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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种田(142)+番外

这时候,她突然记起在哪本书上看到一段话:

不管你对多少异性失望,你都没有理由对爱情失望。因为爱情本身就是希望,永远是生命的一种希望。爱情是你自己的品质,是你自己的心魄,是你自己的处境,与别人无关。爱情不是个名词,而是一个动词,永远的动词,无穷动。

尽管,她对那么异性失望,但没有理由对爱情失望。它是疲惫凡庸的生活一个梦想。

在即将离别的这种时刻,她突然有些后悔,她为什么不肯向前多走一步,为什么不试着多去了解一些。为什么,她那么惧怕爱情?是不是在她的潜意识里觉得爱,特别是主动去爱,代表着软弱和没有姿态?

她知道做为人质,柳栖白很快就要下船了。他们一旦分别,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再见了。

桐月望着他,一直望着。柳栖白微微侧脸,任她望着。

她慢慢地走过去,柳栖白静静地看着她。

“我一会有话给你说。”她莞尔一笑,转身进了舱房,约有一刻钟后,她重新走了出来。

柳栖白这才意识到她方才去做什么去了。她进去换了一身更合体更好看的衣裳,蓝色的衣裙,像天空又像江水的颜色。她的脸上薄施脂粉,唇色红润。

她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缓缓走向他,在他前面站定:“你可能早就从荷月嘴里听说过,今天我想亲口告诉你,因为今日一别,我们后会无期,我想在离开之前,做完所有没做完的事,说完所有没来及说的话。”

柳栖白掩饰着自己的震惊之意,尽力维持着淡然的神色。静静地听桐月往下说。

桐月缓缓道来:“初次见你,是在京城的一个酒楼上,我上楼上,你在楼上。我那时对你一见倾心。这于我是不可思议的,我曾经抵制过自己,但最后还是承认了。你的外貌满足了我对一人男人的所有幻想,但我不敢深入你的心灵。”

柳栖白带着笑意专注地看着她,看了又看,突然自嘲地道:“我身上最纯洁的是心灵,最脏污的是我的血,我的父亲一直嫌恶它。”

桐月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不明白。

她坦然笑道:“我是在作最后的剖白。”

柳栖白低头回道:“我是在做最初的剖白。”

……

船舱下面,像壁虎似的贴着两个人。

那是荷月和他的一个叫二虎的兄弟。

荷月一头雾水地问:“二虎,你听明白没?”

二虎摇头:“俺只念了两年书,听不懂。”

荷月真心诚意地说道:“你以后找媳妇千万别找文艺青年。”

二虎反问道:“文艺青年是啥?”

“我姐这样的。”

“老大,你又开玩笑了,大小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看上我这种的。想娶也娶不着啊。”

荷月一想也是。

她接着又说道:“我也不找文艺青年。”

二虎嘴贱地回道:“老大,你想多了。”

“滚。”

两人发生内讧的结果就是,被上面的两人发现了。

桐月无言地看着荷月,柳栖白笑而不语。

荷月见被人发现,丝毫没有愧疚感,张嘴说瞎话:“我正贴在船上钓鱼呢,哈哈。你们继续。”

然而,桐月此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说这些话纯粹是了却一桩未了的心愿,结果如何根本不重要,而且这种时候又何来结果?

船行三日后,便到了河流入海口。旁边早有一搜新造的大船等在那里。那是来接应他们的大船。

江星月对柳栖白说道:“这一路辛苦柳兄了,请柳兄下船吧。”

柳栖白站着不动,他深深地凝望着桐月。

一个人在离别时骤然觉得不舍,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如果是,它是否又值得自己抛却一切踏上未知的征程?

☆、第一百一十一章 美丽新世界(下)

柳栖白在迟疑着、犹豫着,他到底是下还是不下?

桐月告白完毕,仿佛完成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似的,先是觉得一身轻松,随即又有些怅然若失。

江星月并不清楚两人发生了什么,她正在让人准备解开那条小船的缆绳,让几个艄公把柳栖白送上岸,过不了多久,后面的追兵就该来了。

荷月看得心里起急,不过,她只能帮姐姐到这种地步了。

约有一刻钟的功夫,小船上的人员已经准备就绪,江星月难过而又不舍地说道:“柳兄,请吧。”

柳栖白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仍然立着不动,望着远方浩淼的水面,那无边无尽的大海,海的尽头是天。

那是一个新奇而干净的世界,没有岸上的蝇营狗苟、卑污肮脏,没有父父子子、君君臣臣。还有一个女子,就在他身后。

几名梢公已上跳上小船,齐刷刷地看着柳栖白,专等着他下来。

柳栖白从无尽的思绪中恍然醒悟,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他就下定了决心,他淡淡说道:“让他们上来,我不走了。”

江星月像是没听明白似的,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

柳栖白的声音不大,但却异常清晰坚定:“我跟你们一起走。”

江星月怔怔地看着他,一脸困惑不解。这时荷月走过来,悄悄地拽拽她的袖子,再用手指指桐月,江星月想起来刚才荷月的确是找借口把他们都支开,只留下柳栖白和桐月在甲板上。她不禁哑然失笑,就那这么一会儿功夫,桐月就说服了柳栖白吗?也不一定是,从京城到明州的路上,他们一路同行且又共过患难,想必那时早已情根深种也未可知。

还有,不光是感情的问题,柳栖白早有出世之心,记得他曾无意中提过,他对官场没有兴趣涉入,就连科举考试,也是兴之所至,偶而一试。当时,他这话是出于真心,但却不小心让秦世容听到了,秦世容顿时满脸阴沉。因为即便柳栖白是兴之所至,名次也仍高于他。要知道,秦世容也是苦读诗书,广延名师,考试前虽未曾作弊,但也请了许多幕僚和前科学子详细揣摩猜测可能会出的考题,殿试的考题等等。江星月当时就察觉出,秦世容妒忌柳栖白,而且还远不止妒忌这么简单。他们两个总是形成鲜明的对比:秦世容用力过猛,柳栖白心不在焉,他又只是心不在焉而已,又没有像别人那样游戏人间。她与他认识几年,只知道他是个值得交往的君子,但从不了解他。两人也从未交心,他似乎跟谁也没交过心。

但既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也没有再劝,便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说:“柳兄愿意同行也好,这次是做上宾而不是人质。”

柳栖白浅浅一笑算是回答。

这时,大船已经驶来了。两船渐渐靠近,大船上的人把他们一个个拉上去,再把东西和行李搬上去,江家那条空船还有桐月坐的那条小船一起被弃在海中,任其飘荡,还能迷惑追兵。

新造的大船坚固而结实,共有三层,这是桐月花了大量的银钱督造的,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装有粮食、米面、种子、淡水、指南针、耐放的蔬菜、还有种植蔬菜的装着土的箱子等等,另外还有弓箭、□□、大刀、鸟统等各式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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