂节俭,爱打扮,你看这还不过门呢就对我指手画脚,我真嫁过去日子怎么过呀。”

林老实哼哼唧唧地道:“我看杨家说得都对,你本来就大手大脚,没事乱抹乱化的,净糟蹋钱。我说你不听,这不,婆家都不乐意了吧。”

桐月直接忽略林老实这个人,径自对白氏解释:“娘,该说的我都说了,杨家人做为邻居是不错的,但做为亲戚不合适。我就不出面了,你找个机会把这事说清楚吧。”

从那以后,桐月一直没再见着杨东子。杏月的婚事一了,她就开始按原计划行动,准备去京城。

这一决定自然又引起了父母的激烈反对,但桐月决定的事,很少有动摇的。

她收拾了一些本地土特产,又拿了家里储存的一些好皮子,又给荷月和自己做了两身新衣裳,安排妥当家里的事后,便准备离开了。

杏月得知两个妹妹竟然要进京,是又惊又忧。不过,爹娘都劝不住,她哪里管得了。只能叮咛再叮咛,要她们一路小心。

桐月看姐姐神态平和,满脸喜意,知道她日子过得不错,心里的石头放下大半。

杏月和白氏把两人送出村口便回去,梅月却一直将他们送到镇上。

桐月看着梅月道:“你跟我们一起去多好。”

梅月道:“二姐出嫁了,你们一走,家里就没人帮忙干活。我留家里也好些,帮着看着,省得爹生出什么妖蛾子。”

桐月无奈地道:“那好吧,你多注意些。”

梅月离开后,两人便站在路口等马车。荷月第一次出远门,显得十分兴奋。一向话少的她这会儿说个没完。

“咱们是要搬到京城吗?”荷月问。

“不知道,看情况吧。”

“你说你这次会不会有艳遇?”

桐月嗤笑一声没搭理她。

荷月自顾自说个不停:“你要天真些,才能对未来充满希望啊。”

希望?她一直都心存希望。要不然也不过顺利熬过那几年。不过,她对京城之行的确充满了期待。

☆、第六十七章 京城之行

第六十七章京城之行

两人说着话,也不觉得时间难熬。过了一会儿,驴车来了,桐月向车夫招了招手,问好价钱,便和荷月抬着行李上车。

车夫问道:“坐稳了没?走咧。”

桐月说声“走吧”。车夫响亮地应了一声,“啪”地一下甩了一个鞭花,牲口哒哒地走了。

驴车晃晃悠悠,时不时地颠簸几下。这几年来,桐月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交通方式了,怎么着也比两条腿轻省。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感觉十分惬意,可是风还是有点冷,桐月用头巾把头脸围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荷月像是无知觉似的,靠在车沿上,半眯着眼睛晒太阳。

突然,荷月的两眼一亮,用手捅一捅桐月,努嘴示意她看路上。

桐月定睛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原来路上有一个少年正在飞奔着追赶她们坐的这辆驴车。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杨东子。他边跑边喊,可惜隔得远且又背风,桐月什么也没听清。

荷月的眼中流露出笑意:“要不要让车夫停下来等他?”桐月有些过意不去,正准备开口要车夫停下,她下去跟他说清楚。不料,杨东子追了一阵,见追不上,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颓然地转身回去了。

桐月怔了一下,不由得舒了口气,慢慢说道:“算了。正好不用停了。”

荷月忍俊不禁:“这人也真是的,你好歹再坚持一下啊。”

桐月蜷着身子,闭目养神。心里却觉得这样也挺好,否则真要停下了,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事与桐月并没什么影响,荷月的精神头却来了。她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桐月,用一副老成的口吻道:“这个人就这么轻易被淘汰了?”

桐月自嘲道:“哪是我淘汰人家,这是彼此淘汰。人家很不满意我这样的。”

荷月道:“可是下一个不一定就比杨东子强啊。”

桐月诧异地看了荷月一眼,怎么听她这话这么违和呢。这话要是换杏月说,她一点也不奇怪。

荷月耐心地等待着答案,桐月只得答道:“我知道下一个未必比他强,可是还是不想将就。而且现在已经不是我能否将就的问题了。人家对方还在考察呢。”桐月说到这里,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心酸,她费力说服自己委屈求全、退而求其次,没料到人家还嫌她退得不够。既然如此,那又何苦互相委屈迁就?

荷月靠在车身,百无聊赖地弹着指甲说道:“我以前看过一个说法,说正常的男人能给女人提供四种价值:情感价值、情绪价值、情趣价值、生活价值。你说说你能找到的男人能提供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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